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由远渐近,她皱了皱眉,如此从容优雅的步伐,除了当今皇上,只怕这宫里无人敢走。
淡淡的龙涎香味弥散而来,不用回头,也知道龙舞阳就站在身后,那双堪比x光凌厉的眼神,就算是背后,也能灼伤心灵。
“皇上怎么还不睡?”叶陌桑勾唇问道。
“你又为何不睡?”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夜色中分外迷人。
“睡不着。”叶陌桑如实回答。
身后的男人,一身金蝉丝高贵睡袍,高挺健硕的身躯,隐露结实完美的肌理,霸气的剑眉,锐利的眼神,坚毅的嘴角,看着背对着自已的女儿,散发着更深层次的探究,对他来说,眼前的女人像个谜一样难解。
他有着一手最完整的资料,她的父亲是三代承袭候爵,为人清正,虽无大功,却处事沉稳,只生有一女,叫唤凌月,自小体弱多病,三岁学诗七岁学画,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一直在候府长至十五岁,突然一夜性情逆转,十六岁,谋略过人,将他的兵力阻挡城外,并擒拿主帅。
皎洁的月光如水,将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轻纱中,眼前的女人,挺直的背影,乌黑的长发随风起舞,轻纱飘扬,削除了她身上的锐气,显得妩媚动人。
龙舞阳情难自禁的张开双手,搂向了她的腰,感觉到她一瞬的抗拒之后,自然的偎在他的怀抱,他双臂环紧,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幽兰气息,他感觉一丝满足。
不言不语,两个人在月色之中,静静相拥,叶陌桑迷离了眸,不去管身后的男人是谁,此时,她只知道这个怀抱很宽阔,很温暖,她想要靠一会儿。
难得看到她安静的模样,龙舞阳垂下幽暗的眸,怀里的少女合着眸,晶莹剔透的肌肤上,秀美的五官安祥入睡,他倏地有一瞬的错觉,这张脸,这具身体本该是如此安静乖顺的。
夜,更加深了,冰凉的风吹凉了栏杆畔的女人身休,龙舞阳伸手横抱而起,叶陌桑配合的环上他的脖子,半眯开清亮的眸,只是一眼,继续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叶陌桑睁开眼,就看见捂着嘴偷笑的翠儿与红梅,叶陌桑敏锐的意识到什么,扬眉道,“笑什么?”
“娘娘真不知道吗?昨儿皇上陪着娘娘一夜呢!”
“天刚亮的时候,皇上才离开的。”
叶陌桑撑了撑额际,低咒一声,该死的,她怎么睡得这么没有防备了?龙舞阳在她的床边陪了一夜?她竟然毫无查觉?虽然她不在意形象,也暗暗摸了一下嘴角,好在没有流口水这种恶习。
细细回想一下昨晚,叶陌桑皱了皱眉,抗拒的去回忆细节,她不该对这个男人有太多的想法的。
“娘娘,起床梳洗了。”
一番梳洗,叶陌桑任由几位丫环替她打扮,贵妃的待遇奢华多了,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珠钗手饰,样样皆是上等之作,红梅将她的发高高挽起,取了一枚凤簪插在鬓端,两侧则选用细碎金步摇点缀,八宝豆绿水滴耳环,黛眉淡描,粉唇点朱,镜中少女顿时高贵典雅,雍容华贵之色逼人。
打扮完毕,旁边的六个丫环皆看呆了,如果说夏妃娘娘是秋月之媚,德妃娘娘是春日暖阳,那月妃娘娘定是冬日傲梅,夏日娇阳,冷艳高贵,耀眼夺目。
“娘娘可真美啊!”红梅禁不住赞出声。
叶陌桑端祥了一眼,倒有几分气势了,翠儿与另外一名宫女执着她纤纤玉手,戴上了豆蔻丹红的金色尾指,越发的矜贵逼人,风情款款。
此时,小轩子疾步进来,禀报道,“娘娘,林贵人,娇贵人,美昭仪,愕昭仪几位娘娘前来恭贺。”
叶陌桑甚烦这些宫中礼仪,与这群女人客套游戏让她头痛,想了想,也不能再竖敌人了,便起身由红梅与翠儿扶着走出寝宫,朝正殿走去。
金色正殿里,四位打扮艳丽的女人正等候着,每个人手中皆端着贺礼,当她们听到廊里脚步声,齐刷一个回头,在看到众宫女簇拥而来的华贵女人,皆惊艳了双眼,眼神里喷射的羡慕与震惊,让她们呆若木鸡,天哪!这个女人还是上次在御花园里被皇上罚除草的女人吗?
答案当然不是,走向她们的是一位女神般的人物,若说这后宫里谁能母仪天下,当真只有这个女人拥有足够的气势,虽然她们打死也不愿意承认。
“见过月妃娘娘。”四个女人齐齐屈膝行礼,神情充满了恭慕。
“谢谢各位姐姐抽空过来看我,晴儿,香梅,奉上茶水点心招待几位娘娘。”叶陌桑礼貌出声。
这可让几位娘娘受宠若惊,互视一眼,那眼神皆露出了谄媚巴结之意,只可惜,她们与叶陌桑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女人,就算做朋友,她们也不够资格,招待其间,叶陌桑尽量让自已显得热情,可,还是让这四个女人感觉到了距离压力。
说尽了赞美之语之后,四个人赶忙告退,生怕自已的存在扰了这位娘娘的心情。
看见四个人离开,叶陌桑挑眉,难得幽默出声,“我很可怕吗?”
红梅捂嘴笑道,“娘娘哪会可怕?只是娘娘身姿高贵,让这几位娘娘不敢亲近高攀而已。”
叶陌桑掀了掀眉,不以为然,此时,红梅想了想,出声道,“娘娘,奴婢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叶陌桑拿起一颗龙眼放进嘴里。
“娘娘是新封的贵妃,按理来说,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