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他现在已经找到方法离开那里了。只是……”
“啼唔……啼唔……”
光怪陆离的世界,即使听到如此奇怪的动物叫声,王海现在也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在连续穿过五十层里世界后,现在围绕在他周边的风景已经不是初时那种有山有水的风景画,现在展示在他面前的是越来越干涸的海水,它的水位在逐渐降低,而那些原来该是长得青葱翠绿的山峦,此刻也仿佛经过冬天的洗礼,绿意不再,留下来的只有光秃秃的枝桠。
唯一不变的是那高挂在天空之上的月亮,它发出来的光还是如此微弱,正在慢慢变圆。
好不容易爬上峭壁,王海看了看现在展示在他眼前的枯林,低头顺着长梯子指向的方向向前一看,果不其然,他在那片枯树间找到那一抹熟悉的红点,看到那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
无论他穿过多少层里世界,红衣服女人始终在密林里面等着他。
刚开始树叶变得稀疏时,他就在长梯子上的地方看到一抹红色,之后随着绿叶渐渐下落,一次又一次的颓靡,女人的身形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晰,直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准确确定她就是被藏在后备箱中的女人。
只是他不能和她说话,只要他开口和她说话,她就像是被启动了什么装置,直冲向他面门。
他所能做到的只有远远观看,接着和前几十次一样,跳进水里,进入下一层世界。
王海无视红衣女那瞪着他看的黑眼珠子,从她面前经过,站到岩石边上,纵身一跃。
风在他耳边吹拂,在一阵狂风之中,他又一次入水了,只是这一次的海比以往的还要更浅,往下潜不了多久就已经到达底部。
王海跟以往那样上了岸,等了一会,直到听见背后响起木块之间碰撞的声音,他才回过头来。
这次和以往不太一样,刚在长梯尽头前的红衣女人不知何时依附在长梯底端,也就是朝这海面放下的这一头。
王海心里一惊,他假装没有看到她回过头,面朝着大海放空思想。
然而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她那身大红色短裙,以及那张化着浓妆的脸,还有她那没有眼白,只有深深黑雾的眼睛,无一不在他的脑海里面游荡,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晰。
海浪翻不过这边,只在下方浅浅的海域里面翻滚着,一如王海此刻胃里面的胃酸。
“唔”
好想吐。
头晕脑胀已经够惨的了,现在还让这不知是人是怪的红衣女出现在他眼前。
王海感觉自己的穿过里世界之旅变得遥遥无望。
现在应该走了吧?
王海小心翼翼转头,装作没有看到什么的用眼角余光看向长梯的底部。
该死的,那抹扎眼的红色还在那里,似乎是和他扛上了。
王海深呼气,把头扭回来看向前方的大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王海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鼓起勇气地回过头,但无一例外的,红影还在那里等着他,不知有何居心。
也许只要我能继续无视她,就能越过她爬上长梯。
王海心念一动,脚尖开始动起来,往下一放,从岩石上跳到平地上。
他舔舔唇,以极其谨慎的姿态向红衣女人和长梯走去。
红衣女人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除了一双藏着黑雾的眼睛长得有些不正常外,其他地方都长得比较像人。
王海屏息着越过她那只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抓住上一级粗绳上绑着的木条,没有任何一丝犹豫,他手脚并用的快速越过红衣女,期间还用脚踹了她的肩部一下。
王海没有回头去看红衣女人是否已经被他惹怒了,他现在只知道既然他已经做了,那就得抓住那粗绳拼命往上爬,不能回头,要一直爬到顶端。
他用力地爬了,按照自己心里所想的计划,迅速抓住峭壁上凸起的一角,熟练地爬到峭壁上。
等他双脚已经在峭壁上站定时,他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大汗淋漓,而长梯底部的红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活动筋骨,现在已经爬到长期的中部。
不过她的动作看起来十分僵硬与不适应,有好几次都不小心踩空。
看到她这笨拙的样子,王海就放心了,连刚才一直提着的胆也放下来。
朝下面的红衣女人比了根手指,王海在那双藏有黑雾的眼睛飘出浓雾之时,脚底抹油的跑了。
寻找海峡的前进展得并不顺利。
王海从峭壁边上离开后才发现这一层里世界与上一层里世界简直是大不相同。
这里比之前还要干枯,没有一抹绿色的泥土,仿若是沙漠化的前奏,最坚难的是,王海在这里找不到任何一处可以跳水的海域。
广阔海域里的水似乎都已经聚到峭壁前,留下来给他的只有已经干涸见底的湿地。
偏偏就在他着急寻找海域的时候,红衣女人已经从峭壁上爬上来,并且已经成功进化为一只巨大无比的蜘蛛,只有那熟悉的面相让王海辨别出她就是刚才的红衣女人。
“哇靠,这里世界里面的生物还带进化的。”
王海强忍住头部上的疼痛说。
虽然觉得新奇,那没有一件武器的他干站在这里简直就像是向蜘蛛宣战,告诉她他就在这里,快点来找他。
他王海才不会那么傻的干站在这里等着,他长腿一迈,奔向原本应该是茂密树林的开阔地上。
如果他没有记错,他记得在森林的尽头有一片海域,那里或许能够帮助他离开这里。
王海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的黑暗。
身后已经变成大蜘蛛的红衣女人正在发出丝丝的恐吓声,王海是能够听到她那新长出来的8只新爪子在干枯泥地上刮过的声音。
尘土飞扬,丝丝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盖过王海耳边听到的风声。
“呼……呼……”
在头痛欲裂和呼吸不畅之际,王海看到那蜘蛛的爪子越过他的脚,正在前面挥动着,没过一会,一颗化着浓妆的人头就这样搭在他的左肩上。
直到这一刻,王海才发现他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了下来,背部着地大口喘气,而那张化着浓妆的脸就在他的左脸侧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