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好了,宋嫣芷逃了!”
“少主少主!沧城全城覆灭了!”
“少主少主……!”
两个小侍卫匆匆跑来。
白朝撑着身子站起来道:“宋嫣芷逃了?开天召有何用,连个废人都关不住!”
“少……”一个小侍脸色发白,神色惶恐,结巴地说道:“少主,天地灵气不足,天召只是个幌子,根本封不了云泽啊!”
“现在才说它是个幌子,那天地的灵气去哪了?”
“几年前,为了复活您,都用尽了……”
“那还不快去找!”
“是是是。”
另一个小侍开口说道:“少主,那沧城……怎么办?”
“沧城又怎么了?”
“沧城里的人全都死了,整个城像被大火烧过一样,破烂不堪。”
“莫不是失火了?”
“不是,前几天派去的小侍至今没回来,所以才来找的您啊。”
“你们怎么不去找仙主?”
“仙主闭关了。”
白朝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那好,明天我去看看。”
他望着夕阳,不禁泪目了。
白朝走进屋子,见桌子上放着一支凤凰木簪。他拿起木簪,呆呆地看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紧紧地握着木簪,一个瞬移便消失不见了。
白朝来到了烟洲城,找到了当年的小院,犹豫了许久,进去了,那棵樱花树早已枯死,院子也烂得不成样子。
白朝望着周围的一切,亲切又遥远。
他打开门,一股灰尘扑面而来,整个屋里都落满了蜘蛛网,当年的那盏灯已经化成一堆废铁。
屋里的药架上还残留着草药,保存得还能看得出是什么。
白朝摘去了那些蜘蛛网,拿起那草药,仔细地看着。
突然,天阴了下来,下起了雨。
这烟洲城就是多雨,刚刚还是大太阳,现在就已经大雨倾盆。
他叹了口气,望着天空。
只听见屋外有人喊道:“快跑啊!雨来了,我家晒的药还没收呢。”
“小心点,路上泥多。”
半个时辰,雨停了,天也黑了,白朝便回了云泽。
……
林簌簌回到了雀祁山,回家了,她就呆呆地坐着,旁边的侍女送了三次吃的了,林簌簌半口也没吃。
药老头走进了屋子,吩咐旁边的人下去了。
药老头坐下叹了口气,说道:“簌簌啊,你起码要吃点东西啊,不能饿着自己。”
“不想吃。”
“哎,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
“老头,你怎么活下来的?”
“说来话长了,那天啊,师尊把我叫到主庭,说,她的命数已尽,雀祁山也有一劫,就命我带着三十多个弟子,偷偷地溜了出去。”
“你们躲到哪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云泽。”
“云泽?白朝不会发现吗?就算他不发现,蓝姑姑也会发现的啊?”
“这就,多亏了薛公子,让我们躲在了云梦泽。”
“薛扶?”
“正是。”
“薛瑾暮是薛扶的生母,仙尊这个位子,当得是危险重重,为保薛扶性命,就把他送到了云泽。”
“那蓝姑姑为什么讨厌薛扶?”
“是把薛公子扔到云泽山前,蓝苔当时还没有孩子,就把薛公子捡了回去。”
“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你,我,仙尊,还有薛扶。”
“??”
“哈哈哈。”药老头突然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我早把薛公子救了回来,还告诉了他。”
“……”
簌簌又沉默了。
“簌簌啊,你吃点东西吧。”
“我不吃。”
“簌簌,你在想韩易?”
“嗯。”
“你想问我是不是?”
“她为什么是火灵神?”
“这,有句话叫,‘火灵神凡尘所出’,你可知是何意?”
“火灵神在凡间?”
“正是。”
“药老头,你和师父,从一开始就瞒着我。”
“斯,小祖宗,此话不可乱说啊,我们有什么可瞒你的?”
“韩易每月的换血修炼,其实就是为了压制她的火灵,你不让她修炼火性较大的毒,就是防止她的灵识暴露。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她是火灵神了,所以她怎么也练不成寒冰术,根本练不成!这都是为什么?”
“谁说的?”
“药老头,你还要跟我隐瞒?韩易她跟我说,她讨厌师父,让我也远离师父。”
“簌簌,这是为了她好啊!”
“谁不知道,被压制灵识犹如被刀刃,更何况,压制她的是克制她的灵力。”
“哎。”药老头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你可知四时三灵那三灵是什么?”
“不知。”
“火灵,魔灵,仙灵。”
“所以呢?为了保护韩易?”
“错了,为了天下安宁。”
“天下?”
“韩易的火灵里混进去了冰灵,只要他们取得韩易的火灵,四时三灵就打不开,天下就安宁。”
簌簌不敢相信,眼里流的血泪把白绫都染的通红。
她抽噎道:“韩易生来,就是为了献祭?”
“正是。”
“药老头,你的仁慈呢,我以为你和师父都是个高明的人,没想到,竟如此!”
“这也是为了天下,迫不得已啊!”
“为了天下?我都听腻了这句鬼话!”
簌簌站起来,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那我心里的那情毒,也是你们下的吧,你们到底有何目的?”
“情毒废了仙凤和仙主的法力,还让你失去了魔灵,一举两得。”
“你眼里只剩下利用了?”
“是天下。”
“好,在你眼里,别人的命运和感情都如此不值。”
“哎,下情毒,是你娘的意思。”
“林秋哲?”
“正是,她只是不想让你走她的后路,废去这身魔气,谁能想到,你竟又把魔气练了回来。”
“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干预。”
“她毕竟是你娘啊!毕竟是为天下而生的。”
林簌簌沉默了,突然,她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瞬间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是白朝下的封印,封印破了?这封印不是只有施法者才能破开吗?
渐渐地,林簌簌的眼睛也看得见了。
她扯下白绫,惊喜地望着周围的新鲜。
药老头则皱紧了眉头,手里紧紧地握着拐杖,望着四周,他暗想:“簌簌的封印都解开了,那白朝肯定就在四周。”
等药老头缓过神来,林簌簌已消失不见了。
他望着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孩子,下辈子,自己好好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