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予怎能放任姜河不顾危险以身试险。
“姜河,”她冲他大喊,“你不要犯傻!”
姜河哪还听得了一句劝。他伸着脖子,努力看向右边的后视镜,他如同困在牢笼里的斗兽被挤在狭小的空间内,想要爆发却被禁锢着。他的姿势让他难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
可他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姜河后面的那辆车明显是想制造一场车祸。
又是一场连环效应。
合宜的车祸现场仿佛再一次重现。
当他再一次向后观察情况时,他惊讶的发现,那辆车的驾驶座上居然没有人!!
一时间,他的呼吸再一次的变得急促,这样的话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是被迫操控还是车里藏有人?
坐在驾驶位上的柳舒予累的已经不想再挣扎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个姜河到底在干嘛,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她的手被抓的生疼,他的心也被揪的生疼。
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很多场景,直到这一时刻她的悲观主义被彻底放大。她想起杨海涛空间那句“今天天气是不是很好,还是下起了小雨,可惜我都看不见了。”如若非这种时刻,她竟会想到这些,她一直都不喜欢伤痛文学,因为一直无法产生不了共鸣,直到这一次,她无缘无故到此境地,确实有种前所未有的认同感。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姜河松了松抓紧柳舒予的手。
柳舒予得手被抓的通红,但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她努力的让车速减到最低,腿却颤抖不止。紧绷的神经,她总是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脑海里却浮现了杨晨澈对她说,“别皱眉,很丑。”
这仿佛是一场错觉,她不该再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想起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的。
“姜河,”柳舒予转头看向一直绷紧神经,好像随时都在准备着战斗一般的姜河,“你拿我的命无缘无故的陪你玩,你会遭报应的。”
霎时,突然而来撞击力一时间让柳舒予无法反映,只感受到被人紧抱着,但两人还是生生撞上了面前的方向盘。柳舒予额头上的汗珠大把大把的向外冒。她这才想起撤出一直被姜河紧紧抓住的右手,好在身上没受到什么伤,又或许是心里麻痹作用,她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姜河在两车相撞的最后一刻护住了柳舒予,只是气囊弹出时间过早,俩人一时间没收到保护,姜河的手被搓的有些破皮,他的身体卡在两座仅有的狭小空间之内已是很让人窒息,更何况他选择不顾危险企图控制方向盘进行变道。这一撞击,差点让他随一股贯穿之感在这空间之中冲了出去,好在他反映的够快,一只手护住柳舒予的同时,另一只手快速松开方向盘,紧紧的抓住了主驾驶的靠背。就这样圈住了柳舒予也减轻了冲击。
姜河的车子被逼停,不用想,这种撞击对车子尾部带来的冲击是有多大。
“舒予,你没事吧?”姜河放松了护着柳舒予的手,又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好让她在这场危险中回复震惊。
“姜河,”柳舒予的身体明显的抖动,显然是还未从刚才的遭遇中缓过来,“你平常的工作环境就是这样的吗?”
“情况特殊,情况特殊。”毕竟他的猜想在短时间内竟然真的成立了。
姜河没再多说些什么,连忙下车检查情况。后面的车因为这场车祸被迫停下来,有些车主下车来纷纷检查情况,但还是被反应及时的警员给拦住了,“不要看了,都回车里。不要干扰现场。”
姜河来到车后部查看,果然,后方的车像是陷进去般,车尾被撞烂了,后窗玻璃碎了一地,后面的车被撞的面目全非,后轮有轻微的抬起。
姜河摇了摇头,这车是要多拼啊。这么用力的吗?再耐撞的大奔哪还禁得起这样的折磨?心疼爱车三秒……
正事要紧,姜河与处理事故的警察说明了情况。那些警察都认识这个姜河,所以情况就好说的多,毕竟姜河还是略有名望的。
车里的柳舒予整理好情绪,推开车门下了车,她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扣实了袖口的纽扣,再细细检查一遍自己身上是否有带伤。直到所有的事情都检查完毕,她才放心的去找姜河。
直到走到车的尾部,柳舒予才发现这般猛烈的撞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走到姜河跟前,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姜河倒也不紧不慢,“我挺好的,可是我的车不好了。”
柳舒予扶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关心自己的车。你当时不顾危险执意变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
柳舒予越想越觉得吃亏,“我们这算是违规了。而且你还把一个忙于公事的人一起拉下水了”
“说到公事”,姜河摸了摸下巴,“你不是要去接人吗?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有没有心?”,亏姜河还是警察出身,“咱们这样肯定会被调查的。”
“如果我不阻止,受害的不止是一个人,可能还会伤及无辜。毕竟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管。”
柳舒予有些不明白,她也没想过要懂的多清楚。只是耐不住好奇,“你怎么能判断?”
姜河没再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又开口,“我知道把你一个人丢在这有些不人道,但是,我必须要执行任务了。”
就这样被丢下了?他们好歹刚才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啊?柳舒予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我没关系的,只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姜河拍了拍她肩膀,“我会跟警局说明情况的,她们暂时不会传唤你,除了配合调查。”
柳舒予点了点头,就这样看着姜河举着警察证,走向了被迫停车的车主面前。其余的一些警员倒也是积极配合。只是苦了姜河这辆好车了。姜河可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
她站在路边,看着正处理现场和清道的交警。救护车也到了现场,医护人员连忙下了车,找到她后就关切的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做检查,柳舒予只是摆摆手,“我没有事情,都是轻伤。让您费心了。”又向医护人员指了指姜河的方向,“发生车祸时他有在保护我,只记得头和手都受了些伤,倒也不重,但是这样可能会感染。”
医护人员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在检查车辆的姜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