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呆若木鸡的陆幽,这边卜翩仁信心十足的来到胡安绯等人身也,一拍胸膛:
“各位大人,剩下的桥交给我,”不待战歌发问,卜翩仁一个响指打起:
“小的们,给各位大人请安啦。”
十几个少年嘻嘻哈哈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齐齐跪到:“师父好,各位大人好。”
卜翩仁一指其中一个鸡笼头:“卜老大,平时功课属你最好,给师弟们打个样,让大人们开开眼,演得好了,重重有赏。”
鸡笼头蹦起来:“好咧,师父,演哪段?”
卜翩仁一抚下颌,挺尴尬,没有胡子给他抚,“就是咱们的基本功,戏子是怎样炼成的,演一个得道高僧,不喜不悲,无爱无恨。你已有为师八成功力,过桥不在话下。”
鸡笼头不乐意了,“基本功让老十二去呗,杀鸡用牛刀,要不让我去演刚才那个控法者陆幽的儿子呗,绝对能让他父子相认,眼泪长流,”这小子看来一直观察着这边的情景。
霜纤俏脸含霜,看着这一群大小骗子,嚷道,“给我认真点。”霜将军发威风,平安城抖三抖。
卜翩仁一踢鸡笼头,“赶紧的,默运口诀,平心静气,凝神抱守……”开起了临时课堂。
“这是不是太儿戏,要不……”战歌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眼前的鸡笼头气势转变,一脸漠然,眼中无光无暗,踏着颇有韵律的步伐,迈向影桥,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嘻嘻哈哈的少年,这分明是一位堪破万千红尘的佛道高人,看来卜翩仁说他有八成功力倒是不假。
“师傅,下一个是我,”
“我是二师兄,我先上,”
“我不管,反正我要过一座桥,”
……
十万人性命的过桥游戏仿佛真变成了游戏,当一个七岁大的小子蹦上七情八欲桥时,陆幽将手中的玻璃瓶一扔,消失不见了。
一直淡笑风生的莫名望着古树,冷冷的说了一句,“应该安全了,大家先呆一会儿,我们先去平安城看一下,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果然,没过多久,围在路两旁的阴冷恶臭逐渐淡去,没有鬼影再出现了,一场浩劫,总算告一段落。
只需要探明平安城的情况,确认安全大家就可以回家。
莫名和战歌,前往平安城查看,霜纤留下保护百姓,几十里的路途对莫名跟战歌来说,很快就到了城中,清冷的平安城,除了那块血碑有些诡异,九尾鬼狐,陆幽以及鬼影军团都不见踪影,虽然感觉不正常,但是仔细查看也没发现异常,只有返回通知胡安绯和平安百姓回家了,毕竟十万人在野外也不能久待啊。
莫名两人去了半天,百姓们却感到无比漫长,当听到可以回家了,欢声雷动,喜极而泣。
重返平安城,百废待兴,只过去一天一夜,众人却感觉宛如隔世,到了考验官员组织和运作能力的时候了。
胡安俳和一众平安城官员还算得力,开官仓放粮,组织大夫防疫制药,维持治安,重振民生安排得井井有条,让人意外的是,卜翩仁和他的十几个小骗子徒弟没有再回平安城,这些少年基本都是城中的孤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拜卜翩仁为师。
第五日,当清晨霜小红提着豆浆油条从府外回来时,莫名战歌知道,是时候分别了,尽管平安城还有许多未解之谜,尽管平安城百姓竭力挽留,但是留下来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夜灵化妖,天空血线,阿修罗十二翼战士,鬼影军团,血碑,这种种异常都跟一个名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先圣孙膑,这个千年来修罗大陆的精神信仰,这个已失踪千年的圣人,好像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在这片大陆,露出他那诡异的笑容。
想要弄清楚原由,首先要恢复几人消失的记忆,扁鹊死前告诉莫名前往一个叫做红莲河的地方,战歌想起曾在一本皇家典籍里见过这个地方,具体位置却要二人重返皇城再查典籍了。
莫名战歌原以为霜纤会跟着一同前往,没想到霜纤让霜小红送了一封书信给莫名,只说让莫名离城再看,就将自己关在闺房中再不出来了。
朝阳初升,洗漱完毕的战歌,莫名看了看霜纤闺房的方向,大步离开霜府,门口为二人备好了神骏快马,双人四骑。
“驾,”迎着朝阳,踏着晨风,帅气洒脱的莫名,威猛强壮的战歌再一次踏上未知旅程。
霜纤的闺房里,满地的废纸,断笔,霜纤盘腿打坐在自己的床上,身上有若隐若无的法力流动,霜小红跑了进来:“堂姐,莫城主他们走了,你真的不一起去吗?你负出了这么多,你不要你的爱情了吗?”
