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宇宙,万千界面,星河深处的一颗红色星球,有一片古老的大陆,名曰修罗。
大陆分五洲,中心乃是中洲执严城。
城中有一个孤儿莫名,不过他有两个粘人的妹妹,有妹妹怎么会是孤儿呢?
因为两个妹妹都是在路边捡到的,非要认莫名做哥哥,不认还不行,两个丫头又哭又闹。
丫头们长得挺可爱,不就多两个人吃饭吗,小事,管饱。
说这话时,莫名九岁,两个丫头是双胞胎,乐兰衣,乐兰笙,六岁。
莫名说喂饱两个丫头可不是年龄小,不知生活艰辛,他虽说是个孤儿,但莫名从不担心吃饭穿衣问题。
一个穷小子,不坑蒙拐骗,那要靠什么吃饱饭呢?
答案是颜值。
莫名这小子,长得是真讨人喜欢,眼睛弯弯不大,但却特别有神,五官普通清晰,但组合在一起就是好看,皮肤不白有些黑,但看起来就是赏心悦耳。
偌大的皇都执严城,在城北这一片,没有莫名不知道的人和事,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哪条巷子又搬来了新的人家,小莫名跟两个梳着小辫,穿着干净的丫头就会出现了,洒水扫地,擦窗抹椅,懂事得让人心疼,三个小家伙在你家忙活半天,你好意思不打赏一下吗?
今天城北悠然巷搬来一户人家,听说是宫里一位姓江的公公。
城北这一片都是普通人家,宫里的人那绝对的大户人家了。
悠然巷算是城北最干净和热闹的街道了,一套红砖青瓦的大院子门口,一个穿着整洁杂役服的中年人就在门口东张西望:
“莫名这小子怎么还不来,等下主家来了看不到他做事,打赏可不会多啊!”
“老张叔,你又瞎担心,莫名哥哥早就在厨房挑水了,”大院子里跑出个粉嘟嘟的小丫头,冲着中年人嚷道。
“兰衣,穿新衣服了呀,这料子可不便宜,”老张是个识货的人。
“兰衣要去学跳舞,兰笙要去练武功,莫名哥哥说女孩子也要自强自立,”小丫头乐兰衣骄傲的说道。
“这个说法有见识!”门口出现了一群衣着华丽的人,说话的是当中一名气质尊贵的中年人,眉目间顾盼自雄,腰间白龙佩散发温润光辉。
“主上,陋室尚未整理,恐怕招待不周,”旁边一名青年苦着脸说道。
“哟哟,江山笑,你看你个苦脸猫样,怎么的,想赖掉咋日赌约不成?”中年人大步向前走去。
“你是本巷里长吧,速速安排茶水,挑些,嗯,算了,就上些粗茶吧!”名为江山笑的年青人拿出一块令牌一晃。
里长老张定睛一看,‘大内禁卫’,慌得就要跪倒。
“不必行礼,速速上茶,刚刚那一位就是,”江山笑指指头上蓝天。
“咯,”老张吓得打了个饱嗝。
突然老张像想起来什么,火烧屁股的冲进院子,把个大内禁卫江山笑甩在门口发呆。
原来执严城城北有个风俗,有人乔迁新居,主人一进客厅,第一件事就是喝茶,主人喝的第一杯茶会特别加料,加足酸甜苦辣四种调料,让主人饮进这人生四味,感概生活不易。
这活儿一直都是小帅哥莫名的专利,这小子四味调料放得比例非常合适,主人通常都会一饮而进,一番高谈阔论后,大大打赏煮茶小子。
可今天这位喝茶的可不一样,当今皇上战儆严,修罗皇朝的主宰,你敢上一杯怪味茶,弄不好会以谋逆罪杀头的。
莫名这小子通常是打扫完毕就在客厅煮茶,这会儿不会已经喝了吧,刚刚皇帝陛下走得可不慢啊。
跟过去的老张瞎操心了,儆严帝还没进客厅呢,在门口被一个壮实的小子拦住了。
老张正想着,还好莫名没上茶,这边壮小子的一番话差点没让老张抽过去。
壮小子鼻青脸肿的在告状,说是被一个叫莫名的小子抢了鸡腿,堂堂五皇子战歌被一个庶民揍了,他强烈要求出动大内高手修理莫名。
儆严帝一脸严肃:“嗯,必须出动修罗卫了,这绝对是一个顶尖高手吧?”
