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狼烟再起,风萧水寒1
明德殿花非花,雾非雾静嫔与淑妃刚走到长廊,就见着德嫔慵懒地躺在长木椅上在庭院中晒太阳。她们相视而笑,令宫人们在长廊上候着,缓缓走到德嫔身边。静嫔瞧着德嫔睡得香甜,笑着去挡了那日光,示意小如不许声张。
“小如,怎么感觉天暗了下来?莫不是要下雨了?”德嫔见等不到小如回到,于是惺忪睁着睡眼,映入眼帘的静嫔好笑的模样。不禁佯装恼怒:“好你个娄如月,竟这般捉弄我!”见静嫔示了眼神,她方才见着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竟是淑妃!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如何表示,这淑妃瞧着像换了个人。
淑妃也不以为意,只是关切地说:“妹妹眼见先些日子陛下震怒要搜查各宫,就想着姐姐们定是病得严重。只是那非常时期也不好出面,今日才来探望,真是对不住了。”恳切真诚的语气只把一贯逢源的德嫔说得愕然。于是德嫔忙笑道:“娘娘客气了。妾不敢当。”
“蓉姐姐这般就是疏远了。今日见您无恙妹妹也就放心了。”淑妃挨着德嫔坐下,牵过德嫔的手轻拍了下以示宽慰。顿了顿又看向静嫔:“娄姐姐,那日妹妹在玉曦殿看望珍姐姐,她说可担心您了。改日不如去见见珍姐姐吧。”似无意地瞟了眼德嫔,继续情真意切地对静嫔道:“可怜姐姐没了孩子终日郁郁寡欢,她说最知心的人就是您了。您就宽慰宽慰她吧。”继而淑妃又言及父亲施将军今日进宫,她想去见见父亲,于是便道了安。
德嫔与静嫔相对而望,看着淑妃盈盈有礼地离开,一时竟无言。半晌还是小如打破了安静的局面:“两位娘娘该不是这样静默一天吧?小如且去沏茶,您二位好好叙叙。”
德嫔向着小如点头,于是缓缓道:“施易进宫里。看来,皇叔有动作了。”见静嫔没有回应,于是她试探道:“姐姐有话与我说?”
“为何要向陛下下毒?”简单的一句问话从静嫔口中吐出,德嫔便知自己做得事情探子已然告知。于是惨淡笑着:“各为其主罢了。姐姐不也借了自己的性命要将妹妹置诸死地?”
静嫔无奈地叹了口气,慢慢坐在石凳上,“可我本不该病得这般重的,如果不是李太医。”她有些哀伤地看着眼前人,曾经的好姐妹。她早就知道没有什么情谊可以到老,可是这偌大的后宫里如果真的都不可以相信,没有一位知心的人,那该多么难熬?“陛下答应过你不再探查你他自当的做到的。可蓉儿,你忘了陛下不会放心童琬一个人随处走动么?探子既是探她也是探你。”
“我知道。我是特意说给探子听的。”德嫔难抑心里莫名的苦楚,哀伤道:“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童琬说要良嫔疯傻一辈子,她竟忍心这样对待一个为她付出的人。这世界当真没有好朋友吗?可我看陛下对她也不恨,还这样对她。真也好,假也好,起码她可以做自己。而我呢?姐姐,我苦啊!”眼眶通红,德嫔止住了声音。
静嫔看着这样的德嫔,不知从何说起。良久才问:“你恨我吗?恨陛下吗?”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了些可笑的东西,于是讪讪地笑着:“这小如沏茶怎么去了那般久?我都等累了。妹妹好生歇息吧。本宫就先离开了。”静嫔加重“本宫”二字,从今日起她们就不再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了。其实深宫里寂寞也好,起码不用尝到得到又失去的痛。
“咦?静嫔娘娘怎么走了?”小如捧着茶疑惑着,“小姐,平日里你们不是都说上一整天的吗?怎么这么匆忙就离开了?”德嫔接过茶杯,用盖子略了些方才热气缓缓道:“如贵人去了,良嫔疯了。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值得谈去一天的时间?小如,时间在走。很多事情,都不一样的。”
小如搁下托盘,静静候在德嫔身旁。想了想又道:“小姐,老爷这般做不是让您为难吗?您是清白的,您为何不与陛下说清楚。总好过在贵妃娘娘那逞强说些谋逆的话啊!”
