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蓝苔还完好无伤,蓝苔一把抓起眠书的剑,瞬间移动,一剑穿进了惜冉的体内,血顺着剑锋滴落着。她又把剑拔了出来,趾高气昂地俯视着惜冉。
“噗!咳咳咳!”
惜冉瘫倒在地上,把血喷了一片,蓝苔不知受了什么力量,被反弹跌倒在地。
她捂住伤口,倚在墙上。幸好没刺伤心脏。正当她快脱力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她的伤口居然在慢慢地愈合,丝毫也感觉不到痛了。
眠书趴在地上,捂着胸口,还在恶狠狠地瞪着惜冉。莫非是她抢了眠书二枫药童的位子?惜冉也不是二枫的小药童啊。
眠书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惜冉重新站了起来,道:“本小爷乃是弈渊上神的亲传弟子惜冉。据了解蓝苔和方厌容应该是最差的两个吧,结亲刚好啊。”
眠书和蓝苔微微地哆嗦了一下。
蓝苔道:“你竟然是薛师姐的亲传弟子!雀祁山向来有礼有德,怎么出了你这种杂孽!你为何要祸害我儿!”
“我祸害二枫?我一没图他性命,二没图他金钱,何来祸害一说?”
“你……你害我儿生活的如此不堪,害他修习医术!害宋小姐沦落凡尘寻他,到现在宋小姐还没消息。”
“不堪?没消息?他是为了防你才过得这样!修习医术是为了天下,至于那宋小姐,她自找的,没事来寻他干嘛!”
“你……你……”
局面开始僵住,突然听见了什么风吹的声音,有霜花翩翩落下。抬头一看,一位白衣翩翩少年持剑从天上缓缓而降。他面色和善,温柔,不像那个眠书和蓝夫人。
他轻盈而下,落地生霜,白剑垂地,剑锋指地,伴着风霜,周围散着一股寒气。
他看了一眼惜冉,赶忙过去扶蓝苔,蓝苔一脸不悦,对他怒吼道:“滚,不需要你来扶!”
他仍是和善,道:“母上,先起来。”
蓝苔甩开他的手,道:“别叫我母上,你这个私生子,不配叫我母上!”
他的眼里还是一池静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他又将眠书扶起,眠书甩给他一个极其厌恶的眼神。惜冉寻思,这人莫不是二枫跟我说的兄长薛扶?看他背后的霜月应该没错了。惜冉曾经和二枫讨论过,薛扶的母上是谁,说他修习寒冰术,姓薛,母上应是雀祁山的某个弟子。
薛扶说道:“母上。”他顿了一下,改口道:“姑姑,眠书,父上叫我们回去,不要再惹事生端。”
蓝苔狠狠地瞪了惜冉一眼,故意抬高嗓门说道:“哼,好啊,走吧,今儿朝儿诞辰,回去别败坏了朝儿的兴致。还有,薛扶,把朝儿的箐灵带回去,回去要送给宋小姐。”
惜冉解开寒蝶的冰冻术,他们架着彩云,飞走了。只留下薛扶留在院子里。
惜冉急切地向薛扶问道:“小药仙可是被关起来了?”
薛扶轻笑,道:“云泽怎可舍得关他,姑娘,有何称呼?”
“惜冉,无姓。”
他笑了一笑,道:“惜姑娘可否将箐灵归还?”
她点点头,拆开绑在胳膊上的红色长发带,将箐灵拿下后,不料,红色发带掉在了地上,一只纤纤玉手拾了起来,他抬头见薛扶拿着发带,朝薛扶一笑。薛扶也乐呵着,说道:“惜姑娘,我帮你扎吧!”
惜冉摇了摇头,道:“不用劳烦薛公子了。”话音刚落,便扎好了。她将箐灵放到薛扶手中,道:“薛公子,可否把这蝴蝶给白朝,今日是他的生日,记得告诉他要开心。”
“多谢惜姑娘的一番好意,薛扶定会送达。”
“那谢过薛公子。”
“不必客气,你的法力不浅。”
“嘿嘿,谢过,当年师父教的,倒是寒蝶,是我自己练的。”惜冉现场给薛扶召出一只寒蝶,经过施法,这寒蝶可不吃不喝活永久。那寒蝶停在她指尖上,微微地扇动翅膀。将寒蝶一放,它绕着薛扶飞舞了几圈,停在了薛扶的指尖上。
薛扶说道:“谢过姑娘。”
“不客气不客气。”
随后,薛扶也驾云离去。
惜冉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成了沉默,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和那棵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桃花树,不禁心疼。
暮光撒落大地,撒在樱桃树上,她坐在院子的石阶上呆呆地望着昏黄的天空。这天空好似荒赋白尘的天,白尘之所以被称为荒赋,是因为那里已经百年未下雨,人们对水珍惜得很。
世道就是不公,偏偏这烟洲多雨,三天一小雨,七天一大雨,与白尘形成反差。
她摸着那买来的粗纸和木条,念道:“原本想与二枫做孔明灯来着,既然他回去了,那我就自己做喽。”
起身进了屋,点上暗黄的老油灯,趴在桌子上画图案,写字,编灯架,最后粘上去。她一步一步地做着,偶耳木条会蹦到手,小木须还会扎到手里,以前做孔明灯,扎灯这种事全都是二枫做的。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绣花针,将刺挑出来,浑身无力啊。
灯做好了,她在最后一面灯上写上愿望:二枫生日快乐!
走到院子里,点好火后,仰望着孔明灯徐徐上升。
嗳!今天原本是快乐的一天,他在他最重要的一天回家了,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