霜纤睁开漂亮的丹凤眼说道:“有人比我付出了更多,有的事比爱情更重要。”
“听不懂,不过堂姐你现在的样子好美呀,我都替莫城主难过,”霜小红呆呆的说道。
‘莫大哥,请原谅霜纤不能为你送行,因为我怕会跟你一起离开,时值大陆纷乱,五洲百姓无辜,你我身为修行中人当一力承担平乱佑民,所以我不能走,平安城的父老需要她们的将军。霜纤对莫大哥情难自禁,所以隐瞒了一些事,这几日想对莫大哥说,总是开不了口,原以为是私心作崇,咋日运功修行才惊觉,你的失忆是有人用大法力封印,凡是要提及你记忆中的人事,皆会受封印影响,不自觉闭嘴,霜纤提笔数次欲写皆无法落笔,封印莫大哥你你们记忆之人,必定法力通天,关于莫大哥的记忆能写出来的就是下面这些话,希望能帮到你,那日我从七情六欲桥上跌落,只是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为莫大哥作出巨大牺牲的女人,名字写不出来,我要提醒莫大哥,这个人是莫大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请莫大哥要恢复记忆。
写到这里,已经断了九支笔,前途凶险,霜纤却不能伴君左右,在这里祝愿莫大哥和战歌逢凶化吉,早日找回记忆,’落款是一朵夏日冰荷。
看了霜纤的信,莫名没有说什么,翻身下马。不是想要发表什么感概,而是这一路催马狂奔,马儿吃不消了,路边有一片青草地,不运处还有小河,索性让马儿好好歇息,吃吃草。
战歌飞身下马,一拍马腿,四匹马得得得的自己吃草去了,久经训练的军马,不用两人操心,战歌却是一脸不满意,“我说莫名,你说我们两个堂堂修行者,就不能有个什么飞行工具吗?我记得南海波若门的那个飞剑就不错,也不知道彼岸灵台怎么样了?”
说着突然一脸贱笑的一拍莫名:“你也听说了吧,这彼岸灵台其实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儿身。”
莫名从包裹里翻出一个大饼,扔给战歌:“你小子一天天琢磨什么呢?彼岸灵台是个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有什么想法?”说着自己也拿出一个大饼啃了起来。
“急眼了不是,我可是记得,有年喝醉了,你们可是在一张床上睡过的哟!”战歌边啃饼边爆料。
“别扯那有的没的,那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替你挡酒我能喝醉?我喝醉了你小子把我往兰衣的房间一扔就溜了,多亏彼岸灵台照顾我,不过你说咱哥俩这眼神,这观察力,楞是没看出来他是女的,”反正无聊,莫名就跟战歌扯两句。
“唉,忘了问你,你在七情六欲桥上看到什么,让你掉下桥去,”莫名问道。
“说是我也喜欢你喜欢的妞,这家伙给我吓的,一个抖灵就掉下去了,”战歌大大咧咧的回答。
莫名楞了楞,摇头笑道:“这是要上演一出狗血伦理剧吗?没看清是谁吗?”
“看清楚了,彼岸灵台呗,”战歌露出狡猾的笑容,“熟归熟,九色彼岸花大家公平竞争哈。”
莫名笑道:“两兄弟,一世情,九色彼岸花我忍痛割爱了。”
战歌突然叹道:“纷乱五洲,哪有什么心情谈情说爱呀!”
莫名噗呲一声笑了:“以前安宁岁月,也没见你谈情说爱呀?”故意露出惊悚的表情,“难道你小子是个兔爷?我的天啊!不说不知道,你小子二十有六了吧?好像真没喜欢过谁。”
战歌气坏了,故意作了个恶心的表情:“终于被你发现了,今天兔爷要吃个窝边草,”一声怪叫,作势欲扑,结果还没扑出去就被自己恶心到了,差点没把大饼呕出来,连灌几口清水才压下去了。
呼哧呼哧?,四匹马儿吃好草,饮饱水,回到两人身边。
莫名拍拍骏马,都是训练有素的军马。
“马儿再好,却不及飞剑啊,我这脑中还隐约记得有个会飞的船,”战歌一脸无奈的继续说道,“今种感觉真不舒服,就好像得了痴呆症,总有记忆模糊不清,想多了还疼,烦人啊。”
莫名也是一脸痛苦:“你说什么飞剑啊,一说飞剑我就想去南海找波若门,想起波若门就头痛。”
“别想了别想了,”大概是战歌也头痛了,一声大吼:“让波若门见鬼去吧!”
话音刚落,一把绿滢滢的,让莫名战歌心中挂念的飞剑就破空而来,远处的湖中的一颗大树上,两个瘦小的人影正手掐剑诀,齐齐控制飞剑,刺向莫名战歌。
“咦,”战歌莫名齐齐面露喜色,“南海飞剑。”莫名身影化作流星,闪开飞剑直接飞到运处控制飞剑的人影身后。
战歌则是手中金光大起,一把抓住飞剑剑柄,飞剑拼命挣扎。
“糟了,对面是修行者,早叫你不要意气用事,”一个略显憔悴的妙龄少女正全力御剑,试图收回飞剑。
“师姐,我是说跟上去探探底,你嗖的一下就把飞剑放了,”另一个是一个十来岁的儒雅少年。
“不是说的飞出去探探底吗?”少女矢口不认错。
少年一翻白眼,表示无言以对。
“小灵,心武,你们怎么在这儿?”莫名看着两名全神贯注运功御剑的少男少女,开口道。
也不知道是莫名身法太高明,还是少男少女精神太集中在飞剑上,两人完全没有发现身后好莫名,这冷不丁身后有人说话,吓得两人“啊,”的一声尖叫,回头一看。
少男少女立马惊喜大叫:“太好了,莫大哥,见到你太好了。”
少男少女正是南海波若门的林小灵和南宫心武,两人带着波若至宝禁铃和彼岸灵台的真身九色彼岸花,由传送阵传走。
谁知刚出传送阵,九色彼岸花卷着禁玲突然飞走,消失无踪,二人又惊又怕,只有到处寻找。二人自小在南海上长大,根本不知道东南西北,虽有修行在身,可这天大地大,上哪里去找?于是这段时间二人像瞎猫一样到处乱窜,一无所获,今天本来在树上休息,听见有人骂波若门,一生气,不管不顾的放了飞剑,没曾想是莫名与战歌。
两人这一分神,那边战歌一把把飞剑拉了下来,飞过来大吼一声:“别动,打劫,啊,是你们,对了你叫林小灵,你叫南宫心武是吧,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