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普朗克嘴角不停抽吸着凉气,手掌心早已是鲜血淋漓。
好在伏晟拿刀的手臂十分稳健,整个铭文刻下来,并没有太大的失误。
“小子,坚持住点儿,还有四个部位要刻呢。”
“那,那明天下午之前刻得完吗?”普朗克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些疼得发麻。
“应该吧,看你能不能坚持得下去,很多原本选择这条路的巫术师都倒在了这一步,所以如果你真的成功了的话,以后碰到巫术圈里的人大概会对你有两种看法。”
“嘶,哪两种?”
“一是认为你寿命不长,是个亡命之徒,甚至会对你进行调查,以免你是黑手党之类的家伙。”
“啊?这……那还有一类呢?”
“第二类嘛,呵呵,他们会认为你真是条汉子。”
“啧啧,那还不错。”
熬过漫长的时间,普朗克右手心的巫术铭文终于是刻制完毕,伏晟放下刻刀的那一刻,普朗克已是满头虚汗,后背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有些麻木,酸痛的躯体让普朗克颇感不适,不过他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了手心那枚精致无比的铭文图案上。
“仔细感受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遵照着伏晟的吩咐,普朗克缓缓闭上眼睛,周围渐渐安静下来,他开始尝试着联系右手心中的铭文,眼前忽然出现了白色模糊的边界,里面朦胧的画面正是实验室桌子的一角。
“这是什么?”
普朗克小心翼翼,尝试移动着右手,果然眼前的画面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这个发现让普朗克有些惊喜,难不成他的右手手心成眼睛了?这可有点意思了,而且细细感受,手心中微微有股凉意,像是一层有些冰冷的薄纱覆盖在上面。
看着普朗克时而疑惑,时而兴奋的表情,倒是伏晟满头雾水,心里纳闷着这小子到底感受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普朗克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心,疑惑地说道∶“我看到了手心的视角画面,虽然有些模糊。”
“等会儿,你说你看见了什么?”伏晟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忽然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激动。
看着伏晟难得这副失态的样子,普朗克也有些意外,连忙解释道∶“只是很模糊的画面,不过当我尝试着用神格的能量去覆盖时,画面徒然间变得清晰起来,仿佛手掌中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吮吸着空气,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得更快了。”
“你还动用了神格?小子,胆子够大啊。”伏晟瞪了普朗克一眼。
“我只是试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伏晟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暗戳戳地嘀咕道∶这小子确实有些邪门,可能自己这次还真捡到宝贝了,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巫术牌,反而选择了这个,啧,到时候也不好向已在天国的老师交代啊。
不行!一定得让这小子对巫术牌感兴趣,否则这么好的天赋,哪里能再找一个!
暗自下定决心的伏晟目光看向有些迷惑的普朗克,感受到自己老师眼中的不怀好意,普朗克不免打了个寒颤,连忙恭敬地问道∶“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伏晟轻咳了一声,装出有些苦涩的样子说道∶“接下来的铭文雕刻更是难上加难,疼痛度可不是第一次能比的,而且要消耗我不少精力,诶,可能明天下午之前……”
普朗克听出了伏晟的话外之意,连忙说道∶“放心吧,老师,我能坚持地住,而且等事成之后,我肯定会帮助你救出萨米拉他们。”
伏晟内心冷哼了一声,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想吃,直接拿萨米拉堵自己的嘴,还真当老夫好打发?
“小子,别忘了,之前悟切可是我帮你摆平的。”
“可是老师您忘了,之前您被困在空中花园的时候,可是说过,只要我为你和萨米拉延长时间格,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更何况我还将你救了出来,这两件事情,您帮我抵挡住悟切只能算一件,如今您还欠我一个恩情,用帮我刻制铭文来还,再合适不过了。”
听到普朗克这番话语,伏晟是气不打一出来,对着普朗克的脑袋就是一记清脆的毛栗子。
“啊!老师,你怎么还打人呢?”
“哼,臭小子,还知道我是你老师,跟为师算账算那么仔细,我真怕将来被你也算计进去。”
普朗克赔笑着说道∶“老师,您放心,不过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尽量满足您,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听到这话,伏晟内心的怒火才稍稍平息,说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咳咳,我这辈子被困在空中花园大半辈子,想要有位徒弟能够继承我的衣钵,所以我想你能够……”
“您不会是想要我跟您再学一个巫术牌吧。”
“咳咳……”虽然被普朗克无情打断,但是被揭穿目的的伏晟显然有些尴尬。
这小子,就不能等他把话说完吗?
“呃,我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毕竟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有限……”伏晟有些尴尬地说道。
“原来就这个啊,没问题,老师,您的衣钵就由我来继承了。”
“真的?”伏晟有些喜出望外。
“真的。”
“可我要告诉你,学习两种介源制造方法,所花的时间精力可不小,而且想要在短期内做到快速专精更是难上加难,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普朗克大手一挥,显得极其潇洒的样子,还不忘摆了个耍帅的姿势,臭屁地说道∶“谁让我天赋异禀呢?”
伏晟老脸一黑,操起桌上的铭文雕刻刀,然后抓住普朗克的左手手臂,就往铁架上放去。
普朗克见状立刻大声喊道∶“等会儿,老师,我还没准备好呢,你,你干什么?”
伏晟冷笑一声,表情阴险地看向普朗克,∶“很快的,我天赋异禀的徒弟,不会连这点痛都要叫吧。”
“不,老师,等一下,啊……”
……
与此同时,同在路易维斯大教堂的库比茨,皱了皱眉头,随即在床上翻了个身,接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