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猎的靠近,女皇的身子渐渐渐有所好转。
秋猎已经是深秋的寒霜时节,阴蒙的灰色天空一直下着寒雨,车轮在泥泞的路上印出长长的车辙痕迹。
咕噜咕噜的车辙声混乱,激起地上坑洼的积水。
在铺了绒毛的马车中,宁长栖歪在文清肩膀处,最近忙着她爹娘的事情,她都快要累瘫了。
"文清,等我们秋猎归来长安就尽快离开这里吧。"
长安这短暂的宁静,她觉得已经要维持不下去。
安流云的势力明显大过安韶莘,她担心被逼急的狗也会跳墙。
她这几日总是会做些噩梦,醒来后很长时间难以安心。
"嗯。"
扣着宁长栖的肩膀,文清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眸子微微失神。
安青云一个人应付那些豺狼虎豹,他不知道是否应付的来。
还有文家的仇……
"文清,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所以不可以出事……
昏昏欲睡的宁长栖抬头说了一句后睡了过去,虽然马车摇晃,但是也不太妨碍她休息。
文清没有说话,他知道面前的女人在担心些什么。
马车在日暮时到达西岭的皇家猎场。
下马车时风也刮的很大,毛毛的细雨未停。
执染在马车外面叫人,下了车,宁长栖被风吹的一激灵,文清撩开帘子下马车,宁长栖伸手拿着他,下了马车后她将执染递给她的狐裘给文清披上。
"很冷,你多穿些,不要生病了。"
将狐裘的扣子扣上,宁长栖一边说一边担心,这秋猎的天气真恶劣到了极致。
搭了帐篷,宁长栖在外面生了火,她没有带很多人来,所以不少事情要亲力亲为。
马车里面的干粮冷硬,生好火后宁长栖将自己带来的肉干和水烤在了火堆边。
安陌站在远处,有侍卫给他搭帐篷和生活,吃食也比远处的人强上很多,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一点喜悦。
他下马车就看到了公孙芷宁,她替文清批狐裘,他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可以那样温柔的动作,他也会渴望。
明明那些都属于他的,现在却看着那些好一点点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皇子,外面的雨很寒冷,您的帐篷小的已经搭好了,您快进去吧,我们马上为你生火。"
将帐篷搭好,侍卫头看着在帐篷面前的皇子,雨纷纷洒洒的落在 他头发和肩头,明艳的衣服一点点被寒雨浸透。
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尚书的帐篷。
"小陌。"
安流云打着纸伞,她皱眉上前将安陌的头顶遮住。
安陌眸子动了动才缓缓回神,舔了舔干涩的唇,安陌靠近安流云。
"皇姐,小陌好像后悔了……"
他不知道那个傲娇的自己去了那里。
"小陌不要乱想了,你要是想要什么,和皇姐说,皇姐给你找来。"
安流云将伞留在安陌手里,她看了一眼宁长栖的帐篷,眸子里面晦暗不明。
安陌拿着伞,他觉得最近的皇姐似乎越来越难以看懂,自从父君中毒后,他觉得安流云变得越来越陌生。
与他印象里面的人比起来,越来越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