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安若武与林九章的关系也非常好。哪怕在重生前的头几个月,安若武也去看了年近八十的林老师。
重生后能在林老师手下继续学习,安若武可得抓住机会了。
这个机会,就是他的英语问题。前世,他的英语是比较差的。在职称进中级时要考英语,他竟然吓得不敢去。这也是他最后选择进机关工作的原因之一。不然,他的文学成就极可能更高一些。
至于学好英语考职称,呵呵,那还是算了。在重生的安若武看来,如果你会汉语,华夏大地就是你的地盘;如果你会英语,整个世界都是你的地盘。
前世的安若武很少出国门,核心原因也是语言不通,听不懂,看不懂。哪导游介绍?那个还是算了。
既然重生了,英语还像前世那样,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
……
为什么很多人都怀念八十年代?
因为八十年代的人,都很纯朴,而且充满着理想。如果你问读书的目的是啥,那一定是学好本领,建设祖国。
这不是套话、官话,而是每个人的心里话。
所以安若武看到这些同学时,内心里也特别亲切。尤其是对一些后来甚至终生都为人诚实的同学,特别有好感。
不过整体上,没有人看出安若武的这种变化。
大家最多觉得,一个寒假后,安若武好像长大了一样,懂的多,又特别自觉。貌似,成绩好像也提升得很快。
安若武成绩提升当然快了。作为重生者,天然灵魂强大(这是安若武给自己找的理由),学啥都容易学会,理解力、记忆力远超常人。仅仅是三天时间,他的掌握了至少200个英语单词。而这个年代英语要考高分,有1000个单词就足也。
补习班有个好处,因为晚上复习得晚,早晨可以不做早操,不上早自己,只上正课和晚自己,考试多,作业多。
安若武很享受这种生活,早晨正好去修炼三清抱日功,回来吃过饭就上课,中午和下午有闲时,就写点现代诗。
但是,好日子就在这个周末结束了。
因为林老班问他,“我想要班上组建几个学习帮扶小组,由你们前五名同学互相带一个组9个人,刚才全班都在学习小组里。这个小组,互相帮助互相促进,可以利用休息时间搞些学习活动、竞赛啥的。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如何,你愿不愿意带一个组?”
学习帮扶小组,怎么前世没有这个印象呢?
不过安若武马上就想通了,前世极可能也有这事,只是林老班找其他同学商量后,怕是有同学兴趣不高,所以林老班也就没再找安若武问了。因为前世安若武在班上,并不特别出名。
这一世,有所不同。因为安若武开校以来,已经找了林老师三次了,每次都是问英语。而且作为过来人,问的不是具体的小知识,那东西查辞典就知道。他问的是学英语的一般干什么的东西。
能问出这种东西的学生,显然会引起老师的注意与重视。或许就因为这个,林老班先来找安若武了。
补习班有个重要特点,那就是大多数同学,尤其是成绩好的同学,并不愿意担任班干部,班主任也有意不让好成绩的同学去做这些俗事。
能够考上大学,比什么都强。
这是一件好事!安若武并没有完全被前世的生活灭掉激情与抱负。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个没有激情的人,还能在五十岁以后写出现代诗么。
“林老师,我愿意与其他同学一起进步。”安若武也思考了一下,但很快就做了肯定回答。
周末进行了一次数学测验和英语测验,都是安若武的弱项。安若武也只在尽力去答,没其他啥想法。
星期天休息。同学星期六下午散学后就可回家。但补习班的同学,没事的人都留在学校看书。
很多同学的家,与家若武家一样,没通电,哪怕通了电,回家也有一些俗事干扰。以其这样,还不如就在学校看书。
安若武与母亲是商量过的,这学期,如果没事的话,隔周末回一次家,平时就在学校里学习。
星期六晚上,安若武就开始整理他最近写的现代诗,他基本上拿出了前世坐地铁时的写作劲头,平均一天要写两三首。
这些作品,当然不能叫月亮是钢铁的齿轮,被安若武给取了一个很大众化的名字《低处的风景》。
一个农村娃,一个农民的儿子,一个浑身有着乡土味道的少年,他的诗,风格是现代的,语言是现代的,但诗歌的材质,一定是乡土的,是低处的那些东西,那些卑微的存在。
当然这些诗,如果细分的话,从题材上讲也是可以再分的。而且安若武对于诗歌类刊于的研究也比较深,所以他把这些诗分成三组,分别投给《大众文学》《华夏诗刊》《西部诗刊》。
安若武写诗的时候,多是比较隐密的,没有人知道。但他誊抄的时候,却必须坐得周周正正,稿纸铺平,而他现在的情况也只有在教室里做这件事情。
所以,他正在誊抄的诗歌很快就被班上的同学发现了。
“安若武,你这是写的啥,诗呀?”一个美女好奇地看着那些分行文字。
“我等着那双柔软的手,瞬间的颤栗/夜游神蜕变为凡人,令人沉沦的人间烟火/我想起那个昙花一现的故事/葬花人身着黑衣,偶然露出惨白的骷髅……哎呀,安若武,你写的是啥呀,听着读着,怪吓人的。”
这真的是个美女,令狐若茵,与安若武的名字,都有一个“若”字,两人在补习班相遇,但后来因为各种关系,而相忘于江湖。
都是安若武功成名就之后了,两人又算是认识了,在岷都的雨夜,令狐若茵突然给他来电,约他喝酒。
虽然那次的感觉很美好,但前世的令狐若茵却是一个是非中心,所以在开校时,哪怕看到令狐若菌,安若武就有一种生理反应,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此时的安若武,什么都不是。
不过令狐若茵发话了,安若武却不能置之不理,“这首诗,你要结合标题‘昙花’二字来理解、想象。”
安若武当然不能说自己写的是爱情。
“哎呀,你别写那么深奥的东西嘛,写点我们都读得懂的东西,不行吗?”令狐若茵翻了几页后,发现都懂不起,有些撒娇似地说道。
此时,教室里只有两三个女生和两三个男人,毕竟周末,大家未必就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