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天和四人,以及小蝶都倒伏在地上,七只印兽已全部分散在四周,喘着粗气,好像受到了非比寻常的攻击。
“难道,刚才的就是帝江之怒!”
“好像是的,我看见了一道虚影!”
“我也是!”
“难道这只猫就是正北武雄口中的幼年帝江?”龙在天躺在地上,看着沈泉身后的猫,“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随即龙在天边昏迷了过去。
“你们都怎么了?”沈泉刚才闭着眼睛,没有看见发生的一切,但是他自己没有受伤,毛毛也安然无恙,而其他人好像都受伤了。
“沈泉,快过来!”慕容白赶紧招呼沈泉和他们站在一起。
“师傅!你怎么了?”沈泉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尽管自己的师傅竟然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但是作为徒弟,作为儿子,他还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师傅。
沈泉蹲在龙在天的身边,将垂垂暮矣的龙在天抱了起来,龙在天好像受了很大的伤,昏迷着,只是嘴角的血一直往下淌着。
“沈泉小心!”慕容白看见小蝶已经起身,手中拿着一把短刃匕首刺向沈泉。
沈泉回头,突然刚才的虚影再一次出现,这一次他看得真真切切,醒了的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就是毛毛,毛毛的身后突然幻化出一个巨大的虚影,这就是帝江之怒,这就是神兽的咆哮。
四人的印兽强撑身体来到四人的身前,挡住了帝江无边的怒火,尽管这还是一只幼年的帝江,可神兽就是神兽!
只见虚影之外,所有的东西都被粉碎,阁堂之上没有一件完好的东西,甚至连阁堂的屋顶都破碎坍塌下来,当然这些都不会让沈泉受伤,他和上一次一样依旧完好无损。
龙在天在第二次的冲击下,缓缓醒了过来,看着正抱着自己的沈泉,看着躺伏着的众人,看着那个虚影,想要强撑着起来,但是发现自己的伤很严重,严重到他体会到了将死的恐惧。
“泉儿,为师还是做错了!”龙在天有些哽咽。
“师傅,你别说话,好好休息,你不会有事的。”沈泉也是声泪俱下,完全没有和龙在天作对的心思了。
沈泉本来以为自己的师傅不在了,他只是一个叫龙在天的人,但是当龙在天真的快要死了的时候,那五年的心酸就又充斥了他的脑海。
他害怕自己的师傅又一次离开自己,那五年,他很累,他也想又个依靠,有个可以倾诉工作苦恼的人,他也想有个如真正父亲一样坚实的臂膀。
毛毛的虚影消失了,四人和他们的印兽还是受伤了,所幸他们离得比小蝶远一些,伤是轻伤,但是印兽灵力消耗太多了,幻化不出原型,只能缩回到十分之一的体型,钻进了四人的衣袖活着胸襟,进行调养,这次的战斗他们也是尽力了。
四人也盘腿坐在地上进行调息养伤,毕竟现在双方都已经受伤,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阵法也不会再启动了,邺城的百姓保住了,他们要保住自己,保护彼此了。
“泉儿,这五年,师傅也在调查你的身世,查到了一些线索,但是你可能不能再呆在邺城了。”龙在天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
“师傅,你别说了,我不要自己的父母,我只希望你能活着,既然他们抛弃了我,我不想找他们。”
“泉儿,我相信你的父母是有苦衷的,我已经撑不住了,你拿着这个去都师找一个姓百里的算命先生,他会告诉你线索的。”龙在天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师傅,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沈泉看着龙在天现在这个样子,非常担心,从他会说话开始,他就只认龙在天是自己的父亲,他不想再这个时候还忤逆。
“师傅已经快不行了,小蝶是一个好姑娘,希望你们能放他一马,行不行?”龙在天看在不远处正在挣扎着向自己爬来的小蝶。
“主上,你会没事的!”小蝶爬到龙在天的身边,嘴角也是不断渗出血丝来。
“师傅!你要撑住啊!师傅!”沈泉看着龙在天的样子,愈加担心,“我会保护好小蝶的,放心吧师傅!”
