“有什么不同?”她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得意地笑着,“现在,胡定欣插了一脚进来,情况就很不一样了。你想想,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拆散你们,实际上,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然后来一招顺手推舟,把一切推在胡定欣身上,到时,就算他不愿意也要被迫放手的,所以,你只要静静坐在一旁,看他们表演就好。”
她垂下眼帘,心中顿时百感交集,理智上,她也认同他的说法,这是一个机会,或者,她应该感到高兴,为自已即将脱难而高兴。
然而,心底却有一种声音在叫嚣,在诉说其实这并不是她所期盼的,其实,她想留在孟慕之的身边......
“怎么了?”恍惚间,耳边响起苏子轼担心的声音。
她伸手抹了抹脸,强自欢笑道。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最近流感很严重,我看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要不你早点回家休息,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他夺去她手中的文件,要她早点回去。
“可是,你自已一个人真的行?”
“行,有什么不行,而且,等会安真她也会来这里帮忙的。”
安真现在是他的私人助理,虽然,她以前没做过文秘的工作,不过,她很好学上进,为此还特地去进修有关课程。
“那好吧,有什么事,你就打电话给我。”
说真的,她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不过,还是听他话先回家了。
也不知苏子轼的乌鸦嘴是否那么灵验,第二天一早,她从床上起来,就发现头重脚轻的,之后还发现自已有点发烧的迹象。
经医生疹断,不是流感,但她真的感冒了,不但是她,还有容芝,这回真是难姐难妹了。
“你知道吗?本来,现在,我应该跟曼利她们在法国购物的,就因为这个病,害得我不能上机,天天呆在家里,你说要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坐在疹所的沙发上,趁等待拿药的时间,容芝跟容晓雪算起账来。
“慢着,你不能去法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容晓雪嘟起唇,小手插腰道。
自从那次,容芝救了她后,表面上两人说话的方式,跟以前没多大的区别,实际上,她们的感情却比过去二十多年都要好得多。
“怎么没关系,我会病了,一定是你传染给我的,所以,你不负责谁负责?”容芝吊高秀眉道。
“你说反了吧,是你传染给我才对吧,我的身体一向很好,这几年连感冒也一次,所以,这回一定是你传染给我。”容晓雪可不甘示弱地反驳。
两人你眼望我眼,半晌后,双双对视而笑。
“对了,胡旭他前天离开香港了,这事你知道吧?”容晓雪暗自观察她的脸色。
“之前,他有来找过我。”容芝脸容微僵。
几天前,就在他离开香港前一晚,他打电话约她吃饭。
当时,她还以为因为那晚的事情,他开始对她改观,想跟她开始的,没想到那顿饭却是他们的最后晚餐。
席间,他一直跟她道歉,说那晚的事是他对不起她。
其实,她早就感觉到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已,不过,她以为在他们发生关系后,事情可能会有不同,结果却是,他说以后都不会再来香港,换句话说,他们完了。
容晓雪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她强自欢笑地道。
“我没事,反正我跟他从来就没有开始,所以,他要走就走呗,这世界上又不只是他一个男人,我相信以后,我一定会找到比他好几十倍的男人的。”
“是呀,我妹妹这么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愿意,追求你的男人从门口排队到这里呢。”容晓雪也笑说着。
“容晓雪,容芝,请来这里取药。”
这时,护士唤她们去取药。
取了药后,两人就要离开疹所,只顾着说话的她们,并没有留意,一道充满恨意的视线直射向她们。
同样感冒了,来这疹所复诊的胡定欣,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她们姐妹的,因为她戴着口罩,所以,她们并没有发现,她就坐在附近。
眼见她们有说有笑,姐妹情深的样子,想到之前,她精密的部署,就是因为容芝的关系而功亏一篑,而且还因此跟大哥翻脸,被孟慕之责备,胡定欣就怒火中烧。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双手握紧拳头。
容晓雪这个眼中,她自然不会放过,不过,容芝这个坏她好事的死婆娘,她也一样不会放过她。
她一定要让她,为当天坏她好事代出应有的代价!
