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人都拿取自己的身份卡了。
‘现在请所有玩家按照抽取身份卡的顺序投掷二十面骰,点数最小的玩家视为第一个出局者。’
直到这时,王海才明白为什么游戏名下面会标有“命运”二字,原来是以这种方式产生第一位出局者。
如果第一位出局者就是拿有“杀人狂”身份卡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游戏就结束了,郭书豪他们会恢复正常?
投掷骰子依旧是在机器上按下“确认”来进行投掷。
郭书豪他们对于这个游戏紧张的程度远远超出王海的想像。仅仅只是要随机淘汰出一人,他们就从口中念叨出无数个神明,这才战战兢兢地按下按钮。
轮到王海了。
怀着对机器会偏袒“杀人狂”的质疑,还有心中那始终散不去的诡异感,他按下按钮。
得到的是7。
目前为止,他得到的点数是他们已投掷的人中最小的,现在没投的只剩下罗三十和周凯了,第一个出局的人将会在他们三人中诞生。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他们身上,直到罗三十脚步动了,他们才把目光全部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屏息看着。
罗三十看起来很随意,她对这个游戏即不热衷也不畏惧,更不像王海那般对它充满质疑,她就像是因为人数不够被人随意拉过来凑数的路人。
她没有像郭书豪那般犹豫很久才按下按钮,在她人还没在机器前面站定时,她就已经抬起手。
拥有二十面的3D骰子在屏幕上转了好几圈,最后“20”朝上,显然是巅峰中的王者,再也没有人的点数是高于她的。
现在只剩下周凯了,只有他的点数少于七,王海才能留下。
或许第一个被淘汰出局也不错,王海想。
这里气氛那么的诡异,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情绪高度紧张,他感觉眼睛干涩酸痛,昨晚那一睡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那边的周凯还在为自己祈求好运,往左一拜又往右一拜,直到机器响起了警告的声音,他才停下,颤抖着手按下“确认”。
众人屏息等着。
足有二十面的骰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朝上的数字从13跳到19,又从19跳到9……
1。
最小的一个数字1,这是周凯得到的结果。
“哔……”
靠近楼梯口的另一台机器亮了起来,火红色的灯光迅速在二楼大厅内亮起。
在这一片红光中,所有人都被怔住了。
没有任何告别,周凯一双脚仿佛被人扭伤了一样,以一种极其畸形的姿势向前进,双手颤颤巍巍地捧着自己还没被捂热的身份卡,朝机器上的标有验证口的方向一递。
就在验证口把卡片吞下之时,红光结束了,大厅又变回原来的白色。
周凯不发一言地走下楼梯,走得非常安静,只有明白这一切的罗三十才留意到他微微发抖的肩膀正在哭泣。
她走到王海身旁问:“害怕吗?”
“怕倒不觉得,红光什么的,我在游戏里面见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如果你能跟我说明为什么,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海眼里闪过精明。
他知道的,如果他直接去问,她肯定不会说,但如果是她问他的,那可不一定了。
“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
‘游戏继续。’
红灯亮过后,连屏幕上的字也变红了。
王海再次观察其他人的表情,除了他、罗三十、翟潇临和许歌算是正常外,其他四人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来这“游戏”真有问题,有人在逼迫他们玩“游戏”。
出局的话会发生什么?
现在威胁着他们的又是谁?
“郭书豪……”
王海刚想找郭书豪说两句话,这时大厅内的灯全部被熄灭了,被乌云笼罩着的31号房瞬间只剩下黑暗。
华丽不在,无论曾经有多豪华的家具,此刻都已经失去了光,只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黯淡。
窗外狂风呼啸,仿若吹过一棵腐烂大树的空洞中,风声沉闷压抑。
只有屏幕上的光是亮着的。
‘天黑了。’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理会王海的疑惑,大家都遵从身份卡上的说明,靠着微弱的光线穿过大厅,走到各自现在所“居住”的房间,等待着今晚的过去。
王海是最后一个进房的,他手上抽取到的房间号是1309,充满恶意的13号,不过这里不是1408,他的房间里也没有老式转盘电话。
二楼房间的格局和一楼一样,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摆着。
就在他还没进入状态在比较一楼与二楼的房间时,走廊外已经响起一连串铃声。
“嘀嘀嘀”
那是有人按门上密码锁的声音。
他听到门开了。
之后世界安静得犹如浸泡在海中。
没过多久,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亮起,给房内还有走廊两边的白墙打下惨白的光。
王海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地跨出房门。
1308的房门前聚满了人,那是许歌的房间。
他的床上留有一个棕色的玩具熊,除此之外,还留有他时常挂在脖子上的红色耳机。
王海想那可能就是许歌给他们留下的线索,翟潇临先他一步拿起来了,然而很快的,他眉头一皱地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
不同于冷漠的郭书豪他们,王海可是非常认真又积极的在找线索。
翟潇临:“没什么,只是许歌的耳机有些黏,摸了让人觉得恶心。”
王海从翟潇临手里接过耳机,左右看着,除了有些黏外,别无异常。
“试试能不能从耳机上找出什么名堂。”
他说着朝二楼的厨房走去。
二楼与一楼差不多配备,用来做菜的淀粉就像菜刀一样在厨房备有。
王海把未拆封过的淀粉打开,往红色耳机上倒。
他刚才已经摸过那像黏液的东西了,它们就像502那样黏,这也表示它们绝不会像水一样从塑料表面自然脱落。
换句话说,如果许歌注意到身份卡后写有的获胜方法,他就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他们留下线索。
耳机是他的心爱之物,他又怎么可能在它脏了之后不把它擦干净,还挂在脖子上,这黏液一定是他刚刚沾上去的。
白色的淀粉像雪一样落下,几乎给整个耳机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
王海拿着耳机在空中扬了几下,把覆盖在光滑面上的淀粉抖落下来。
“有东西吗?”
翟潇临紧张地探头向前。
“有。”
王海把耳机举过肩,方便他看清那几个写得歪歪扭扭的字体。
‘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