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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乡之人”

这里是定宁帝国,定宁帝国是一个完成和平统一不久的帝国。在这个自理新生的帝国,却开始了整个帝国从未面临过的危机。

克泽伴着朝阳未起而晨露泛蒙,负着细剑,背着行囊,踏在回乡的路上,湿气已经透过软甲沾袭进了里衣,极度的疲惫和困意让他意识已经有了些许模糊,昨夜他本该在临乡的小树林里休息,但迫切的归家欲望让他决定连夜兼程,他不想再和旅途交集,现在他的想法是,回到家,吃饭然后睡觉,告别外界纷扰,看到朝阳沿地平线的辉映,听到某户的鸡鸣报晓便不自觉地提了提气,加快了些步伐沿着熟悉也生疏的老路,想忙着这个把小时快步到家。

克泽看见离家三年的旧物旧景,以前的旧事旧人也不免在心里牵动了起来,悔不当初参军效国,现在提早离军的怎么也提不上半分荣耀和光彩,种种由由怨人怨己,现在也已经归乡了,也没什么瓜葛牵连再能让自己犯难和怨气,就暂时丢了它,自己一条路踩在脚下,回了绿乡熟门熟路,怎么也是舒心的日子,以后军里事情也再说了。

路过前塘古树,三年没见到的了,这是儿时和锐吾一起的欢乐园,古树顶部可以眺望半个绿乡的风貌,靠海的绿乡被被整个阴山佑护在背后,为抵挡大部分袭扰的海风,内里绿乡沿着一个一个丘陵和低陷而兴荣起来,但阴山太高太长,像平镇一方的石碑横卧在整个绿乡前,让绿乡沿海却受到了内陆的待遇,绿乡人安居乐业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今天时别三年绿乡又会有什么变化。

变化是刚走过古树,牲畜棚的恶臭袭面而来,大富叔在这片竹林地深一点的地方,克泽心想到小阴家怎么能把住养在竹林里,不临水源,半丘陵地势排泄物也难解决,不如挪挪地方百米外的阴山的山脚下不是很好。

心绪有些烦乱的克泽再次加快了脚步,家就在相望能及的地方。路德家族在半山坡上,路德家现在分为三个家庭,三个家庭生活在一起,每个家庭都是自己独立的房产,在不超过百米的范围一起衰败兴荣。

快到了,爷爷奶奶的的祖屋就修筑在家族聚集地的入口的地方,但已年久失修,近似于荒芜已经很多年代了,但是也没什么人去维护翻修它,没有人想去浪费精力去做这种无异于重建的工作,它就这样在那里,受岁月的侵蚀,受人遗弃了。

可能克泽对祖屋还有些回忆吧,但是那有算什么了,奶奶走的时候家族上一辈已经有了些内部分歧,内部的隔阂,时事变化可能是这样的吧,新的家庭位置,新的家庭组成,怎么能去要求事情还会像以前一样去维系,等以后家族这一代的开枝散叶,有了新的机遇,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新的生活轨迹,生活重心,或许对于后辈来说,家族早就消散了。

但克泽这一辈,大家在一个家族长大,现在还是外亲内亲,克泽和弟弟二泽与二叔家的三个孩子,以及幺叔家的独子,都是有家族观念的,大家都已经习惯大家庭之间熟悉的来来往往,习惯了彼此长久的守望,都习惯了作为绿乡人,作为路德家的人。

瞬息,近十步就到了二叔家的门口,二叔家大门并没有开,但里屋有烧水做饭的响动,克泽没有敲门进去,而是过了二叔的房屋,进了十余步到了自家的门前,家里的厨房是在大门的左侧,考虑到排烟原离开窗户和柴火的堆放,是单独修建的区域,厨房门没关,锅里还剩

几瓢余温的水,大门也没掩,克泽提着剑径直的就走进去,找了个空处放了剑和行囊,也没看见父亲二泽。

克泽左顾右看,但想到现在时间刚是天亮,父亲二泽可能在楼上,就上了二楼。年头久了,某一脚下去,地上的木板会咯吱的响,二泽睡得很香,开门没有吵到他,一束细斜的朝阳打在二泽的枕边,二泽变了些模样,但还是睡得很贪婪。退了出去,下楼。

下了楼在正厅外,父亲打了水在小院里洗手,可能是刚喂完猪食。克泽在背后叫了声爹,父亲回头看见克泽,欣喜的站起来迎了上去。

父亲很是开心,细细看着克泽:“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的,刚回来还想人去哪儿了,父亲你做什么去了”克泽回应道。能感受到喜悦在父子间化开。

“刚喂了猪食,我马上做饭,等我做点好的,给你接风洗尘”父亲一边说一边来回看克泽。

克泽应:“不用做好的,现在肚子饿的不行,随便吃点垫一下“克泽接连说到“昨天连夜赶路,没怎么睡,现在就只想睡。“

“好好,你去洗个澡舒服点,我接着多烧点水,你在厨房拿两个鱼饼吃“父亲赶紧打开厨房储物的柜子。

克泽拿了鱼饼,在客厅就着水吃完鱼饼,等父亲烧好水,自己找了衣物,舒服的洗了澡,回到大厅,父亲已经把二泽叫醒,饭菜在桌上腾着热气,克泽坐下,二泽拿来碗筷摆好,一家人算是又团聚到了一起。·

“哥,你去帝国的海军怎么样?“二泽想知道军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他觉得大哥参军是件很荣耀的事情,他也希望自己能去海上和叛军作战,他觉得自己到了年纪,是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了,像是对着别人述说的传奇靠拢,自己也会成为海上平乱的英雄,得到自己的荣耀。

但克泽听到弟弟的询问觉得很不舒服,他不知道怎么去告诉弟弟关于海军的事情,话有些梗在了喉咙,只是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冷。

父亲自然能看出端倪,怎么也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便顺水推舟:“老二怎么还想去参海军啊,你年纪到了,身体这么弱能拿得动刀吗?”老二听了有些急眼,嚷嚷着便去拿大哥的细剑。

父亲看着克泽,知道这里面的有问题,不小的问题,在家里面还不敢说的,至少对克泽和自己来说不会是一件好事情,刚回家,自己还想着多开心几天,也不着急。

父亲顺势说:“快去看看你弟弟,没摸过剑,别把自己割了,你去让他小心点。”

克泽还是没说话,他知道父亲看出了问题,起身推开凳子,赶紧走开,招呼二泽玩剑小心一点。

事情暂且掩盖了,但被生活推流的生活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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