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泽沉思良久。
绿都的领兵,混迹帝国的权高位重舰队领兵,亲自来一个乡村探查,这件事情已经引起高层的注意。此时破除僵局办法,绝非是使用暴力去迫使克泽屈服,从而使整个事情陷入不可挽回的混乱局面。
克泽抬起头,直视着领兵。如果此时不抓住与领兵单独达成协议的机会,之后在狱里,情况并不会比二泽好。
“我关心绿乡人的生死,但我现在是阶下囚,我把情报全说了,就会失去我的价值,没有任何生路。”
领兵:“可能会是这样。”
“你需要情报,就必须和我达成协议,给我生路,让我复仇。”
“可以给你生路,复仇村长吗?那得看你自己。我可以不插手你们自己的事情。”
克泽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情况还有生机,绿乡还有救。
克泽继续说:“协议用术士的血誓,你随军里是否带了术士,今天我们立下血誓,你不伤我父子性命且全力保护,并全力撤离和营救绿乡乡民,我就把我知道关于那座岛的事情全部交待于你。”
领兵点头,手一摊,表示认同。
领兵心里暗喜,这协议除了血誓失明的风险,要求的条件完全是白送,对于一个领兵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难处或阻碍可言。
况且,血誓的鉴定人还是自己的亲信术士,这毛头小子正义得有点让自己心疼。
领兵大咧的叫道:“叫随军的术士来。”门外脚步与盔甲的磕哒声渐渐离开。
此时此刻,匿在外处的父亲,看见卫兵离开,摸到暗处,爆冲向另一名卫兵,齐腰处的刀刺进了卫兵的甲胄。
领兵闻声知道起了异动,一脚踹翻克泽,自己拔剑躲在了门后的暗处。
“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埋伏!埋伏!”克泽大吼。
领兵不说话,冷在那里,等待袭杀任何闯入者。父亲也不回话,知道屋里有埋伏,便不冒进,透过屋外的窗户缝隙,仔细查看可能埋伏的地点。
但领兵刚好躲在视野盲区,父亲吃不准哪里有人,暴起一脚踹开大门,领兵被门撞到了头,烂着脸顶着疼痛,却依旧冷着不说话,姿势做好戒备,向后开始移动。
父亲自然知道这门后有东西,呈对角线移动向这侧的门后。
一人反手持匕首,一人半蹲着长剑戒备,两个人就这样移动着对上了脸,随时进行搏杀。
克泽看见父亲既欣喜又焦灼,“不要动手,父亲不要动手,我没危险,不要动手领兵。”
领兵仔细打量一番,是一个粗布麻衣,有点佝偻,秃了半个头顶的半老头,长得倒是慈眉善目,拿着匕首可就不怎么友善了。领兵觉得没啥危险,收了剑,开始揉自己的额头。一边去门外查看卫兵的情况。
父亲赶紧割了绑缚,扶起克泽,确认克泽没事便要带克泽离开。
屋外被刺了一刀轻伤装死的卫兵,看见领兵,赶紧起身大声呼救,领兵听见这兵崽子呼救越听越气,一脚踹开让他去治伤,转头拦在父子二人前面封了去路。
“刺了我卫兵,一声不说就能离开?这绿乡有这风俗吗?”
父亲没有回答,左手隐向身后。
克泽知道现在不能再出大变故,便挡在父亲前面,撇过半个头:“父亲,我和领兵做了协议,我交待那岛的事情,领兵会护我父子周全且帮助绿乡撤离,刚才出去就是去请术士来做血誓见证人。”
父亲没有搭眼领兵,“他的术士来做见证人,能给你见证什么,单向的血誓吗?”
“护你们俩乡民周全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吗?这根本不需要我作假骗人,等那李术士来了,做了血誓,你脸可挂不住,老乡民。”领兵此刻却显得格外放松。
心里嘲弄两个乡民,跟自己要的不多,不是不贪,是无知愚蠢罢了。
李术士来了。村长父子跟着卫兵们也到了。
卫兵夹道列队,护拥着领兵和克泽父子,李术士开始血誓。血誓是由双方的在启誓石上共同完成,协议被完成前,背誓者会受到血誓的惩罚,血目失明者,在任何地方都是无法依托社会关系立足的,且血誓永无解除之法。
村长暗中提醒鲁大,此刻不希望他说出或者做出不明智事情。父亲严神看着李术士血誓一步步的进行,术语开始重述意味着血誓已经完成过半,但还未完成便不能生效。
双方割指滴血时,父亲终是不能放心,叫停了整个仪式。
“我有自己的血誓石,同一个血誓石,可以承接多个血誓。”父亲终是不安的开了口。
父亲竟有血誓!
领兵拿着割指的匕首,撇头看着父亲:“乡民,你觉得你是谁?”领兵刚才被袭杀已经有点炸毛,现在是真的想一刀解决这对父子。
“我是乡民,一个想保住自己儿子的小乡民,血誓只是换了血誓石,不会妨碍血誓的真实性,我们不会用假的,领兵你也不会用假的,但这样却保证了我们双方的血誓是一个真的东西。”
领兵不关心真假:“继续,但你别再给我提任何一个要求。”
重新术语,割指滴血,完成时,村长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私下拉走了鲁大。
这次领兵多留了几个卫兵单独看住了父亲,被这蠢货乡民搞刺杀确实很不舒服。领兵再次和克泽回到屋里,扶起凳子,在同一个方桌上询问绿岛事宜,只是这次,没了绑缚而已。
“你现在能告诉我,更多那岛的事情了。”领兵凝看着克泽。
“但绿乡还没有撤离。”
“你觉得有帝国的术士联盟在,这感染能来吗?”
“那你们知道那岛,问我做什么。”
“那岛,不是秘密,帝国也早就知道那死岛的东西。”
克泽不接话。领兵大笑:“在想自己靠情报能活多久吗?”
“我在想,你来绿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