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村子里面溜达,这恐怕得要花费不少时间……”
翟潇临推脱着,比起在村子里面陪许歌闲逛,他更想开车出去,速战速决回来。
“怕什么,有我的音乐一路相随,你一定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许歌说着已经用手臂抓住翟潇临的脖子,一副强行要他陪他出去走走的样子。
与王海他们的经历不同,没考上本科的许歌自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往上读了,而是拿着把吉他去另谋出路,磕磕碰碰好几年,才终于成为某地下乐团的吉他手,拥有了固定的粉丝。
翟潇临对于许歌的摇滚乐没有兴趣,对于去村子里头闲逛更是没有心思。
只是对上许歌那欢脱的性格,任凭他那一张嘴平时在法庭上是如何巧舌如簧,他的头上还是被强行带上一副与他高冷气质不符的红色耳机,还被人强行架出了门。
梁柔看着两人的背影摇头淡笑,重新回到厨房收拾今晚食材。
就在她正在为晚饭做准备的同一时间,宋若晴和薛如心已经换上清凉舒适的泳装,两人一前一后的沿着泳池边缘行走。
“若晴你不先做会热身运动吗?我听说你这样直接下水很容易脚抽筋。”
眼看着宋若晴一双腿已经泡在泳池里,就等着往前一跳就进去,薛如心有些担心的提醒着。
然而对方却觉得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哪有那么容易抽筋,下去就完事了,我待会在水里热身。”
薛如心也在冰池边上坐下,把腿放进水里,只是和宋若晴不同的是,她并没有打算去游泳,她只是想要来这边泡泡快要烧起来的脚,消消暑。
“那希望你待会不要抽筋,不然我可没有办法去救你,我不会游泳。”她嘟着嘴说。
“放心了,只是游泳而已,而且这水池又不深,只有两米半。”
说话间她整个人已经下到水里,没过一会就已经游到游泳池中间,尽情的在水里游动。
薛如心坐在池边安静地看着宋若晴游泳,只是头晕的症状在她来到这边后并没有缓解多少,眼睛依旧酸痛得很。
她闭上眼睛,按压太阳穴数秒才睁开双眼。
宋若晴好像真的是热坏了,光是在水面上游已经不能满足她,就在她闭眼的这会,她已经把整个身体往水里面潜,把自己包裹在清凉的水中。
薛如心手托着下巴看着,无聊的开始帮宋若晴计时,计算着她的闭气时间。
一、二、三……十二
薛如心在心里只默念到十二就停住了。
眼前的池水清澈透明,她甚至可以看到倒映在那上面的蓝天白云是如何的晴朗,然而就是在这么一个平和的午后,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从池底生出,紧紧抓住宋若晴往下潜的左手,牢牢地把她钉在池底。
宋若晴一双腿在泳池里拼命击打,右手更是抓住自己的左手,试图把手从池底拔出,然而任凭她怎样挣扎,最后都只是徒劳,刚还拼命击打水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喂,你不要吓我,你是不是又在搞什么恶作剧?”
薛如心双手围在嘴边大喊,她喊得很大声,声音里已经难掩惊慌,但她知道,自己的喊叫声并不能够到达水里。
“喂,你现在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薛如心的声音弱下去了,她在犹豫着。
虽然高三那会他们十人经常周未留宿在学校,可要是论起感情深厚,她自认自己和宋若晴是最要好的,而梁柔则是时常与许佳慧待在一块。
正是因为熟悉,她才深知宋若晴这个人的恶作剧可以闹得有多大,多没底线。
就像刚才从平台上抛下去的那只假手,宋若晴只是在二楼里看到假手的第一眼就在谋划该如何吓唬王海带来的朋友,全然不管对方经不经得起她的吓唬。
她的恶作剧可以说是逮住一次机会就实施一次,而且还完全不考虑上当的人知道真相后的心情会如何,就算是她这个好友也被她的恶作剧气晕了好几次。
而她刚才又说了担心她抽筋上不来的话,这正好给她提供该如何恶作剧的点子。
可是如果不是呢?
如果她现在在水里真的遇到了什么,那她现在站在这边的不作为不就是在眼睁睁地看着她溺亡。
可是这世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
它真的会从泳池底下伸出手来捉住宋若晴的手,不让她上岸……
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薛如心就在信与不信之间,来回跳跃了三次,最后她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手围住嘴,朝着那边正在打羽毛球的郭书豪他们几个大喊。
“喂,宋若晴不知道为什么沉在水里面上不来了,你们快点下去救她!”
薛如心用尽全力,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大音量喊了两遍。
许歌早就退场不打羽毛球了,现在在草坪上玩着的只剩下郭书豪、陆辛博和周凯三人。
他们在听到薛如心的声音后就停下来了,只是宋若晴这名字让她说的话自传入他们耳道中时可信度就自动被削减一半。
三人站在原地没有马上行动,交替地看了对方几眼后,他们才向着泳池的方向跑。
王海和罗三十的反应则是慢半拍。站在落地窗前的他们听不清薛如心对草坪上的三人喊什么,不过光看他们四人的互动,他们也自觉情况不对,开始朝泳池方向跑起来。
只是他们那里距离泳池足有四十米,而郭书豪他们离薛如心稍微近点,仅有十五米远,所以等王海跑到半路时,就已经看到郭书豪他们下水的身影。
水声哗然。
梁柔把土豆按在盆里逐个洗干净后才关了水龙头。
正在厨房里面准备材料的她对游泳池那边的紧急一无所知,她哼着小调,心情颇好的从柜子里拿出削皮刀。
刚好身后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猜测是谁要来厨房拿东西,她不客气的把洗好的土豆与削皮刀放在同一个塑料篮里,往身后的料理台上一放,头也不抬的吩咐,“来得正好,刚好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把那土豆拿去削吧!”
话落她就转身去清洗羊肋骨,再次回到料理台时,那篮土豆已经被人拿走。
她笑笑,把洗净的羊肋骨摊平放在案板上,举起手中的菜刀,用力地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