“小蝶,这是你以后的主上了,你要听他的话,不要再做以前我让你做的事情了,做一个好姑娘!”龙在天伸手抓住了小蝶的手放在沈泉的手上。
“主上!小蝶不要你死!”小蝶和龙在天也有很深的感情,五年来龙在天帮助她,也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
龙在天突然转向盘腿打坐的四人,四人也抬头迎上了龙在天的目光,没有憎恨,没有仇视,只是看着。
“希望四位能够放过我的女儿和儿子,老夫愿意承担这一切!”
说完龙在天用所有的力气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散出一道精芒,瞬间零在天身上的真气和灵气都扩散开来,充盈着整个阁堂,恢复了四人的行动力。
随后灵气和真气又全部聚集在小蝶和沈泉的身上,狰狡也痛苦地嘶吼着,彷佛也在承受灵气散尽的无尽折磨之中。
只见真气和灵气瞬间灌输进两人体内,一股饱满充盈的力量让两人都不禁大叫起来。
“师傅!”
“主上!”
“父亲!”
随后龙在天和狰狡化为漫天的星点,飘散不见。
沈泉看着空空如也的怀里,紧紧地捏了捏小蝶的手,很真实,但是很残忍,他的师傅终究还是走了,真正地离开了邺城,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点,搀扶着站了起来。
四人也在龙在天的帮助下快速恢复了,没有了伤口的痛楚,便随即站了起来,走向了沈泉和小蝶。
“沈大人,节哀!”慕容白看着沈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安慰沈泉,所以只是如是说了一句。
沈泉低下头,看着走过来的四人,没有说什么,便牵着小蝶的手进了内堂,内堂的姑娘们知道自己的主上死了,自己的依靠再也没有了,都只是呆呆地坐着,看着沈泉进来,也听着沈泉解散她们的话。
“师傅已经不在了,你们都走吧,找个好人家!”沈泉语气异常的平静。
“小蝶,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你就是沈蝶。”
小蝶看着沈泉,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蝶,我能跟着你们吗?”这时候角落中的听雪上来。
“你为什么想跟着我们?”沈泉只是疑惑地看着听雪。
“主上是在一群流氓手上救下我的,虽然我知道我不配做他的女儿,我也不想小蝶这样有天赋!既然现在主上走了,那我就跟着你,报答主上的再造之恩。”
“你说呢?”沈泉没有回答听雪,只是转头看小蝶。
小蝶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好吧,那你就跟着我吧,只是家里有些小,你们两个要挤挤。”沈泉好像忘却了之前的事情,语气很平淡。
随后三人走出了内堂,虽然里面的很多人都想继续跟着沈泉报答龙在天的恩情,但是小蝶没有点头,沈泉也没有答应,只是让他们拿走了听雪阁里所有的钱财物品。
“沈大人,小蝶姑娘的事情,我们不会上报!”
“谢谢!”沈泉还是一样很淡然。
四人都知道,沈泉很伤心,但是沈泉是一个强大的人,慕容白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即使沈泉实力很弱,但是他的内心极其强大。四人和沈泉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回都师复命。
沈泉抱起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毛毛,看了看听雪和小蝶,就一起往自己家的方向出发了。
外面的司务员都上前想询问沈泉里面发生的事情,沈泉只是让他们回去休息,方迪想细问一些,但是看到沈泉的模样,还有同行的小蝶和听雪,便没有继续深问,吩咐了手下回家。
沈泉三人回到家中便休息了,只是今晚的星空很美,三人都没法入眠,直至后半夜才疲惫地睡去。
第二天三人在后山为龙在天做了一个衣冠冢,进行了简单的祭拜之后便离开了。
沈泉没有立即出发都师,还是留在了邺城司务府,上级也派了新的总理会,慕容白四人没有上报小蝶和帝江的事情,只是说了龙在天和总理会都已经身亡的事实。
小蝶成为了司务府的一个司务员,性格也开始活泼起来。而听雪则慢慢接管了兄妹俩的日常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