壮小子战歌喃喃说道:“修罗卫就不必了,只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子。”
儆严帝来兴趣了,自己的这个五儿子从小爱习武,宫中名师教导,今天竟然被个民间小子给揍服气了,跑来搬救兵。
要知道,上次战歌被他三哥打趴了六次,愣是没服气,活活的把三哥战凌耀追得满殿跑。
正说话间,江山笑拎着一个青衫小子走了过来,笑着说:“这小子正翻墙呢?”身后两个丫头又踢又咬,江山笑毫不在意。
儆严帝仔细打量这个揍服自己儿子的莫名,心中暗叹: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小哥。
儆严帝本身并不是习武练气之人,但这不妨碍他观察一个人的潜力。
这个莫名也是鼻青脸肿,但双目之间的神采,偌大的皇都只有一个能比,那就是自己亲封的南海波若门嫡传弟子,太子伴读,彼岸灵台。
儆严帝曾亲口赞扬彼岸灵台,谓之曰:彼岸有异花开在波若灵台之上,能治万种疾病,能解万般烦恼,能消万千罪孽。
这可不是讨好波若门,虽说波若门是修行门派,但当今天下,修罗皇朝军力鼎盛,儆严帝正值壮年,执政清明,修罗大陆皆臣服在其治下。
之所以对彼岸灵台夸奖这么高,确实是有其过人之处。
如今又出现个莫名,虽说只是初次相见,但这孩子看上一眼,就让人心生喜欢,就让人觉得心安。
儆严帝有心考校一下这小子,故意把脸一沉:“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辱皇族,你可知道,这可是死罪,”死罪二字,加大音量,含威而发。
儆严帝数十载的皇威岂是寻常,在场所有人都赶紧跪下。
老张之流更是汗如雨下,唯江山笑知道自家皇上的禀性,只是抬头微微一笑,正好被儆严帝瞅见,一记警告的眼神射向江山笑,江山笑赶紧低头。
莫名也不例外,扑通一下跪倒,儆严帝刚觉失望,莫名规规矩矩的磕完头,一个潇洒后空翻,又站了起来,直面皇家威严。
“不知者不罪,陛下,这可是您执政第二年亲判的案件噢,”莫名小手一背,狡黠的一笑。
“那时候还没你吧?”儆严帝轻抚山羊胡,略有得意。
莫名说的正是儆严帝执政的一大得意政绩,眼见毛头小子也知此事,儆严帝手一挥:“都起来吧,莫小子,你把这事说道说道,说的好,朕恕你无罪,胡说八道,加重严惩。”
不待莫名开口,有人快步上前,跪下报称:“天一门避尘真人求见陛下。”
儆严帝皱眉说道:“下次再听你小子的解释,江山笑,好好管教这两个小子,”说完,起身回宫。
临走时,拍拍莫名的肩膀,指指五皇子战歌,说道:“莫小子,这个家伙吃的用的,朕特许你都可以抢。”
听到这话,莫名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
“我去,刚刚是让你两招,你笑个毛呀!”论块头,战歌确实高出一头。
“要不,你俩再干上一架?”江山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莫名战歌互望一眼,
“好啊,”
“直接上家伙敢不敢?”
“上家伙就上家伙,不许求饶,”
“呸,我看是你求饶。”
说话间,莫名拎起一个装菜的大筐子,战歌是扫地的扫帚。
江山笑一看只是这种没杀伤力的东西,也就不阻止了。
一转身,准备找个凳子坐,身后传来两声大吼,
“莫名,接招,”
“战歌,吃我一腿。”
江山笑刚摇头一笑,一个黑黑的大筐当头罩下,接着脚上挨了一扫帚。
两个小子眨眼之间,化敌为友,共出歪招。
江山笑身为大内禁卫,妥妥的高手一枚,促不急防之下吃了暗亏,回过神来,一跺脚,就准备运气震开大筐,谁知胁下被人猛挠几下,知道自己怕痒必是战歌这小子。
虽然是个小花招,但很好用,江山笑一口气没运上来,没法聚力。
不过没关系,江山笑的身体也是苦熬过的,一个旋转,逼退两个混小子,一把抓开筐子,狞笑道:“小兔崽子们,我要好好松松你们的皮。”
嗯,面前就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两混蛋小子呢?不好,身后劲风扑面,江山笑下意识又想运功,胁下又是被人一撞,低头一看,战歌一脸贼笑。
