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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Ⅵ闲聊

“一早上都是生物课……下午的体育又要了命……为什么我的人生那么悲催!”十八点的钟声响了,虚脱的托比坐在操场常年充当运动会观众席的高楼梯上,拿着手机,“赶紧叫老爸喊人来接我好了。”

坐在托比身边的佩兹拍了拍托比的肩膀,“那就拜托了,让我搭一趟顺风车吧,我也累得不行了。”

“没问题……法尔呢?”托比发送了一条短信,有气无力地说,“他不一起吗?”

“他要到店里帮忙,所以先走了。”佩兹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水,咕嘟咕嘟喝起来。

另一边,一年级E班的教室里。

“我说,Trihohe,”满头大汗的Jotan收拾着书包,问新同学Trihohe道,“你仅仅只是家长换工作,才转到这里来的吗?尤其刚刚好转到这个班。”

Trihohe一脸笑容回答:“你觉得呢?”

“不会那么巧吧。”Jotan往窗外看去,远远地望着连接着天际的海面,“而且,这个月的潮要来了呢。”雷星中学离海不远,站在五楼,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大海。

雷炎星的潮汐,跟地球的不同,并非每天涨落,而是每月涨落——因为雷炎星的卫星Our Star和地球的卫星月球的运动是不同的,潮汐也是不同的。雷大陆的潮汐又不同于火大陆。雷大陆的潮汐,总是破晓时起,称之为潮起,日暮时落,称之为汐落,起前漩涡滚滚,落前犹有余潮。此月汐没(mò)后,隔月潮复起。

Trihohe瞥见了Jotan眼里无意中昙花一现的憧憬。

“你就这么喜欢实猗吗?”Trihohe抬着椅子坐在了Jotan的身边。

“当然了,能把幻梦变成现实,很厉害不是吗?”Jotan把下巴放在扒在窗框的双手上,“即使是比戏子演的笑话还要荒诞不堪的梦……”

“是啊,很厉害。”Trihohe也看向海面。

Jotan对这个回答似乎很不满意,“喂,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告诉我它不存在吗?”

“啊?”Trihohe更是对Jotan的问话万分不解。

“我真希望你昨天否定我,让我死了这个心。”Jotan看着操场上打球的学生,“明明,你说的‘白日梦’这种东西,谁都不相信的吧。一两个人相信又能有什么用……”他的声音慢慢沉重了,无力了。

二人沉默了。没有再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操场的学生一个个离开学校,说着笑着。

“要不,来说一下梦想吧。”Trihohe把手搭在Jotan的肩膀上。

“梦想吗……”Jotan还是看着人越来越少的操场。

“啊,让我看看你的那个,想让实猗帮你实现梦想到底有多愚蠢。”Trihohe说,“或者说,看看我们的梦想,谁的更蠢。”

“我的梦想嘛,”

……

“伊恩!你说我放出去的纸船,很多年以后会不会漂回来啊?”

“会的吧,毕竟它的家在这里啊。”

“那,如果我做的纸船很大很大,比气能轮船还要大,我坐在上面,很多年以后也能漂回来咯?”

“你是傻瓜吗?那样的话,漂回来之前早就饿死了。”

“哦诶,你说大海对面会是什么啊?传说中的妖怪们会不会都住在那里?”

“海的对面……应该就是‘世界尽头’了吧?传说里说,‘世界尽头’有比世界上最美的景色还要美的景色,还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搬一辈子也搬不完……”

“‘世界尽头’!好想去看看啊……”

“那还得有船才行啦——而且纸船肯定是不行的啦。”

……

“我的梦想是航海。”

“航海???”

“开着船到海上去,然后到海的对面去,找传说中的‘世界尽头’。”Jotan说,“但是海是没有‘对面’的啦,所以‘世界尽头’也是假的啦……因为雷炎星是圆的啊。这个梦想完全就不成立啦。”

“哈!哈!哈!哈!”Trihohe笑起来,“果然有够蠢的。不过照现在来看,实猗恐怕就住在‘世界尽头’嘛。”

“但是实猗它就没出现过啊。”Jotan苦笑苦笑,“哦对了,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说出来你别笑啊。”

“你说吧。”

“我的梦想是当国王。”

Jotan一听很惊讶,“当什么?!”

“国王啊。”Trihohe再说了一遍,“就是戴着王冠,披着大红披风,拿着权杖,坐在王座上的国王啊。”

“你这倒是有可能的啊。”

“论可能性我确实比你强,但就是这种梦想最讨厌啊,你那种笨得要命的梦想没有可能性,正因如此直接放弃就好了,”Trihohe说道,“像我这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性吊着的梦想,就像全黑的世界里有那么一丝丝光亮,你却怎么都追不上一样,就这么半吊着,放弃也不是,不放弃也不是……所以还是我的更蠢一点吧。”

Jotan心情似乎好起来些了。

“谢谢你陪我聊那么多啊,我感觉好多了。”Jotan站起来,“所以你正好转到这个班来,果然是‘另有企图’吧?”

Trihohe抬头看看Jotan,“哈哈哈哈,也没什么特别的企图啦,只是想看看你这家伙到底能不能找到实猗。”

Jotan伸了个懒腰,“嗯!我迟早会找到它的。”说着,他把书包背到背上,“天色不早了,你不回家吗?”

Trihohe看了看教室的钟,“确实不早了啊。那就一起走吧。我看你,顶着‘梦神’这么个响当当的名号,怕是没什么朋友吧。”Trihohe也背起了自己的书包。

Jotan和Trihohe一起走出了教室。

“朋友嘛,还是有的,有一个。”

“可别说是我啊。”

“我才不是说你。”Jotan说,“我说的是一个叫月夏·Jabos的家伙。不过他留在学校的名字是Yoshar。Jabos。”

“Yoshar……体术系C班的吧?”

“诶?你知道吗?”Jotan很震惊,“你不是才转来的说?”

“你又不在场,所以不知道。”Trihohe说,“今天中午的时候,那家伙在操场上大声介绍了自己,说自己以后要当冠军,捧着奖杯的那种……哎,当时可是被一大群人围观笑话了。”

“那家伙……”

二人聊着,三楼楼梯口,Trihohe的手机忽然响了。

Trihohe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啊呀……抱歉啦零——啊呸!Jot,我这里有点急,先闪啦!掰掰~”

“哦,拜拜。”Jotan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想着“零”这个称呼,“我好像……有人叫过我‘愚零’吗?”Jotan小声自言自语。

Trihohe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这家伙,看不出来,跑得真快啊。”

Jotan正准备继续下楼,楼上就传来了几阵讥笑声。

“哪个班啊还有人在。”

“好像是化学系的F班来着。”

等等,化学系F班……

这不是伊恩的班吗?

“嘛,反正伊恩没来学校。”Jotan前脚下了一级楼梯,后脚耳朵便听见楼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吵死了!!!!”

这声音是……

伊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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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ttle theater

(后台)

Jot:崔叔。变成我的同龄人感觉怎么样啊?(注:在原版《未完待续》中Jotan跟Trihohe年龄相差十四岁,叫“崔叔”不是因为年龄大,而是儿时的Jotan对Trihohe的嘲讽,后来叫成习惯干脆不改了)

Trihohe:没什么感觉。

Jot:居然没有感觉?!

Trihohe:还能有什么感觉?帅就是了~喝啊喝啊喝啊喝啊(哈哈哈哈的夸张长音)!

Jot(捂脸):果然你还是……在哪里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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