忽地,灵机一动,一条毒计浮上心头。
望着走出门口,渐看不清背影的容芝,一抹奸笑自胡定欣嘴边徐徐漾开。
夜风阵阵,吹在皮肤上一阵一阵的清凉。
感冒才好了,容晓雪就立即投入新公司的筹备当中,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八九点才从公司出来。
因为已经考到龙车牌,所以,她就让苏子轼先送安真回家,然后,自已开车回去。
来到停在路边的新车前,正拿出车钥准备开锁时,她忽地发现身后有一条人影靠近她。
她一手抓紧皮皮当武器,接着,倏地转过身一看,却发现来人赫然是孟慕之。
“原来是你,吓了我一大跳。”她拍了拍胸口道。
“我本来想上去找你,看到你下来,就过来找你了。”
两眼紧锁着她,明明已经看到本人了,但他却发现对她的思念,并没因此减少多少。
在他炽烈的目光逼视下,她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干嘛?”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几天没见,你好像瘦了。”绵绵情话自他嘴里涌出。
听着他的话,她下意识抬手抚上脸颊,“病了几天,天天只能吃粥,不瘦才怪。”
“你病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他紧地端详着她问。
“只是感冒而已,也不是什么大病。”
嘴上如此说,但他紧张的神色她还是很受落的。
“你还没吃饭吧,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说着,也不等她同意,他就从她手中夺过车钥,然后,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贺驶座,见状,她也只得坐上车去。
他带她到附近一家日本料理店,说是这里的菜比较清淡,适合病人吃,她很想说,清淡的食物她吃太多了,可否来些不清淡的?
坐在包厢内,看着桌上卖相不错的料理,她食指大动,也不再去理会他今天找自已的目的,自行吃起来了。
吃到一半,却发现他面前的食物都没怎么动,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下筷子。
“怎么不吃了?”他又夹了块三文鱼刺身到她的碟里。
“那你怎么也不吃,不会因为对着我,所以,吃不下吧?”她打趣地道。
“其实,我之前已经吃过饭了。”他温柔地笑道。
她这才知道,他带她来,只是陪自已吃饭而已。
见她也吃得差不多了,他这才转入正题。
“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你的气已经也消了吧?”
她手中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明白他以为这些天,她一直不接他电话的原因是她还为那天吵架有事生气。
她放下筷子,拿起一边的毛巾抹着手。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前几天,胡定欣去找过我爸跟二哥,她说了,如果我继续跟你来往的话,她就会中止胡氏跟容氏正在合作的方案。”
他眸色一沉,“这些天,你会一直避开我,就是因为这事?”
她沉默以对,他沉吟了下,再问。
“如果,我不同意呢?”
她抬眸着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无论定欣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总之,我不准你因此逃离我。”他洞悉世情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
她脸容僵了僵,沉默了下,才启齿。
“你不准?你怎样不准,难道你让我不顾全家的死活,因为我一个人的安危,就那么自私地什么都不理?不,我做不到,如果你非要留下我的话,可以,请你先摆平你的未婚妻再说,否则,你说这些,只会让我看不起你而已。”
说罢,她也没心情再留下来,吃什么甜品了,站起身,就要走出包厢。
“晓雪——”
见她就这样走出去,孟慕之连忙追了出去。
可他越叫,她走得越快,直到追到门口处,才追上她,他伸手想去拉住她的手臂,为避开他的手,她向旁边闪躲却因此左脚踏空,整个人向前倾倒。
就在她以为自已会摔得很难看之际,孟慕之连忙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回靠在自己的胸前。
发现自已得救了,她这才吁出一口气,正想要对他道谢之际,忽然,四周亮起了一片耀眼的镁光灯。
两人转过头看去,只见就在不远处,站着两个记者打扮的男人,正举着相机狂拍他们。
“喂,你们是哪间报馆的?”
回过神来,孟慕之第一个反应就是冲上去要抢回他们手中的记忆卡。
可没等他走近,那两个记者已经一溜烟地逃跑了。
“这下怎么办?”
望着已经逃上车,飞快离开他们的视线范围的记者,容晓雪皱紧眉头。
她可以想像得到,明天当胡定欣看到今晚的报道后,肯定会认为这是她对她的挑战,然后将行动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