“随我进宫这般久了你怎么还是没脑子?我生是许家的人死也是许家的鬼。爹爹无论做什么,在他的眼里我都是帮凶。何况,所有的事情都是特意传到我耳边让我知道的,我能不知情吗?陛下若真有心怜惜,封锁一个消息对他来说很简单的。”德嫔呡了口茶,平淡地说道:“自古帝王无情,何况是对我这种人?”
小如见主子这样丧气,急急劝慰:“小姐!您看这后宫谁诞下陛下的子嗣了?谁可以与陛下用一个规格的饮食?还有呀,那最得宠的贵妃娘娘也没有陛下亲赐的熏香啊!陛下怎么会对您无情?您莫想这么多,会伤身子的。先前陛下是不知道小姐您是不知情的,许日后知道了定是对您宠爱依旧的。”
“依旧?”德嫔挑眉。她看着小如安慰自己的模样,忽而觉得凌萧的功夫真的都没有白费,可是连她得贴身丫鬟都替他说话了。只是,这个中的滋味,谁明白呢?她自嘲地笑着:“是啊。皇恩浩荡呢。小如,你竟提醒了我我还有一个女儿。”神色渐变得暗沉,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人打倒。她经营了这么多年,岂是这般被他呼之则来弃之则去的?她拼了命要护家人的周全,不会这般久让人毁了得。于是德嫔敛神细问:“最近淑妃与玉贵人一直亲密吗?”
“回小姐话。这倒不是。淑妃娘娘只是在上段时间玉贵人小产的时候多出入玉曦殿而已。后来都大半是在自己的殿里,听说还养了只鹦鹉,整日逗趣的,连殿门都少出了呢。”小如仔细地说着,却发现主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怯怯地问道:“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德嫔低语道:“你没错,是我们错了。”原来淑妃竟这般想要做皇后,她真的没料到。不过也是,这宫里有谁不想当最尊贵的人?也许皇后的位置很寂寞,但坐上这个位置就可以有非凡的尊荣和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她想,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后宫里没有人时不想当皇后的。只是为了后位赌上这么多,淑妃这般飞蛾扑火值得吗?
“花都谢了,你这般搬弄那些土壤也是无用的。”凌萧靠着凭栏,把玩着手里的玉戒,饶有趣味地问童琬。她为何总是处变不惊?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朝堂有变吗?一朝天子一朝臣,就算七皇叔明白她就是童琬又如何?谁当上皇上都不会姑息前储君的未婚妻的。
童琬好似知道凌萧在想什么,只是埋头锄着地:“我只是想看看冬天为何植物那样难生长,是土不一样还是怎么。结果翻来翻去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陛下,所以你说,应该不是土的问题只是那花自己无用罢了。既然无用,妾以后这里不想再摆兰花,不如在这宫里种月季?常年四季瞧着也好。”拍了拍手上的泥,童琬慢慢站了起来,果然见到了凌萧难看的脸色。“陛下不是说过兰轩宫是因为妾喜欢兰花才种兰花的吗?现在妾不喜欢了,陛下为何不为妾换?这天下人都说你宠爱妾,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是。”童琬步至凌萧面前,靠的极近:“你痛是吗?心很痛吧?要么你现在就处死我,要么就看着我即使是玩命也要将你推到深渊!”她气息如兰般在凌萧耳边说着,暧昧地吐着气。凌萧不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怕叛军入宫吗?她还有什么怕得?孤身一人,为命而已。即想离开,手却被凌萧猛地拽住,童琬秀眉紧蹙,气恼地想甩开:“你!”她来不及说第二个字,唇就已经被凌萧用嘴堵住,他吻得冰冷而无情,她只觉得两唇相接很痛。想挣扎开,腰却被凌萧禁锢着,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一把用力将她抵到柱子边伸手便开始扯开她得衣带。童琬本只是挣扎,慢慢却开始顺从,温热地回应着凌萧的吻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的吻密密落在自己的唇上、脸上、脖子上,继而轻微酥麻地吻着她已经被他松解开得前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