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非失忆之事,很快便传到了白怀耳里。
并不是她有多八卦刻意去打听,而是此刻,夏隽非就在她家中和白昭大声地聊着这件事情。
“真是怪哉,话说你姐当时被人发现时是在我们学校后山脚下?”白昭拿起茶杯一边品尝着白管家老家寄来的新茶,一边认真地思考着。
“对啊!不过我们遇到奇怪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我姐这个失忆来得有点莫名其妙的。”夏隽非不喜欢喝茶,他自带了一份奶茶,还让白管家给他一个精致的瓷杯盛着,装模作样地品味起来。
“后山的传说是那个稻草人吧?你说你姐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白昭放下了茶杯,开动着他那不太行的脑筋:“可你姐为什么要跑去后山呢?这就怪了,她明明跟你们一起参加宴会对吧。”
这话让夏隽非陷入了沉思,他也有想过这几个问题,如果真的是见到了稻草人,传说里面可没有说它们能使人失忆,虽说流传的版本非常多,但统一的地方就是前去探险的人都活不过当晚。
而想开发后山,即真实事件里,去那里工作的工人,他们都非死即残,几个幸存的残了不说,就连精神状态也完全崩溃,连话都不会说了,可夏凝非除了失忆,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完好无损。
再来,她特地从宴会上逃跑去那里是为什么?
两个白痴基友各想各的,怎么也想不通,白怀看不下去了,便说了一句:“如果所有人都死了,或者疯了......那,这个传说是谁流传下来的?既然流传了那么久,那就说明见过后山真相的人,肯定有正常活了下来的。
若是把夏凝非失忆这件事套上去,那么我们就可以反过来推理,那些曾经见过真相的人,或许当时失忆了,在之后恢复了记忆,才把真相说出去;又或者当时失忆了,之后并没有恢复记忆,而是在无意之中,例如说梦话的时候,把真相给说了出来。
可大家都不信,闲暇时人们对此津津乐道,以讹传讹,多年来变成了各种版本,因此才成为了传说。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片面之词而已,不可参考。”
听白怀这么一说,使得白昭两人醍醐灌顶,堵住的思路豁然开朗了起来。
两人目光崇拜,身后要是有尾巴估计已经翘上了天。
“好厉害啊小怀!我都想不到!”夏隽非一边激动着,内心一边担忧,觉得自己和她的距离真的是越来越远了,已经快要到了可望不可即的程度了。
听到那声“小怀”,白怀嘴角一抽,她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除了个别交好的女性朋友,就只有月最喜欢这样叫她,对,就是那个总是制造事端的伯雅月泽。
白昭发现了姐姐快速的嘴抽,立马伸手捏住夏隽非的脸蛋,大声呵斥:“我还在这呢!叫那么亲密想被打断腿是吗?”
夏隽非不甘示弱,反抗了起来。
看着两人的“打情骂俏”,白怀突然觉得去年九月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当时的夏隽非可不是现在这样的,那天晚上的他,可是一个狠得下心,身手在普通人里也算不错的人。
现在和白昭一样沙雕,简直成了翻版白昭。
打到一半的夏隽非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问白怀:“那你能推断出她为什么要从宴会上逃跑去那里吗?”
“这个不是很简单吗?”
“......不,这个......”
“姐,你快说快说!”白昭也停了动作,眨巴着眼睛求问。
“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动动脑筋,尤其是夏隽非,按理来说,你应该是第一个猜到的,你们可是一家人。”白怀没直接说答案,而且一脸鄙夷地嫌弃他们的智商。
表情确实比以前多了,白昭此刻的注意力换到了姐姐的脸上。
夏隽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解释:“我最近几个月,真的都没怎么用脑,所以......”
“行,也不是不能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可以!”
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为你都可以!此时内心戏多姿多彩的夏隽非差点要把台词说了出来。
“现在还没想好什么要求,以后再告诉你。”修长的手指拿起茶杯,她轻抿一口茶,缓缓说道。
“行!”得到的是一声激动的回答。
“你姐姐夏凝非,是传媒大学的学生吧,学的还是新闻专业,我记得你跟小昭聊天时提起过,还说她总是想记录一些古怪特别的事情,哪里危险就去哪里。
她被人发现时,不是正带着相机吗?你们去接她的时候不也见到了?所以她很有可能是冲着那个传说去的,不过选在了那天,大概是因为于盛广这几天就要开工,到时候就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了。”白怀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
夏隽非顿时恍然大悟,可昨天去接夏凝非,他们也检查了相机,里面什么都没有。莫不是在拍到古怪事件之前,她就已经失忆了?咦?不对!
“我记得一件事!我见到她的时候虽然她的脸脏兮兮的,很多泥土,可我还是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妆容花了,眼睛下面黑黑的,像是化了妆大哭的样子!”不懂怎么形容下眼线的夏隽非,指着自己下眼眶,作了个比划。
“哭了?”白昭比白怀先一步提出疑问,如果哭过,那么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就是受了什么打击后来到了山脚,不知怎么地在昏迷之后就失忆了?有可能会这样吗?
这个假设不太能成立,医生也说了她看起来不像是受惊吓或者打击而失的忆。
白怀刚才的所有猜测,至少能有百分五十以上的可能性,可是听夏隽非这么一说,她就只能推翻全部,可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夏凝非也确实哭了,两者之间真的能联系在一起吗?
传说中几个恐怖的高大稻草人在奏乐,它们表情怪异,会吃人杀人,可是会让人哭吗?
吓哭了她吗?
白怀没有接着他们的话,轻咬着唇深思,只是想再多,没有去实地探查过,应该也不会再想出些什么答案了。
可今天开始,于盛广已经让人把那一块地都封了起来,没有什么必要的话,尽量还是不要硬闯,毕竟现在夏家也没有要求要去搜查,而且夏凝非也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