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逃亡,为保存实力,印都和鹦鹉都没有分裂繁殖,几十年来,它们都达到了黄金统领的级别。印都更成为了精通火系魔法和复活术的巫师。不过,出于对妻子的尊重,印都并不愿意骑在鹦鹉的肩膀上。
新组建的追杀队终于找到了印都夫妇。面对着上百个黄金统领,印都和鹦鹉知道自己将要葬身于此。抵抗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夫妻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用行动告诉对方,自己绝对不会后悔。
这一幕,却被附近一个人类法师和他的保镖看在眼里。印都夫妇相拥的那瞬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个法师施展“瞬间移动”,加入了战团。法师的保镖大惊失色,欲上前保护,却知道就算自己去,也绝对敌不过上百个黄金怪物统领。踌躇间,惊天动地的火光和电光令他呆若木鸡,从没想到自己一直保护的法师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等保镖反应过来,法师和印都夫妇已经不见了踪影。留下的,是一地怪物的尸体。
印都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一反常态,骑到了鹦鹉的肩膀上。它来到自己被逐出的部落,找到已经当上族长的千金小姐,要求重续前缘。
女族长开出了条件,要印都亲手杀死鹦鹉,表示对它的忠心。印都毫不考虑,把尖刀刺进了鹦鹉的心脏。然而,女族长立即出尔反尔,拒绝了印都的求婚。印都哈哈大笑,把装死的妻子从地上拉起来,告诉女族长,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试探而已,看看族长对自己是真有感情,还是心存玩弄。
恼羞成怒的族长,叫来了整个部落的矮人战士围攻印都,却全被轻易打倒。女族长见活着的只剩自己一个,终于醒悟到印都是来报仇的,连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饶命。印都的心软了,准备放旧情人一马。不料女族长趁它接近,忽然跳起,把两支淬有剧毒的短矛分别刺进了夫妻二人的右眼。
这种已经失传的剧毒猛烈非常,但印都还是没有死。女族长这才发觉,当年那个被赶出部落的笨蛋,实力已经到了暗金领主的级别。它的害怕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印都很快就杀死了这个恶毒的家伙。
虽然没有死,但猛烈的毒性已经从眼睛侵入了印都夫妇的大脑,把它们变成了疯子。但疯归疯,印都的实力,已经没有几个怪物能奈何得了它。墨菲斯托被人类打得节节败退,也抽不出心思去管这事了。
恶魔法则的第一条明文规定:“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违反法则的任何条例。”虽然从古到今,人类的法律都隐藏着这么一条,但一直没有人敢写上去,相比之下,还是恶魔诚实一点。有实力的印都,没有怪物敢找它的麻烦,而疯狂的它,令别的怪物恐惧,因此,剥皮地窖也变成了怪物的禁地。战场处子—沙利娜再孤僻也有几个随从,印都一千年来却只和妻子生活,容不下任何其它的怪物。
而根据记载,那个救了印都的神秘法师,竟然就是千年前的智者蓝?依森。也就是从那以后,蓝?依森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过。本来,人们只知道蓝?依森智慧超人,无所不知,却未想到他竟然精通攻击魔法,这么一来,智者更添上了神秘的色彩。可是为什么他会失踪?以他的能力,普通的怪物根本就奈何不了他。那位记录的保镖推测,蓝?依森应该是不幸遇上了更可怕的沙利娜,惨被杀人夺书。
这些记载虽然让我了解了印都的过去,却都没有发现它的弱点。而且,和有关沙利娜的传说一样,很多都是空穴来风,只凭推断和猜想,根本就没有证据。不过,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印都不惧怕沙利娜,并非是实力足够,而是它已经疯了。
“这个极度邪恶的家伙还有那么多故事?”洛娜绕着书桌走了一圈,把我摊开的书本大致看了一遍,语气颇有些同病相怜。
“你不是要查资料吗?”我拉住疯丫头,让她坐到我的大腿上。
“都是些老掉牙的东西,远远比不上格瑞斯华尔德。撒卡兰姆教派以牧师为主,圣骑士不多,他们的资料对我没有帮助。那些牧师也真没有用,连‘再生术’也不会。”洛娜说着扬了扬手里老厚的一本书,“不过,奥德修斯要的库亚日记我是找到了。”
“再生术”是地狱恶魔的技能,不属于这个世界,现在的撒卡兰姆恶魔也许会,以前是不可能有记载的,我笑着摇了摇头。库亚的日记?不知道里边有没有关于印都的东西呢?我从小凤凰手里拿过日记,寻找着有关克林姆大脑遗失的记录,果然与印都有关系。
“我发着烧,全身几乎没有了力气,鼻涕像瀑布一样往外涌。因为多次进行自我治疗,法力也一点不剩,如果不好好休息一下,我想我是一辈子不可能找到蜘蛛森林里的坦族人了。可是,到处都是怪物,我怎么休息呢?
