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一人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啪!
一份文件用力摔在了桌子上,瞌睡的那人吓了一跳。
“警官,你吓死我了,有话好好说......”
“我给你时间,不是让你睡觉的,你明白吗?再不供出同伙,有你好受的。”钟赫峰一屁股坐上了桌面,凶神恶煞地恐吓着那人。
此人正是欧阳忠协助钟赫峰抓住的犯人。
“许阳,你想好了吗?反正这牢你是坐定了,但是呢,如果你能供出同伙,我可以考虑为你向法官请求减轻一些处罚......”钟赫峰一脸的狡猾模样,转动着眼珠,然后定在了许阳方的脸上,最后的那句话嘛,当然是假的,这只是个计策。
“真的警官?你不骗我?”许阳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问道。从瞌睡中清醒后的他,状态不是很好,总是不停地舔舐嘴唇,额上布满汗珠,时隐时现的青筋似乎即将要爆发。
看来是到时间要发作了。
“骗你能有啥好处?能有糖吃吗?”
许阳此刻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他知道自己即将不行了,便连连点头:“好,好,我说......但是警官,我,我还有一个消息,我要是说了,你...能不能给我来点儿?我不行了......”
钟赫峰看出了他的问题,知道他快要发作了。
“你说,如果这个情报值得的话,我就答应你(那是不可能的)。”
许阳供出自己的同伙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情报,待一旁的警员做好记录,许阳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他只感觉有成千上万只蚂蚁行走在他身上,关节处传来的痛让他浑身颤抖,迫使他到处乱撞。
钟赫峰让同事把他押下去。
低头思考着许阳提供的情报,他说得很乱,钟赫峰看着同事做的记录,在上面删掉一些重复和多余的废话,大致整理出许阳的原话:
大概是一个月之前吧,应该是的,那天我在雀新小街附近跟人交货,那里是我的经常交货的地方。交货完之后,就原地抽了根烟。这时我突然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刚开始我以为哪家大人在打骂孩子,就懒得理。
可过了好一会儿,我还听了另外几个小孩的哭声,而且他们的哭声很奇怪,不大声,就是那种“嘤嘤”的,像卡在喉咙里面,要哭又不敢哭出来的声音。
我顺着声音找到了一间破房子,那附近快要拆迁了不是嘛,都是一堆老旧房子,没人住的,怎么会有小孩哭声呢?我更好奇了。
我走过去窗台偷看,看不懂里面的人在搞什么,几个小孩站在一起,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什么有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清。
桌边站着一个大人,是男是女的我分辨不出,因为他裹得严严实实,体型不算高大。对了,桌上还有一个玻璃或者镜子之类的东西,因为当时好像看到什么反光刺到眼睛。
然后那几个孩子一直在哭,我也是奇了怪了,他们没被那人绑着,是自由的,可是为什么不跑啊,就一直在原地“嘤嘤”地哭,其中的一个孩子,他没哭,可是他的面色比我还差!惨白惨白的,我不懂怎么形容。
反正是非常诡异,那种感觉,即便我做坏事不少,可是看到那场面还是让我背脊发凉啊,我不敢看太久就跑了。
隔了一周,我又来附近交货,我忍不住去偷看那房子里怎么样了,不过这次落空,没人。桌子还有一些摆设还是在的,但我不太敢靠近看,所以没进去。
后来几次交货,我都会去看看,但还是没人。
谁知道上周,对,就是上周!哈哈,我去交货的时候忍不住又过去看了,这次真让我逮住了,果真有人在。这次的情形比上次更可怕,几个孩子都不敢哭了,面露惊恐,而靠中间站着的那个小孩一直在说着什么没听清,他那个表情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很惊恐扭曲。
看着他的表情,我好像变成了他似的,能体会到他的内心感受!然后我怕得不行,站不稳摔了一跤,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发现我了吗,站起来后我不敢再去看了,直接跑路。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又刺激又可怕......
这周我还没来得及去交货呢,所以没看到。而且我也不敢了,我太怕了。
...
许阳的话到这里为止,钟赫峰脸色不太好,虽然不知道那人在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就对了......
莫不是前段时间的儿童失踪案吧?
“等许阳清醒过来,把章裕俊的照片,还有其他失踪孩子的照片拿给他看,或许,他认识也不一定......”交代了其他同事,钟赫峰便带着一批人前往雀新小街附近要拆迁的老房子。
如果那些孩子就是前段发生的失踪儿童案,那许阳这真是误打误撞地给警方提供了非常有用的情报啊......
来到现场,果真有许阳所说的一些东西遗留在这里,不过他所说的“反光”东西没有在现场找到。
看来,应该是挺重要的东西,那人会随身携带着。
警方把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其他有用东西,不过倒是在桌上收集到一些毛发和指纹。
...
第二天,白怀来到学校后,她去隔壁班找了程玉。
“小怀,怎么了啊?”程玉从B班里走出来,随后从兜里掏出一颗糖给了白怀,后者接过糖,但并未拆开来吃。
对此,程玉很疑惑,以往她只要给糖,白怀总会赏脸地马上吃掉,今天是怎么了?她露出担忧的神情。
白怀看着程玉担忧地模样,最终忍不住从兜里掏出了那封信,说道:“小玉,我也收到了。”
一封写着白怀(收)的信递到了程玉面前,她随即接过信封打开来看,看着里面的内容,她面色越来越糟,看到“死”时,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到最后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她咬牙切齿道:“太过分了!到底是谁!”
“昨晚收到的,我本不想让你担心,但是给你看,是因为你也收到过,收到时有发生过什么事吗?”白怀拍拍程玉肩膀,示意她冷静,别气坏了。
“没有,我当时收到时也很莫名其妙,而且上面说什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压根没做啊!怎么办怎么办,小怀你,你快点转寄吧!我帮你一起写!”程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原地来回走动。
小玉总是能怎样温暖她的心,思及此,白怀温柔得说道:
“好,我们一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