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劳烦二少主了,大少主让我来把这俩蛇妖领回去。”
转头一看,一位白衣少年走了进来,背负剑。他的嘴角轻轻上扬,虽是笑,却感到一股奇怪的寒意。
他走到白朝身边,作揖道:“薛棋见过二少主。”
白朝点了点头,道:“你家少主管理不慎啊,居然让两只蛇妖跑到我凤玺殿来了,还吓晕我徒弟。”
轻轻一笑,道:“少主,这两只蛇妖之所以到处乱跑,是因为一只小火凤烧干了云梦泽,让这蛇妖没了住所。”
“你的意思是,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喽?”
“自然不是,就是少主您家的小火凤贪玩,该管管了。”
明明是那两只蛇妖的错,怎么成了小药仙家的错了?我连忙道:“就算是这样,这蛇妖也不能跑到凤玺殿来住啊!”
“这件事自然是我们的错,我这次来就是给玉忧玉无赐罚的。”薛棋把话说完后,停了一刹那,继续说:“我们家少主让问问火凤一事如何解决?”
“一只小火凤,烧干了若大的云梦泽?真是笑话,兄长也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们青鹤居了吧?里怎能有如此厉害的鸟?”
薛棋轻笑着,道:“大少主亲眼所见,那紫色冥火连少主的水冰雨都灭不掉,反而越烧越旺。”
“紫色冥火?那凤便是魔所化。”
薛棋站着寻思着什么,转头又说道:“既然是魔,不属于青鹤居,那便是误会二少主了,这两个蛇妖,回去定当重罚。”
薛棋再次鞠躬作揖,挥袖施法,便将蛇妖带走了。
薛棋看起来很聪明啊,一猜就知道那火凤是魔,为甚还要来跟白朝说,莫名其妙。
惜冉揪揪白朝的袖子,道:“二枫,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朝摸了摸她的头,道:“先进屋吧,回头再跟你说。”
“哦。”
凤玺殿不愧是云泽仙殿,高大亮堂,富贵堂皇,散着缥缈仙气,阳光从侧门撒进大殿,挂在屋檐下的一圈铃铛被微风吹得叮当叮当响,清脆悦耳,住在这样的殿里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要是惜冉的小院子也像这样,也不至于想快速离开雀祁山,就算那院子不这样,那薛姑姑送的岐炀殿这样也行啊。白朝坐在正位上,喊道:“过来。”
她乖乖地走过去,趴在桌上,问道:“这怎么了?快讲讲。”
白朝得意地瞥了一眼,伸出手来:道:“那个。”说着搓了搓指尖。
惜冉站起来,叹了口气,道:“二枫,你都住上这么大的殿了,还坑我钱。”
“谁让你爱财如命呢,给钱我就讲。”
“行!”惜冉鼓着气,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掏出几块银子,犹豫了半天,把银子放到桌子上。
“你也知道,我们在烟洲呆了五十多年,没有仙家的人联系,现在仙家怎么样,我也不熟悉。”
“那就是小姐说,你也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喽?”
“嗯。”
惜冉被耍了,更加生气了,伸出手来,道:“白二枫!耍我是吧,还钱!”
“就二枫就叫二枫,怎么还加上姓了”
“本小爷乐意,还钱!”
“你要在我凤玺殿住上好大一阵子,你想想哈,这饭钱、住宿钱……不也是钱吗,就当提前预支了。”
“你……!贼心昭然若招!”惜冉竟然无话反驳了。
“那在你出云泽之前有什么奇怪的事吗?”
“上古仙人说,算到春箐会有一劫。”
“劫?什么劫?”
“天下大变,一千年前预言的春箐大劫。”
惜冉心头一震,天下也会大乱?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雀祁山呢。
“那……那我们怎么办?要帮春箐吗?”
“我们是仙家,自然要帮,仙家就是为了护国安民。”
“魔家不会帮吗?”
“噔!”白朝敲了敲惜冉的脑瓜,无奈地阖眼,道:“魔家就一个桑违,还早就灭了。”
惜冉不禁感到万分惋惜,这魔家还挺惨。她微微地皱着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白朝说道:“隔壁那间小殿,你暂时先住着。”
“哦。”
“还有事吗?没事就下去吧。”
“哦。”
惜冉掐着手指想着什么,傻傻地往回走,突然察觉刚刚二枫那语气,怎么就跟下人说的似的。又瞬间转身回头,皱着眉头盯了他一会儿。
惜冉想道:看来二枫知道的和我一样多,我还不如去找其他人问问呢。
出了凤玺殿,在云泽瞎溜达,见一棵梧桐树下趴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她踮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它身边,见它那雪白的毛,忍不住摸了一把。那东西一下子蹦起来,炸了毛,瞪着两只红眼。一瞅,这是只兔子?见它那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兔子扑上来,把她的手咬破了,化成人形,朝着她得意地瞥。
“宋子佳!”
转头一看,是一少年,那少年穿着暗黄白琉璃袍,他道:“这位姑娘可曾见过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
惜冉憨笑着,指了指身后那大石头后,少年点了点头,过去言道:“小师叔正在找你呢?”
小师叔?
“你们……是何人?”惜冉问道。
少年抱拳作揖,道:“晚辈乃是秋暮之人,宋子盈。”
秋暮,五大仙家之一。秋暮是众仙家中最富有的一个,金山无数,里面的人挥金如土,外界的奇珍异宝在秋暮根本就跟沙子一样再平常不过。秋暮之人仗着自己有钱,很是骄傲任性,能用钱解决的事,绝不动用灵力。
这么说来,钱倒是个好东西。
那咬她的那人,眼里塞满了傲娇,仰头道:“你是何人?竟打扰我睡午觉。”
“秋暮之人在云泽睡午觉?”
“今日云泽开庆功宴,小师叔带我们来的,为何不能在这睡觉?”
“庆功宴!?”
“正是。”
“什么庆功宴?”
“当然是桃花阁灭门喽。”
“桃花阁灭门!?”她又是一惊。
“正是。”
“哎,你还没自报家门呢?你哪家的?”
“雀……”已出了雀祁山,再报雀祁山有些不妥。“乃凤玺殿之人。”
“凤玺殿?那不是二少主的殿吗?您是二少主的药童?”宋子盈问道。
惜冉尴尬地笑着,暗想:药童?我还是他的毒童呢。
说道:“不算是吧。”这俩小孩打听这么多干嘛。与世隔绝五十年,能从他俩嘴里套出点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