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萝没空浪费时间,叫虎子把他泼醒。
“栾萝,你用得着如此羞辱人嘛!你居然叫衙差拿水泼我,我们就算做不成夫妻也算旧识一场,我——”说到最后,苏子虚终于没忍住,哇地一下痛哭出声,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他本就不想娶栾萝,现在没了秀才功名,爹娘被人杀害,他还被当做真凶……呜呜,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爹呀!娘呀!儿子对不起你们二老……
“安静点!”栾萝眉目间稍显不快,有种想冲上去给他一下的冲动。
不过她这一吼好像没气到半点作用。
“苏!子!虚!”栾萝吼叫出声。
“栾萝,我就算再坏,再不是人也绝对不会杀害我爹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苏子虚抹去眼泪,冲到牢门外,再度朝着栾萝叫嚷着。
栾萝对他至今没半点好感,她快步朝后退几步。
“苏子虚,你现在把案发当天的事原原本本跟我讲一遍。”
案发前一天,苏子虚因为一些小事跟苏老爷吵架。
然后他便一个人跑出去喝闷酒。
直到后半夜打烊他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被人敲晕,醒来后才发现手里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栾萝,我一醒来就看到爹娘躺在不远处,浑身是血,我看着手里的匕首,吓坏了……”
栾萝不想听他当时怎么想的。
打断他的话,“既然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报案?为什么要把匕首丢到护城河!”
苏子虚心虚不已,身儿一颤。
栾萝心有不快,“距离开堂还有五个时辰,你不说实话,谁都救不了你。”
放出这话。
栾萝叫上虎子离开。
“大人,我们真就这么走了?”虎子问。
“嗯。我很了解苏子虚,他虚伪心眼小又爱记仇,不过他自幼就向往着去刑部当差,他熟读青璇律法,就算案发时他脑子是蒙圈的,也不至于将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抹杀。”她站在楼梯口,扭头回望一眼阴冷黝暗的大牢。
扭头便瞧见透亮的阳光顺着树叶的间隙照射下来,氤氲出一股淡淡的暖色。
是生是死全在苏子虚一念之间,他应该很清楚,不说真话没人能帮他。
很快一天过去了。
未时才刚过不久。
不少百姓前来听审。
都想看看这位原来的秀才老爷到底怎么丧心病狂,连生养自己的爹娘都能下得去手。
“大人,未时三刻到了。该上公堂了。”虎子进屋通报。
栾萝最后再检查下衣冠,这才出去。
案子进展得很顺利,全程苏子虚一直喊冤。
却依旧不愿说出为何要毁灭证据……
没办法,案犯一日不认罪,他就不能定罪。
本来很简单的一起案子,硬是审了好几次。
今儿在公堂上,苏子虚面对着那么多人证物证依旧不认罪。
退堂后宋柒城求见。
他进屋瞧着栾萝垂头丧气得很,将给她熬煮的阿胶放下。
“栾萝,听说没叫人对苏子虚动刑?外面都在传你对他就情未了,便一直在拖延时间。”
“什么!是谁胡说八道!我跟苏子虚清白得很,他们这是污蔑!诋毁!”栾萝炸毛后眉头全皱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