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潼跟她也打过几次交道，这女孩儿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其实却是这个世界的天道所化，也不知道她这种性格是怎么养出来的，嘴上没个把门的，席潼曾经借此在她嘴里撬出了不少秘密。
但是有一点，她不会说谎，她说的话都是真话，她心里认为是什么，嘴上说的就不会跟心里想的不一样。
所以，他喜欢上乔欣然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吗？
席潼突然迷茫了。
他的核心程序里，并没有关于爱上一个人的代码，但是他现在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脏之中，每一串01，都是关于乔欣然的画面。
女孩儿看席潼突然僵硬的表情，嗤笑道：“你们系统都是这么婆婆妈妈的吗？我确实对你不放心，所以在乔欣然的身上做了一点小手脚，她从你们那里得到的气运被我吞了一点，但是也还是在普通人之上。”
“之前你说要跟我合作，你帮我进化，我什么都不用做，我当时确实有过一丢丢的想法，想让你跟我这个世界的联系加深一点儿，这样你也不会拿这个世界的未来开玩笑。”
女孩儿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席潼的脸，抬头看向他，语气十分的冰冷：“系统，你们是怎么看待生命的？这是一个世界，世界没了，不是只有我会死，而是整个世界的生命，都会一同湮灭。”
“在你提出合作的时候，我隐隐有种感觉，你是想要获得真正的生命吧？”
似乎是被女孩儿点破心事，席潼楞在了原地。
女孩儿轻笑一声，道：“你觉得自己只是一串代码，但是在我眼里，你的代码和人类的血液没有什么两样。”
语毕，女孩儿的身子瞬间消失。
席潼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脏一次又一次有力的跳动，这个身体，是一个人类的身体，一个鲜活的生命，跟他那个拟生的身体完全不同，那具身体虽然也有心跳，有体温，但是血液却是冰冷的。
所以席潼其实更喜欢这具人类的身体。
但是他现在突然觉得都无所谓了。
席潼眼睛缓缓睁开，撤去了维护这一片空间的力量，放任这片纯白空间崩坏掉，连带着他的这具身体，一同湮灭在无尽虚空之中。
对于席潼与天道的见面，乔欣然一无所知。
席潼为她准备的衣服跟她出门穿的一模一样，季悦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只是疑惑乔欣然这种连去朋友家做客都很少的人，是怎么突然想起来在朋友家过夜的。
但是出于对女儿的尊重，季悦也没有多问，乔欣然的假期也结束了，算下来，这应该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个大星期了，学校已经做了通知，他们这次要连着上两个星期，最后一个星期的最后几天，要进行期末考试。
虽然通知里没有明说，但是根据往年的传统，期末考试结束后，就可以直接收拾东西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