江山笑气散力疏之时,背后一沉,耳旁传来一声尖利的哨音。
江山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攻击,只觉头晕耳鸣,一头栽倒在地。
堂堂大内禁卫,就这样毫无面子的被两个小子掀翻在地。
说实话,以江山笑的身体素质,任凭这两小子拳打脚踢半个时辰,屁事没有。
但莫名的攻击别具一格,让江山笑提不了气,恼怒之时,哨音入脑,晕倒在地。
战歌一脸佩服,“哇,说出去都没人信,大内前十的高手给我俩办了。”
“还有我,”站在前面吸引注意力的乐兰笙不乐意了。
“去去去,丫头片子烦人,”战歌可不喜欢粘人的女孩子,宫里别的不多,就女人多。
“喂,你客气点,那是我妹妹,”莫名不乐意了。
“行行,你那哨子借我看看呗,”战歌嘻皮笑脸。
“好吧,不许放嘴里,”莫名把青铜哨子递给战歌。
就这样不打不相识,莫名与战歌两人勾肩搭背的向外走去,少年人的友谊来得莫名其妙。
几个小家伙刚一离开院子,江山笑猛的一个翻身坐起:“老五总算也找到玩伴了,生在皇家,不一定都是天之骄子。”
说着随口把旁边茶壶端起,一阵牛饮,“呸呸,这是什么鬼茶。”
院墙外,莫名拍拍战歌肩膀,“怎么样,我说这个江山笑装晕吧,你还不信,输了吧,知道你没带钱,兰衣。”
随着莫名的叫声,双胞胎姐姐乐兰衣抱着个本子过来,一指本子其中一页,
“谢谢,这里签字划押,”
战歌木然的看着本子上赫然写着战歌欠银币十枚,三日还清不收利钱……,小脸抽抽,这个莫名是魔鬼吗?居然早早写下了收据,这是算准我要跟他决一雌雄,还是算准了我冲动之下要打赌?
乐兰衣这个鬼精灵,一看战歌的脸色,知道他不高兴,赶紧摆出个可爱笑脸,上前就是一阵猛夸,什么战大哥反应敏捷,配合天衣无缝,什么仪表不凡,大方得不得了,直夸得战歌心花飞扬,咚咚咚的跑回皇宫拿钱了。
莫名,乐兰衣相视一笑,
“乐兰衣,你这撒谎的毛病要改哈,”
“我这不叫撒谎,就是撒谎,也是莫名哥哥你教的,”乐兰衣小鼻子一翘。
“我只是告诉你赚完钱要让花钱的人高兴,不是撒谎,”莫名其实也弄不大明白这里面的问题,只是觉得不太好,他喜欢战歌这小子。
刚刚两人眼神交错之间,确实很快就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这感觉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时光冉冉,眨眼十年。
懵懂少年,步履蹁跹。
傲气如剑,青春为鞭。
朝阳灿烂,书写诗篇。
往日悠然巷的大内禁卫府,随着主人晋升权倾朝野的紫薇令,已经被江山笑转送给莫名了。
后院种满了青竹,传来了阵阵清亮的哨音。
曲音动听悠扬,可见吹哨之人是用过心思钻研的,可惜对牛弹琴,听曲的人不谙此道。
“莫名,别在那叽叽喳喳吹个没完了,赶紧下来咱们干一架,我又学了新的招式,”年龄大不了莫名几岁的战歌一脸络腮胡,长得又高又壮。
吹哨的正是莫名,莫名收了哨子,一个腾身,从竹子上飞跃而下,身影翻转,宛若长鹰击空,说不出的潇洒。
还好莫名没有长歪,跟小时候一样的英俊帅气。
战歌就是看不惯莫名这家伙的洒脱劲,一声怪叫:“接我一招,饿龙探海。”
两人正待开打,后院门被人猛的踹开,
“快,兰衣姐被人抢走了!”
乐兰衣于舞蹈一途极有天赋,从小就在皇家戏院学习歌舞,这几年出落得沉鱼落雁,已经是艳名传京城的大家了。
皇都虽然人事复杂,但乐兰衣有战歌莫名两个京城出了名的硬茬子护着,一直都能专心于学艺,今天突然戏院小厮来报,有人抢走乐兰衣。
先不说昭昭帝都,吏治清明,就说莫名,战歌这两个的名头,那也是皇都数得着的难缠。
难缠的不是他们的背景,战歌莫名从不搬后台,就是两人硬杠,两个家伙武艺高超,配合熟练。
不是说他们俩天下无敌,主要你是一时击败他们,那恭喜了,两块牛皮糖粘上了,尤其是莫名,那是绝对的让人头疼,他可不跟你讲贵族范儿,各种诡异招式办法,让你家鸡犬不宁,你又得顾及二人的背景,不能真下杀手。
时间一长,都不想招惹这两颗铜豌豆,今天有人公然抢乐兰衣,这是要试试铜豌豆的硬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