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终于来到了剑科教学的地方,只见大堂之上,一位锦衣青年带着十余名弟子正在打坐修炼,似是感知到了二人的到来,那青年起身来到二人跟前,给王奎恭敬地行礼道:“见过王副院长。”王奎也笑着回道:“王普又躲懒让你来教学生了!”
“能为先生分忧是我的荣幸,不知王院长有何事?”他说完便打量了祁言一番。
王奎笑嘻嘻地说道:“我为你们剑科选了一位弟子,这个面子你们总得给我吧!”
青年有些无奈,只好说道:“此事还得禀报先生决定。”
王奎抢道:“他不会驳我的面子的,人就交给你了,带他去见王普吧!”
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王奎直接转身离去了,弄得祁言站在原地,尴尬不已。只得躬身问道:“学生祁言,不知…前辈贵姓?”
“公孙伏,你以后叫我师兄就好了。”似是已经认定剑科会收下这位弟子,公孙伏态度极好,对祁言说道:“跟我来吧。”
离开大厅前,祁言扫视了原先打坐的十几位弟子,有人偷摸着也在打量他,有人则不为所动。以后这都会是我的师兄弟了!祁言心里有些激动。
进入内堂,教习王普正坐在椅子上小憩,穿着朴素但是整洁,看着比王奎要年轻一些。祁言一进门就看到了王普,不过注意力全在被王普膝前的一把剑吸引住了,不同于王普衣着整洁,这把剑从剑柄到剑鞘都有些破破烂烂,但却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经历了千年的沧桑却刚毅如故。
公孙伏正待开口,王普却睁眼问道:“是王奎带来的?”
“是!”公孙伏回答完转身对祁言说道:“过来见过教习。”
祁言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学生祁言,见过王教习。”
“可曾习过剑术?”王普淡淡地问道。
“学过一些家传的‘狂意剑’。”祁言回答之后有些忐忑,毕竟曾祖的剑法当年也是名震天下的,只是传到他这一辈怕是已经沦为别人的笑柄了。
“你是岳州祁家的人?”王普脸上此时才稍有些神色。
“是。”祁言低着头回答道,脸上有些羞愧,又不愿被人看到。
王普欲言又止,顿了一下便说道:“以后就跟着公孙修行吧!”说完便接着闭上了眼睛。
祁言跟着公孙伏告退之后回到大厅,正好接到通知的谢院正带来两人将祁言的姓名、籍贯等登记好,并将他带到后院学生的住所,为他安排好了住宿。
后院也很大,人却很少,祁言所在的院子除了他,只有两人,但他正是一个喜静的人,让他十分满意。
刚安排好一切,隔壁的弟子便过来打招呼了,“正想着院子太冷清了,师兄们就安排人进来了,哈哈哈!”人未到,声先到,看来是个豁达开朗的人啊!
“我叫侯慎为,你叫什么啊?家住哪儿?什么时候进来的?学的那科啊?...”祁言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有些无语,话少的人不好相处,可话这么多的人恐怕也是个麻烦。
侯慎为不像个修行者,倒像是爱家长里短的街坊。不过在陌生的地方遇到热情的人总是好的。院子里另一个人回家探亲去了,两人闲聊了半天,侯慎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大多无关修行,更喜欢一些闲言碎语,市井传言,一点也不像他的名字。
祁言没有想到书院管的不严,出入也十分方便于是第二天便出门给家中去了一封信,自己的这件幸事恨不得让家里人马上知晓,此时大伯家正不知道怎么炫耀呢,听到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神情呢?想到这里,祁言不禁偷笑起来,感叹一切仿佛是梦一般。
刚回到书院,祁言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吵,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那儿,他凑到跟前,便听到有人大声讥笑道:“无敌?你都无敌于天下了,还来书院做什么啊!”
哈哈哈!周围传出一阵附和声。
却听得另一个坚毅的声音答道:“我说了好几遍了,口天吴,竹笛的笛,拿人名字取乐并不高明,也不好笑。”虽然被众人取笑,但那位少年并无慌张,言语间依然不卑不亢。
事不关己,祁言原本打算离开,却看到侯慎为在那少年身边为两边人打圆场,向那华衣公子轻声说着什么,不料却被他粗鲁的用衣袖甩开,转而嘲笑道:“你们家就是我舅舅养的狗,什么时候有资格到主人面前说话了?”
受此侮辱,侯慎为心中不悦,可依然陪着笑脸,不敢动怒。此人显然身份贵重,但书院乃魏国圣地,肯定不会容人在此撒野,总归会有人出来主持公道的吧!祁言如是想,便上前帮衬道:“书院重地,如此侮辱同门,不怕传出去为人不齿吗?”
众人惊讶于居然有人敢出头,便一起将目光转移到祁言身上,“你又是谁?”华衣公子在看清祁言之后不屑地问道。
见到是祁言,侯慎为连忙抢着答道:“他叫祁言,刚进院的弟子,王院长亲自带进来的,什么都不懂,二皇子勿怪。”
竟然是位皇子!难怪如此嚣张。
“哪个王院长?”二皇子转头问道。
“王奎院长。”候慎为小声答道,他心里也没底气。
哼!二皇子听完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怎么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敢大声说话了,那个废材院长也配要我的面子。瞧瞧你们这名,一个气焰嚣张,一个无敌天下,真是绝配啊!”
祁言心中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在下不识皇子是我福薄,天下皆知我大魏皇子仁德神武,自然不会怪我这不知之罪。”
二皇子走上前,左手搭在吴笛肩上,右手搭在祁言肩头,轻蔑地说道:“少给我戴高帽,以后记住,人微就要小声说话,碰到我了得低头站一边,明白了吗?”
二人铁青着脸,虽然气愤不已,但都明白眼前这人不好惹,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二皇子威风已经耍了,也没想把事情闹大,一声冷笑,像教育晚辈一样拍拍两人肩头便带着随从走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
见人走了,侯慎为立马一脸笑意的为二人介绍起来:“吴笛,这是祁言,刚进咱们院子,剑科的弟子。”说完又对祁言说:“这是吴笛,修习白打,可是个天才啊!以后咱们院有三个人了,又热闹一些了。”
吴笛和祁言两人相互致礼,吴笛生的剑眉星目,身材修长,颇为英俊,相比之下祁言和侯慎为就普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