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如若知晓,是否心疼2
“欧楽她逼死了妈妈,她说……如果妈妈不从天台跳下去,就要用刀子割破我的喉咙……她和爸爸合伙要害死我和妈妈,可是为什么?骆薇你知道为什么吗?她说我们是多余的,她说她讨厌见到我们的脸,连爸爸也这么说,我们完全被抛弃了,薇薇……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可怜,我和妈妈很可怜对不对?”申安哈哈大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悲伤起来,瞳孔里那个孤单的背影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是他最崇拜的姐姐和最喜欢的爸爸带给他所有的体无完肤。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骆薇喃喃自语,有些难以置信,她感觉一切都很混乱,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也分辨不清楚。
当她小心翼翼的的回过头,申安苍白的唇色边露出饱含辛酸的苦涩,眼睛紧紧地闭起,似乎再也无法清醒过来。
“医生……医生……救救安子。”她慌乱的大叫,颤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摁着急救铃。
随后,一大堆的医生护士将申安推进急救室,骆薇顺着墙壁滑落,蹲在许鄀的旁边,双手怀抱着膝盖,捂着头。
“哥……欧楽真的和她的爸爸把7岁的安子送进孤儿院?利用安子逼死自己的妈妈么?”
“她就是个歹毒的姐姐,难道你都不知道吗?她没有告诉你她曾经做过哪些难以启齿的事吗?你们不是朋友吗?真是可笑啊,骆薇……你这个笨蛋,被人卖了还乐呵呵的帮人数钱,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傻瓜。”凌栀凑近她的耳畔,尖锐凌厉的语气回击的骆薇说不出话来。
“安子他吃了很多苦头,他被送进孤儿院之后,因为性格有些自闭,被孤儿院里的孩子整整欺负了2年,2年之后,我和你的姑姑去孤儿院探访当时的院长……你姑姑大学时的同学,我说想要他当我的小跟班,陪我玩,所以你姑姑便另外租了房子收养他,开始收养他的那一年里,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很听话,只是顺从,顺从的连我都觉得心疼,在那一年后,他开始试着和其他人说话,和我玩,一起读书,一起上学,而他家里的事我也是在他12岁生日那年才知道的,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有我和凌栀知道。”许鄀面色凝重,眼眸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为什么……他要告诉我这些,如果。”
“如果什么,安子他喜欢你,所以他想告诉你他的所有,他不想你被欧楽骗,不想你去送死,所以他病的那么重还要告诉你这些……”凌栀小声的抽泣着,骆薇被打断的话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她想说如果她没有遇见安子那该多好,可是安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欧楽是骗子?安子病的很重?
“安子到底得了什么病?”骆薇发觉她说出这话的时候,眼里有什么液体一直流下来,心脏像是被什么割疼了似的。
“先天性的……心脏病。”许鄀皱着眉头,表情前所未有的烦闷。
先天性的,心脏病……骆薇捂着嘴,好怕自己会禁不住就这样庞然的哭出声来,欧楽有罕见性精神分裂症,安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些都是骗人的,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骗人的,一定都是骗人的!
“哥哥……你们知道欧楽家在哪儿吗?我不相信……这一切一定都不是真的。”彷徨的泪脸呈现出一股阳光穿透黑暗的泛白,骆薇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许鄀的手掌。
“喂……你是要……找死吗?”许鄀的双手狠狠地拽住她的肩膀将她摁在墙上。
“骆薇……你心里……是不是希望安他就这样死掉。”凌栀的右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掌,长长的指甲慢慢的陷入白皙的皮肉,骆薇无法动弹,可是眼里却一直有液体模糊着她的视线。
“不是……我没有希望他死掉,我只是想找欧楽求证一下。”
“好了,凌栀,放开她。”许鄀轻轻地放手,不再限制骆薇的动作。
“你想找欧楽求证是吗?那你知道吗?他们早就知道安子被你姑姑收养了,甚至欧楽已经知道安子是她的亲生弟弟,以你的所见所闻,你觉得欧楽不像是我们口中所说的那种人吗?她对安子的死活不动声色,这样还不足以验证她的为人吗?”许鄀尽量心平气和下来,捏着座位上的汽水瓶,嘴角多出了一丝冷笑。
“哥……我不相信,不相信你们,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一定会知道真相的。”骆薇使劲的摇头,慌乱的不断往后退,好像再退一点儿,事情就会有所改变。
“骆薇……安印街178号素央别墅,有种你他妈去验证试试。”许鄀火愤的将汽水瓶砸在骆薇的脸上。
尖锐的瓶盖拉环轻轻地从骆薇的左脸划过,留下一条浅浅的割痕。
骆薇尖叫着捂着脸,泪脸彷徨的跑出医院。
凌栀走进空无一人的病房内,按下一组铭记于心的数字“罗林以,你不是要帮我吗?”
