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栾萝跪下,“恳请大人给下官一次验尸的机会。”
顾大人一听,想起什么,脸上大喜,“对!对!我怎么忘记了,栾大人您可是精于验尸。来人——”
他喊了一句,没见人来,干脆亲自领着栾萝去到验尸的屋子。
栾萝这次出来只随身带了一副羊肠手套,其余刀具什么全没带,便只能用马仵作的工具。
她熟练地将缝合好的地方解开,动作熟练,面无表情。
顾大人毕竟见多尸体,验尸这种他倒不怕,却一度有些恶心。
完后立马将脑袋扭到一边。
马仵作早就听闻栾大人验尸的功夫有多厉害,抱着学习的态度站在一边做记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香快燃尽,栾萝才找出他的死因。
“我知道谁是凶手了。”闻言,顾大人立马扭头,急忙问:“是不是孙榆林?”
栾萝摇头,“不是。孙少爷是正过身子推倒的东子,东子倒下的瞬间,脑门砸到门槛处,尸体这块有淤血和红肿,可脑骨没出现任何离开的痕迹,亦没出现积血肿大的情况,说明这一撞不是死因,反而是胸腔处的心脏部位……”
她说半天术语后注意到没人回答,“哦,你们看看我,又在说我爹交给我的那些验尸口诀,是这样的,东子应该有心漏病还很严重的那种,他在跟孙少爷推搡之下跌倒后诱发心漏病,之前马仵作只检查他的脑袋,没检验心脏处……”栾萝知道当仵作有多么不容易。
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没家属同意或者是重大凶杀案,仵作是不会切开其余没受案的地方的。
马仵作凑近去一看,果真是心漏病,当即跪下,“大人,这次是卑职的错,恳请大人责罚。”
顾大人知道他是有真本事,再说他们这一行他也不懂。
摆下手示意他站起身来。
然后叫人找来东子的亲眷和周老爷等一干人等。
重新审理此案。
公堂之上,东子家里人听说栾萝给他开膛破肚,当即辱骂起起栾萝来。
顾大人猛拍下惊堂木。
“大胆,她是西江县知县栾大人!胆敢在公堂之上辱骂朝廷命,来人!给我拉出去各打十大板子——”他这一命令,几人开始向着栾萝求饶。
“顾大人,不知者不为罪,恳请大人饶过他们这次。”栾萝配合着求情。
顾大人正色说:“既然栾大人向你们求情,那这次本官就不追究。若敢再在公堂上放肆,下次可不就是大板子这么容易了!”
“多谢顾大人……多谢栾大人。”几人被吓了一顿后明显乖了不少。
稍后有栾萝在,再加上衙门马仵作,大夫几人的供词。
全都能证明东子的心漏病相当严重,受不得刺激和惊吓。
而昨天晚上发生这事时,还有不少路人瞧见,是东子先动手打了孙榆林一下,孙榆林反手一推,他是自己倒下自己撞到门槛上,诱发心漏病致死的。
案情简单明了,来听审的百姓都已明了。
偏偏周老爷认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