“这里有一个地窖口,里边感觉不到任何怪物的气息。看来,神还没有完全放弃我,我要在这个个隐蔽的地方睡一觉,明天接着赶路。地窖里真是安静,我倒在一堆干草上,转眼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过来,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翻动着我的身体。天哪,那是什么怪物的气息,就算是墨菲斯托,也邪恶不到这个地步!我一动都不敢动,如果被那可怕的恶魔发觉我醒着,会有什么样的酷刑等着我呢?
“几只粘糊糊、冷冰冰的手,把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扒了个精光。它想吃掉我吗?对了,身上老师的眼球和大脑不能让它发现!我已经弄丢了心脏,就算死,也不能再失去任何一样遗物了!奇怪,这个怪物竟然能不被老师的意志影响,到底邪恶到了什么地步?
“我猛然坐起,身边传来几声怪叫,几只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不死生物竟然吓退了几步。原来身边不止一个怪物,只是邪恶的气息让我感觉失效而已。这几只手脚并用爬行的僵尸我从没见过,长着狗的脑袋,却有人的身体,但脊椎弯曲得厉害,不能直立行走。它们不敢接近我,也许,我牧师的圣洁灵魂让它们惧怕吧?眼球就在身边,我一把抢过来,含进了嘴里。你们要抢它,先杀死我吧!
“对面传来‘咦’的一声,我抬起头,心又堕入了黑暗。一个奇怪的小矮人巫师席地而坐,手里玩弄着老师的大脑。刚才极度邪恶的气息,却神秘消失了。
“老师的遗物不能让你们这些怪物亵渎!我爬起来,正要抢夺,忽然,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足有十码高的巨型恶魔,邪恶无比的气息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它弯下腰,对我张牙舞爪,还没有攻击,恐惧已经击溃了我的斗志。我吓瘫在地上,嘴里的眼球也掉了出来。也许是老师的意志吧,我用最后的力量,再一次抢过地上的眼球,塞进嘴里。
“小矮人巫师注意到了我的动作,轻轻嗯了两声,那恶魔连同气息又消失了。它学着我的样子,把老师的大脑塞进嘴里咬了咬,但坚硬无比的大脑,它是啃不动的。它吐出大脑,歪着头看了半天,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把老师的大脑又塞进嘴巴,整个吞了下去!
“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刚才那个可怕的恶魔,是它召唤的吗?我现在别说战斗,连站起来都不可能!成为它的食物是迟早的事。老师,我对不起你,既不能保住您的遗骸,也无法保护我自己的生命。
“可是这个小矮人巫师却对我兴趣不大,只是来回翻看着我的东西。过了很久很久,似乎别的东西它都不感兴趣,却拿起我的手帕,不断嗅着。接着,又做了让我不敢相信的事,它舔了舔手帕,然后把手帕撕成两半,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让它骑着的矮人吃了。我一阵恶心,那上边沾满了我的鼻涕啊!
“这个强大诡异,却疯疯颠颠的怪物,对我的鼻涕很满意,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自便。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我穿上衣服,离开地窖时,它和那些古怪的僵尸狗真的一点都没有阻拦我。我第一次觉得,邪恶,未必是最坏的品行。不过,老师的大脑,我实在没有勇气找它去要了。”
这本日记对我的帮助,比其它所有书本和卷轴加起来都多。我深吸一口气,把日记还给了洛娜。
“还真是个疯子,喜欢吃鼻涕?”洛娜也和我一起看过这些字,对印都的印象似乎更好了。
“也许不是因为鼻涕,而是鼻涕里的咸味吧?”我用手指逗弄着洛娜的金发说道。印都的身体缺乏盐分吗?这算不算是弱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