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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云涌

如今的幽州国也非百年前的幽州帝国那般强大,受到北部黑山国的侵略,不得已搬师往南,退让百万余土地,丢了半个大好河山,失了很多高阶上品印兽栖息地。

邺城虽然在幽州的东南角上,但是因为此地印兽品阶尚算可以,所以很多都师的大家族都会派遣豢养官,只是这些人豢养官的身份都是保密的。

所以邺城是相对比较开放的,除了司务府,还设立了经贸院,油粮监理司,税赋院,还有负责监察的司隶监查院,当然涉及到武行和印兽家族,所有事务都必须上报总理会。因此在邺城的普通人心中,沈泉是一个很大的官,只是在武行和印兽家族看来,沈泉等人就是不入流的芸芸众生。

经过昨天一天的折腾,沈泉却还是照旧,起床,在家吃了早饭,和五年前收养的一只受伤的猫打了招呼,然后就往司务府出发。只是今天的猫有点奇怪,但是哪里奇怪,沈泉也说不出,反正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沈泉倒也没有深究。

一路上,沈泉都一直在思考昨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而言,昨天是他最为诡异的一天,即使是到了司务府府堂,沈泉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听雪阁主和秋墨翟会找自己?为什么明明只要上交资料给总理会就行,昨天回被会长等人召见?为什么听雪阁主和秋墨翟会说差不多的话?为什么?为什么?想得着实有些累了,沈泉大叫一声,引得府堂之上的所有人都侧目看着自己的老大。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那名心腹最为机灵。

“没什么,昨晚有些折腾,没睡好!”沈泉扶着额头说道。

“哎,老大,听雪阁的姑娘怎么样?看样子老大昨晚是享受到了?”这名心腹叫方迪,是沈泉从司务组长时就跟在自己身边的。

“什么听雪阁的姑娘,你在说什么?”沈泉被方迪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

“昨天下午,我们一起去听雪阁,您进去就没有出来,我们大家都说你肯定被阁主看中了!”方迪倒也不忌讳和沈泉直说。

“老子那是在查案,差点死了!”沈泉一想到昨晚从黑屋醒来,并从后山下来就一肚子火。

“啊?”方迪更是奇怪,“我还以为老大你被看中留下了呢!”

“听雪阁,你小子有和我少去?要看中早就被看中了。”

“也是,那老大昨晚你都发生什么了?”方迪从听雪阁回来后并没有呆在府里,并不知道秋墨翟找沈泉,以及沈泉被总理会召见的事。

“别提了,昨天三拨人来找我,都不知道为何。”沈泉正在为此事烦恼,又被方迪提醒了。

“三拨人?都谁啊?”

“哎,我看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闲的?老子的事情还要向你汇报不成?”面对方迪的连续逼问,沈泉也来了脾气,“怎么前几次案子都已经搞明白了?”

“不敢!不敢!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见到沈泉生气,方迪也只好讪笑地示弱。

“你就关心关心你自己吧,这个月就要评选最后一位副司务长了,你小子做好准备没有?我和你说,你如果实力和侦察做的不好,就算是我兄弟,我也不帮着你的!”沈泉对方迪犹如亲兄弟。

“老大,你放心,评选之前,我一定搞定这几次的案子,到时候还有谁敢和我争?”方迪拍着胸脯向沈泉保证,跟着沈泉也有五六年了,他知道沈泉的性格。

“那赶紧去忙吧!我看这几次的案子作案方式和杀人手段上都有相似之处,你可以一起查!”沈泉并不是没有本事的庸才,不然也不会做到司务长的位置,只是他有武行基础,但是属于最低级的武行,所以只要案子和武行相关,一般也不会多管,就算不为自己的生命考虑也会为兄弟考虑。

如果这次没有听雪阁阁主的书信,他也会及时上报,但是要说他没有点私心,倒也不是,毕竟听雪阁是一个世俗层面的场所,他觉得没有太大的风险,所以就带着兄弟们前往,也想在千叶的案子上做点贡献,最好能进入到总理会。

不过事已至此,沈泉现在只想事情能早点结束,毕竟邺城如果有案子还没有告破,他这个司务长还是会被诟病的。只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千叶家灭门背后隐藏的一张巨大的阴谋网。

沈泉在府堂上坐了一会,看见方迪正带人要去几次的案发现场再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遗漏,沈泉觉得再府里会胡思乱想,就和方迪等人一同前往了。