“嗯,怎么了,有活给我这个可怜虫干了?”
“安印街178号素央别墅,这个位置,如果你看到欧楽那个贱人和另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在一起,你知道怎么做了对吗?”
“我向你保证,绝对一次性给她们快活,让她们爽上天。”
听着电话里的那几丝冷笑,凌栀得意的挂断电话,骆薇,欧楽,这都是你们逼的,我早就说过,你们不让我快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处在计程车上的骆薇浑然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之中,只是紧张欧楽的回答以及那份真真切切的病例、安子先天性的心脏病。
“大叔,谢谢你,给,这是车费。”骆薇将车费交到计程车大叔的手中,慌忙的走到别墅外,来不及观赏别墅周围靓丽的风景。
“等等,你是谁?干什么的。”一个全身黑衣打扮的男人走到骆薇的面前。
“你好,我是欧楽的朋友,请问你能让她出来一下,或者我进去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她。”骆薇焦急的望着别墅内,却始终没有发现欧楽的踪迹。
“小姐不在,请你回去吧。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另外一个牛高马大的黑衣男人严厉的呵斥骆薇。
“欧楽真的不在吗?”骆薇有些迷惑,为什么欧楽的家门前会有这么多的黑衣人,而且别墅周围看起来这么警惕。
“不在。”冷冷的声音回旋在骆薇耳畔。
骆薇只好停留在路边,试图拨打欧楽的电话。
“喂,欧楽吗……我在你家门前,我有事找你,你能出来一下吗?我进不去。”骆薇暗自庆幸欧楽开着电话。
别墅里,欧楽恐惧的双眼溢出满满的泪珠,她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喂你是叫骆薇吗?”一个和蔼厚重的男声响起。
“是,请问这是欧楽的电话吗?”
“你是叫骆薇吧。我是欧楽的爸爸,她在7楼的钢琴室,把手机落在房间里了,你说你在别墅外面是吗?”
欧谷清挥手示意身旁的保镖去把门外的骆薇带进来。
嗯唔嗯唔嗯嗯欧楽挣扎着手脚上沉重的锁链,嘴巴被贴上胶布,根本说不清楚话来,她只能不断的祈祷谁能快点把骆薇带走。
望了一眼别墅,骆薇慢慢的向别墅靠近“伯父是吗?我是欧楽的朋友,我是叫骆薇,请问我能进去吗?我真的找欧楽有很急很急很重要的事。”
“进来吧,我已经叫强子去带你进来了。”欧谷清挂掉电话,瞥了一眼墙上动弹不得的欧楽,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我曾以为你若非因为那个病痛,你一定比我幸福,但当我亲眼看见你挣扎在鲜血淋漓的实验与仇恨中,我才恍然觉悟,有些事不是亲眼所见就必定是真的,而有些人也不一定一开始就是坏的。
“伯父你好,请问你能替我叫欧楽下来么,虽然我知道这么做有些失礼,但请原谅我的鲁莽与无知,我真的找欧楽有很重要的事。”骆薇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喝了点红茶,有些按耐不住。
“骆薇可以自己去7楼的钢琴室找欧楽,因为我可能临时还有事,所以只能叫强子陪你去了”欧谷清慈爱的微笑道,澄澈的眸子里藏匿着世人所不知道的奸诈与邪恶。
他朝身旁的强子使了个眼色,强子会意的看着骆薇,职业性的说道。
“请跟我来,小姐在7楼。”
“谢谢伯父,那……打扰了。”骆薇跟着强子的脚步走上楼梯。
如果不是后来的救赎,她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欧楽那些表面上的风光无限,实际上是多么的鲜血淋漓,那些美好的叛逆都是用心灵和身体所交换来的,只要失去生命,她就如腐蚀的尸体一般,慢慢的散发臭味,而那些臭味却不是来自本体,而是她最挚爱的父亲带给她所有的冷血无情。
“骆小姐,这里是6楼,这是小姐的房间,我去把小姐叫来,在那之前你能先在这里呆着吗?因为别墅里房间较多,害怕你会迷路,所以先在这里等小姐吧。”
强子冷峻的面孔泛着深深的无奈,骆薇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也来不及细想便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打开房间的门,进入房间。
随着门框的关门声,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翼,骆薇的全身软趴趴的,甚至来不及多看房间一眼,便晕倒在了地上。
欧谷清站在骆薇的身边,嘴角扬起一丝高弧度的恶笑,这下……他的欧楽再也不会不听话了。
