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从肩膀处蔓延,白怀脸色惨白,眼前的画面黑了好几次。
为了不让自己昏厥,她强撑着,并用匕首刺向林美若,后者却全然不顾刺伤,死死咬住了白怀的肩膀。
林美若眼睛猩红却毫无焦距,目光透过白怀身后的柜子不知看向哪里。
白怀再次陷入了黑暗。
在她以为自己是昏过去时,却看到了别的景象。
古老的街道陆续出现在她眼前,两旁行走的人都穿着近代的服装,一眼望去,她确认这里不是当代世界。
白怀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无伤:“这是哪里?我明明在学校被林美若咬了。”她疑惑着,这时不远处的小巷传来了微弱的声音,白怀急忙闻声而去。
天色渐晚,巷子深处,恶臭扑鼻,垃圾堆成小山,一个女子躺在里面,衣衫不整,暴露出来身体部位满是青紫色淤痕,这一看便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了?!”白怀急忙跑去想扶起女子,却在触碰女子时穿透了,反复试了几次,依旧如此,她只好放弃。这时看清了女子的容貌,消瘦的脸庞也掩饰不了美丽五官,和林美若有80%的相似,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声道:“这就是你的过去吗,林美若?”
眼前的女子,林美若,或者说是林萧雨,要不是还有着微弱的呼吸,白怀真以为她死了。
做不了任何事的白怀,只好静坐一旁,这应该是林美若让她看的画面,那她就看着。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过了多久,林萧雨动了,她艰难地爬起来,把身上的泥泞脏东西拍掉,整理好衣裳后,步履蹒跚地走出巷子,白怀紧跟其后。
一刻钟的时间,她跟着林萧雨来到了一个破旧的瓦房,房子不大,年代久远,显得岌岌可危。
“臭婆娘!拿钱给老子!快点,要不然就卖了你信不信!”粗鲁的男声从房子里面传来。
“你即便是卖了我!你也休想拿到钱!再多的钱都不够你输!”带着哭腔的女声绝望道。
林萧雨打开大门,里面的两人都停止了争吵。
“臭丫头又去哪了?叫你在家好好等着嫁到王家换钱,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养大你个赔钱货!”林父看到她进来,停顿也就一刹,然后便把矛头指向了她。
“呵~爹,现在想嫁是不可能了,因为今天,我被人玷污了!”林萧雨的一句话,带着悲愤和报复的语气,悲愤自己的遭遇,报复父亲想卖了她的行为。
“不,雨儿,怎么会这样?!”林母听后急忙上前扶住女儿的肩膀,神色担忧。
“你说什么?!”林父眼冒怒火,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瞪着林萧雨,而林母把她带到里屋检查。不一会儿她们便出来了,林萧雨面不改色,林母泣不成声。
林父见状,便知结果,冲上去一巴掌扇在林萧雨左脸,她歪倒在地上,一句不吭,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
“赔钱货!敢这样看我!我打死你!!”对于这样的冰冷眼神,林父其实已见过多次了,可这次不同于以往,看不透那双眼里到底蕴藏着怎样的真实情绪,尽管是自己女儿,但是这样冰冷的眼神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不适。
“不要啊!!!这是我们女儿啊!”林母抱起了林萧雨,把她护在了身后。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林母的劝阻与哀嚎,林父的愤怒与暴打,林萧雨的冷漠与无畏。
在这些谩骂痛哭声中,白怀走出房外,她咬了咬牙,拳头微微紧握。她告诉自己这是历史,这已经是过去式了,并且她现在这个状态,想插手也不行。
不知多久,没再听到林父的声音,天色已黑,房门从里打开。是林母,她把林萧雨带到门外,往她怀里塞了些钱。
“孩子,娘不好,娘保护不了你,你走吧,去哪都好,总比生活在这个家好,要不然你爹明天会把你卖到青楼的......”林母哭肿了双眼,面上还带着伤。
一直神色冷漠的林萧雨,这时也红了眼眶,流下来泪,哽咽道:“娘,女儿不孝,我也保护不了娘,娘您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爹要钱您就给他,不要让他再打您,保重身体!”说罢,跪下给林母磕头,随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白怀看着这样的情景,她大概知道后续了。
林萧雨以为离开了这个家,她出去打工也好做什么也好,总会比在这里幸福,她满怀着希冀。殊不知,她从家这个深坑出来后进的不是希望大道,而是地狱。
最初几天,她在一家酒楼找到了一份工作——洗碗工。
看起来日子在慢慢变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天下工后,她便被L国的细作抓住了。
近代时期,已经有多国与我国来往,一些觊觎我国地大物博的国家,派来细作,有探听军情的,也有抓人回去做实验的,而林萧雨遇到的就是后者。
他们抓人不分男女老少,无条件随机抓,尤其是孤身一人或者是穷人家更容易成为目标,所以林萧雨只能说是倒霉了。
画面一转,她跟着林萧雨来到了地下实验室。
虽说是近代时期,距今一百多年,但地下实验室的设备仪器看起来还是挺先进的,毕竟L国一直以科学技术先进而闻名。
白怀看到林萧雨躺在了床上,身体被固定,不久后,她缓缓睁开眼,发现陌生的四周和被困住的自己,便惊恐地大叫起来。
在捣鼓着仪器的教授——一个满脸沟壑、白发苍苍的老者听到动静后,他转过身,用我国语言开口道:“丫头,不用挣扎了,这里是L国地下实验室,唉,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进来了,就有去无回了。”
林萧雨瞪大眼睛,慌乱地摇头,身边的一切,都是她没见过的,桌上摆放的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盒子柜子,罐子里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些都让她极度恐慌。
林萧雨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陌生,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眼前的瓶瓶罐罐是什么,不知道那些盒子柜子是做什么用的,不知道这个老者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怎样对待。
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则源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