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哥带路出来啊,我刚才可真是在那座野山脚下迷路了。”有向殊同做向导,江涛很快便走出了森林。可道谢时却瞅见向殊同伸出了左手两根手指同时贴上捻了捻。
“700文钱。”
“还要钱的啊,算了算了,小哥给你,这吊钱有千枚,不用找了。”江涛从盘缠里拎出一贯钱递给了向殊同。可向殊同偏要拆开绳结,把多的300文退还给江涛。
“我去拜月楼接一单活大概能赚2两银,同你要钱只不过是不想白辛苦带路,多的那部分一定要退还给你。”
“行吧行吧,那我收着……”江涛刚把铜钱接过,忽觉背后枝叶风动,回身一瞥,只见那女子飞身上檐,细看去那双弯眸多妩媚。
“玉狐,她来苍悬镇干什么?”江涛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跟了上去。
不知行了多远,玉狐才肯在一户房檐上停下身形,这丫头俯身挪瓦,轻轻跃进屋去。
“啧,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玉狐这家伙还是想要害人啊。”
“话别说绝,万一她没想呢?”这次江涛面对突然出现的向殊同倒没生出那么多的惊讶,只是冷哼到:“还有什么绝不绝的,再不动手人都被她害死了。”
他说罢,便拔剑拨门续挑帘,再将身闪进屋去。刚欲催剑,却只瞧见一位女童躺在床上,而玉狐手上缓缓摇着拨浪鼓在那逗着女童,她的面容少了几分媚气,倒像极了邻家姐姐。
“乖,柔儿喝药了,小口些,烫。”玉狐轻轻拨起偶然间垂下的发丝,原来她委托向殊同买的药早已煎好,正小勺小勺的往女童的口中喂着。
“嗯,你怎么来了?”她这时才看见站在门口的的江涛。而江涛此时却有些尴尬,推回一半的利剑抽也不是,合也不是,只好垂头立在门外。过了良久,他才问到:“你为什么不直接买药来喂她喝?”
“道长莫不是痴傻,玉狐名声不好的事情又不是秘密,镇上的人都盼着我死,怎肯轻易将药卖与我啊。”
“可你确实做过坏事。”
玉狐冷冷哼到:“谁知道呢,不过这女童挺可怜的。”
“是灼伤,今后恐怕再难行立了。”
“嗯,是我害的她,道长可曾听闻,九年前苍悬镇的那场大火?”
江涛听至此处身子不由得一颤,那场大火,天下何人不知。玉狐口中的大火,正是苍悬镇第一大家陈家的亡族之灾!
那时候,大火漫过整条陈街,六里长街多繁华,锦玉香车尽焚之。也是这场九年前的大火,把苍悬陈家一家七十三口烧的干干净净,算上街坊邻里少说也得死了三四百人,据人说,那放火的贼人至今都没有逮到,莫非……
“小道长,那场火可不是我做的啊,柔儿的姐姐是我朋友,当时她就是带着襁褓里的柔儿与我一同在陈街里面游逛,火来时,是她的姐姐把我跟柔儿一起推出街去,可她,也就再没能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