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第九天破晓。
阿普瞪了一晚上,缓缓起身,飘到银杏树上,抱着枝干睡着了。
和煦的风轻轻地吹拂趴在树上的白衣小姑娘,又一点一点地钻入她的腰间,宛若一只轻柔的手想将她拖起来。
阿普双手环住枝干,脚在空中荡来荡去。
她本想好好思考一下现在的形式,但是一想事情,脑壳就疼,心中就会烦闷。
手心的灼热感硬引得她眉间拧在一起,属于里世界机台蓝色的印记,变成细细的颗粒弥散在空气。
当最后一抹蓝色消散,阿普实体化,那份莫名的焦躁让她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冷汗有恃无恐地往外边冒,她控制不住自己,尖锐的指甲嵌入身体,试图用痛觉来替换心烦意乱,身体、手臂、脸颊无一处白净,血如同不止的细流涌出,好像遭遇了极端的痛击,她终于无力,却一偏侧,从两米高的地方下坠。
小姑娘从树上翻滚而下,却在瞬息之间被十几片银杏树叶所缠绕,将她稳稳地放在地面。阿普躺在草地上,手肘弯曲,蒙着眼睛。眼泪顺势滑出,与脸颊上的血水相融,落在耳后的伤口处。
阿普靠着树,坐在一大片阴影下。记忆开始涣散,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不如死在这里,也好过向前走一步。
意识消散,阖眸一刹那,灵魂似乎从下坠的身体拉出,又被狠狠地推回身体里。
阿普瞬间清醒,那分不安荡然无存,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她差点流血而亡!
汗水与血液杂糅一团,使得她的视线模糊,隐隐约约见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阿普用力抹开脸上的粘稠液,方才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她张了张口,还是发不出声音,喉咙也捅出了伤。
他的背影好熟悉。
游戏外,云影跟着江临出了行令街,到七司会销了六哥在里世界的数据,云影回归了自由身,却缠着江临,摆出一副你不告诉大爷真相,誓不罢休的架势。
直到进如总殿,站在一个空旷的房间内,蓝屏出现,画面里正是广明中学,而阿普正艰难地行走着。云影看完这近两天的录像,觉得阿普像是发疯了一样,不断的自残。
“她这是要觉醒了。”江临端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说道。
云影盯着显示屏里缓慢前进的人,“她这是要去礼堂?傻姑娘,地宫里的鬼,吃人不吐骨头啊。”
江临一手撑着头,手肘顶着软垫,“无疆以为忘记就能无拘束的成为一个人,可是在这一万年里,每一世她都像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着。地宫裂了一条缝,本身封好就可以了,但是,幻主将幻清梦的入口留在了那里,天招说也许是幻主
料算到了无疆最后一世会在广明,等着万年后,她能亲自去一趟幻清梦,这也是天招的委派我的本意。可是你的主神哪里会同意,他可不想无疆死啊。”
云影心惊,僵硬地转身,他的肩塌下,真相如此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