“强子,把她给我带到小姐的房间去,然后把吴务给我叫来。”
“是,老爷。”强子将骆薇不紧不慢的扛起,扛到真正的欧楽的房间,4楼的左拐第二间房间。
当欧楽亲眼看着被迷倒的骆薇双手被紧紧地绑在她旁边的位置时,清亮的黑色眸子里一瞬间载满了无助和绝望,似乎生命走到了尽头那般无力回转。
“强子……帮我。”欧楽乞求的望着正要离开房间的许强。
“小姐……我帮不了你的。”许强为难的停顿脚步。
“强子,拜托你帮我一次,你只要帮我打电话给许诺,打给他,打给他说骆薇在我家出事了,只要这样就好了,当我求求你……薇薇她不可以呆着这里的,我爸一定会伤害她的……”欧楽忍着手脚随着身体颤动之后的疼,可怜巴巴的呼出声音。
“那……那好吧,我只能帮你这一次了。”许强无奈又勉强的答应了欧楽的乞求,他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轻易流泪的小姐,小姐对于老爷严厉的酷刑一直都是隐忍着,然后狂妄的大笑,从来都不会如此可怜巴巴的乞求什么。
“谢谢你……强子你真是个好人”欧楽苦笑着,清俏的面庞上几乎流露所有有关心灵的千疮百孔。
许强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幸福的家庭长大的放纵孩子,却不想见到真相的那一刻,你嘴角的笑恍然变得如此凄凉,甚至我以为你的世界孤单的仿佛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可你却像个被禁锢的金丝雀一样在鲜血淋漓的苦痛中残忍的扯动自己的肉体挣扎着。
“吴务,这次的实验会成功吗?”欧谷清紧紧地盯着吴务手中的试剂。
吴务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欧谷清本身对精神科产生浓厚的兴趣,也一直从事医生的工作,后来因为一笔横财,做了大亨,便放弃了医生的职业在家享清福。而他吴务是神经科系上最厉害的医生,欧谷清一直投资他开了目前最有权威的权威精神科医院,而这些年他为他做的实验都是与欧楽身上罕见的精神病例有关的。
今天这次实验,可以说是他从对精神科产生强烈兴趣以来的最后一次实验,也是最冒险的一次实验,因为欧楽身上患有的罕见性精神分裂症,是医学史上几乎无药可医的病症,患有这种病例的人也少之又少,当年欧谷清愿意投资支持他开医院,也是因为发现了欧楽身上罕见的病例,还有对于当年自己也执著于精神科系的热情。
“老爷,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吴务当然知道这次的实验与以往有多大的不同,如果这次失败了,欧楽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死掉,反之若是成功了,欧楽可不必再像笼子的鸟一样被关着,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还不会每时每刻担心着自己从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了。
“为什么不做,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等待的就是实验成功的这一天,为什么不做?”欧谷清苍老的眼眸里闪烁着从未褪去过的对于实验的坚定与决心。
“可是小姐……万一失败了……会死的。”
吴务始终对欧楽心存歉疚,为了实验,他们把年幼的欧楽像对待野兽一样残忍的虐待着,不让她和其他人交朋友,不让她和学校里的孩子频繁来往,不让她去游乐园,不让她说出他们的秘密,不让她做许多事,剥夺她所有作为孩童应有的权利,甚至有时会用锁链将她镣铐起来囚禁几个月,只因为她身上天生就有着令他们好奇的罕见性精神分裂症。
“吴务……来吧,我们不能回头了,只能成功,不允许失败。”欧谷清打开房门和吴务一同走进了欧楽所在的房间。
欧楽看了一眼吴务手中的针管,全身瞬间警惕的像只刺猬,扯痛手腕的颤动永不及那只针管里的药水对于她遍体鳞伤的折磨。
“你们出去啊……不要再把我当实验品了,老娘不干了,大不了我们签协议脱离父女关系,欧谷清……你这个疯子,我不干了,老娘不干了,你们都是疯子……你们都是群变态的疯子,你们难道没有想过这样做我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死掉吗?你们混蛋你们这群疯狗……你们都******是混蛋……混蛋。”欧楽声嘶力竭的朝着吴务手中一点点接近的针管拼命怒吼,尽管她知道她永远都没有机会逃脱命运赐予她的镣铐与枷锁,她还是希望她的爸爸能够稍微给予她一丝一毫的怜悯,不要对她这么残忍,哪怕时间只有3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