第一家是城西王屠夫,再次查看的结果和第一次差不多,只是他们在屠夫的案板上发现了之前没有发现的血印子。

第二家是城东周渔夫,也只是在死者的鱼框上发现一个血印子。

第三家是城南郑家,郑家以养鸡鸭为生,所以沈泉特意去看了杀鸡鸭的水桶,水桶上也有一样的血印子。

第四家是城北吴家,吴家做的差不多也是牛羊生意,屠宰用的肉钩子上也发现了同样的血印子。

“哎,奇怪,前几次查验从未见过这个血印子!”方迪不免有些奇怪,这四家的案子在千叶家之前不过一旬。

“之前没有查验到位吗?”沈泉有些生气方迪的马虎。

“报告大人,之前方组长和我们都仔细查验过很多遍,尤其是这些他们吃饭用的家伙什上,并没有发现过。”一旁的一位司务员报告道,他是方迪的手下。

“真的是这样?”沈泉转头,面色低沉地问方迪。

“老大,你还不相信我,你知道我有多少想当副司务长的,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方迪连忙顺着手下的话继续说,“只是,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今日查验会同时出现这个血印子。”

“是啊,按理他们四家并非同时遇害,如果之前是有隐藏,要过段时间显现,那显现的时间也会有先后啊。”沈泉也是很不解。

“难道是有人故意制造?”方迪恍然大悟,急忙说道。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呢?这个血印子代表什么呢?”沈泉一时没有什么头绪。

“这个血印子代表凶手很需要!”正当沈泉没有头绪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来者何人,此乃案发重地,非司务府不得进入!”门口守着的几人连忙拦住正在进入内堂的秋墨翟,还有和他一同前来的慕容白。

此时沈泉也从内堂走到了门口,看见了秋墨翟,还有慕容白,思路一转,连忙上前打招呼。

“原来是秋公子,不知道这位公子是?”沈泉看着慕容白。

“在下慕容白,和秋墨翟一样,是朴家的门客供奉。”慕容白其实昨天就想和秋墨翟一同去司务府,只是他有其他事情。

“原来是慕容公子,久仰久仰!”沈泉微微一躬身,随即又站直了身子,“不知道两位刚才所言为何意?”

“这是在千叶家发现的!”秋墨翟虽然有些看不上沈泉,但是还是拿出了千叶家豢养印兽时用的食桶。

“什么!千叶家发现的?”沈泉知道两人来邺城的目的,所以也没有对两人的行径产生抗拒,看了一会,随后又说道,“那为何这个血印子是凶手所需要的?”

“不知道沈大人对五星阵还有没有印象?”慕容白示意沈泉。

“五星阵法?这是我师傅独创的,我当然知道!”沈泉听到五星阵法的时候也是很震惊。

“那沈大人应该知道,这个血印子为何是凶手所需。”

“为何?”沈泉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手下说,“给我拿邺城的地图来!”

随后,沈泉便在地图上标记起来,之前的四家和最后的千叶家在地图上都显现出来,随后沈泉又将五个点都用线条连接起来,地图上赫然显现了一个五芒星。

“这不可能?”沈泉画完之后就惊慌失措,“我师傅已经死了,不可能有其他人做出这个阵法。这不可能!”

“沈大人说,你师傅已经死了?不知道是不是上一任的司务长,也曾经是总理会长老的龙在天?”慕容白见沈泉一脸的不可思议,只好上前询问。

“是的,龙在天是我师傅,可是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至今尸体都没有被寻回!”沈泉想起自己的师傅,不免有悲伤起来。

其实沈泉并不是邺城人士,他在龙在天到邺城上任途中无意间在一间荒废的道观所见到的,当时沈泉还是一个襁褓婴儿,龙在天于心不忍所以就抱着来到邺城上任,而龙在天也因为沈泉的缘故,终身未娶,所以沈泉对自己的师傅很敬重。

“照沈大人所言,如果当今世上无人可再做五星阵,那在下斗胆猜测,这个阵法就是由你的师傅所作!”秋墨翟听到两人的对话,突然意识到为什么慕容白要让自己找沈泉。

“不可能,师傅已经死了,我亲眼见他跌入凌久崖,不可能生还的!”沈泉始终不愿意承认师傅还活着,因为当日他亲眼所见。

“那沈大人是否寻得龙大人的尸身?”慕容白也加入逼问中。

“虽然是没有,但是跌入凌久崖,肯定必死无疑!”

“但是并不能排除当日龙大人并未跌入谷底,而是有幸生还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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