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你当知道,老二和老三都是我儿子,二房和三房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果然,刘老夫人缓缓开口,目光慈和,一副语重心长、要与颜氏讲道理的模样。
“老三也是我的儿子,裳儿是我的孙女,我不会害你们。”刘老夫人叹息一声,“莫不是老三认为我偏心二房,你和裳儿也这么认为?”
颜氏心中不屑,嘴上却连忙道不敢。
至于偏心与否,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若不然,二伯已经是侍郎,二房的池超也在国子监读书,为何自己丈夫仍只是一个微末小官?
“承恩侯世子膝下的大公子心智虽有不全,但身份尊贵,无论如何,他都是侯府庶长子,裳儿嫁过去就是大房正妻。世子夫人非生母,但正因如此,她不会明面上为难晚辈,也是一宗好处。”
刘老夫人这话,齐氏都不信。
世子夫人自然不会为难大公子的妻子,那是因为一个痴傻儿,并没有为难的必要。
从头到尾,不管刘老夫人怎么说,颜氏只是默不作声,也绝不松口答应。
刘老夫人心中焦急,但是也不好现在与颜氏翻脸。恼怒之下,想着待会儿和池远经商量,颜氏妇道人家,哪里懂家族荣耀。
如此想着,刘老夫人的态度便冷淡了下来,不冷不热:“我今日与你说的话,你都回去好生想想吧,承恩侯府何等身份,想必你也明白。”
颜氏应了一声,福身一礼,转身便走。
她嫁入池家多年,婆母和妯娌都不好相处,不过是丈夫女儿都贴心,便支撑到现在,但是听到婆母如此说,她已经只剩做戏的表面功夫了。
堂堂侯府,竟然想要用她八岁的女儿做交易,嫁的还是一个痴傻儿,这将推裳儿入火坑有何区别。
想到种种,颜氏心中便泛起一阵恶心。
走出门去,池裳正站在那里,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母亲,怎么了?”池裳温软问道。
颜氏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哽咽道:“母亲没事。”
见她如此,池裳心念百转,细想想,上一世的现在似乎没出现过什么让母亲伤心的事啊。
无论池裳怎么问,颜氏半句话都不肯说。
回了院子,颜氏吩咐人伺候池裳,又将今日没看住池裳的婢女都敲打了一通,话里话外都是提醒她不要再去集珍院。
池裳心里焦急,却也不好说什么。
颜氏神思不属的回了房间,池裳看着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与上一世完全不同的事。
池裳借着要休息,将伺候的婢女都赶到了外间,实际上悄悄地在房间里查看院子里的动静。
很多事情母亲不会对她说,但肯定不会瞒着父亲。
池裳没有猜错,颜氏安排了人在府门口等着,一听到三老爷回府,便将人请回了自己房间。
池裳蹑手蹑脚走出来,摆手示意婢女都别跟着——婢女见她走向三太太的房间,便止了步。
池裳悄悄靠近他们卧房,将耳朵贴在门上,半晌没听到声音,正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