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U盘的情还过以后自己与林亦恒之间的联系就会到此为止,意外的是他夜里的短信一直不曾断过。这次又多了个晚餐的情,禾呓语只觉得又多了件负担,这总还不完断不了的关系让她没少不痛快。林亦恒到底想要做什么,没日没夜的,只说晚安,其余的也是只字不提,禾呓语想拒绝都不知从何说起。
第二天一早,禾呓语就去了酒库,挑了一瓶价格上万的红酒,想着直接以酒承情,双倍还给林亦恒。
林亦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那瓶红酒,陷入沉思。秘书说是快递送来的,寄件人是禾呓语。
“这瓶酒需要收起来吗?”秘书问。
“快递有没有说,除了这瓶酒,禾小姐有没有带什么话?”
“没有,就只让签收。”
“知道了,收起来吧!”
林亦恒没多想,秘书走后又低头继续工作。只不过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收到禾呓语寄来的快递了,半个月前说要还U盘的情,第二天就寄来了一个颈椎按摩仪,虽然觉得禾呓语的较真不可思议,不过按摩仪的确挺好用。在办公室坐久了,有这么个仪器其实也不错。
林亦恒从大学毕业就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到如今在他的带领下林氏越发壮大,也因此他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休息是什么时候了。每天早出晚归,难得和家里人吃上一顿饭。难得和父母在一起,也总免不了听他们唠叨几句。成家立业,三十岁的他,事业有成,就差成家,给了他无数个选择,他却总以工作忙为借口,一直没顺父母意。
这天好不容易下班早,回到家里却发现父母穿戴好,似乎要出门去“有饭局吗?”
“你禾叔叔说朋友从法国带了瓶好酒,让我们晚上到老宅子去吃饭,我和你爸正准备出门,你今天这么早下班?”
“是,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你要不要一起?”自从上回禾少钦生日,自己与丈夫一起合谋把儿子骗到禾家老宅后,儿子连着好几天都没怎么理他们,他们就再也不敢胡来了。
......
“我换件衣服,等我一下。”说着上楼换衣服去。
林家二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听错了。
......
通常如果家里来客人,为表尊重,禾呓语都会穿得比平日里隆重些,几乎不穿的高跟鞋也才会被请出来。
林家来的时候禾呓语刚好下楼,她没听说林亦恒也会来,所以在看到林亦恒的时候还感到意外。原本以为,红酒送出之后,他们将再也不会见面......
饭桌上两家长辈相谈甚欢,禾少钦像保护自己的机车一样始终替禾呓语提防着,就怕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禾呓语和林亦恒身上。
禾呓语始终礼貌得体的吃着眼前的食物,偶尔有人问话,也会作答,眼神从不乱瞄,但却总觉得有双眼睛时不时打量着她。
“少卿今年该上大学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林伯母说道。
“可不是吗,想当初总念叨着要和姐姐一起上大学,这姐姐都毕业好些年了。”韩君梅说。
“前些日子我偶然间看到呓语发表的文章,写的真好,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女儿就好喽,真羡慕你们。”林家大概是真喜欢禾呓语,又或者说两家人真心希望撮合她和林亦恒,这话题无论怎么说,最后都能落到两个人身上。
“我倒欣赏亦恒,年纪轻轻,你们林氏就被他打理得仅仅有条,不像我这女儿,当初我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到公司来帮我。”父亲当初的确希望自己到公司去帮忙,只不过对禾呓语来说,志不在此,她不喜欢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做个不问世事的闲人,是她人生的终极目标。
饭吃到一半,桌上的酒所剩无几,兴致来了挡都挡不住,父亲嘱咐禾呓语去他车上再拿两瓶酒来。禾呓语拿着钥匙走出大门就看到了在院子里打着工作电话的林亦恒。两人短暂的视线交汇,并无交流。
老洋房的好处就是有个大大的院子,家里常用的车都可以随意停在院内,出门就能上车,下车就能回家。禾呓语打开后备箱,正找着父亲口中的酒,车底下突然钻出来一只老鼠,吓得禾呓语连连后退,惊慌失措,脸色煞白。从小到大她都惧怕老鼠,房子老了,还有这么个大院,有老鼠总是难免的事。
林亦恒闻声而来“怎么了?”
禾呓语一直大口呼吸,喘得厉害,稍微平复一下后才开口回答“没事,刚刚一只老鼠窜过去而已。”
林亦恒看过去,老鼠早已逃之夭夭。他知道女生大多都害怕动物,却没想到禾呓语的反应会这么大。印象里,眼前的女人总是冷冷的,似乎不会有波动特别大的时候,没想到却能被一只老鼠吓得像个小女生,脸色苍白,应该是吓坏了。
“要找什么东西吗?”林亦恒看着打开的后备箱“我帮你找吧!”
“一瓶07年的红酒。”
林亦恒打着手机光,在后备箱里众多的红酒中翻了翻,很快就拿到禾呓语要的酒。
因为还没有彻底平复心情的关系,禾呓语并没有着急进门去,而是在院内的椅子上坐下,视线范围内都没有可怕的生物,确定之后才放心落座。
“还没平复好?”林亦恒送完酒又走了出来。
禾呓语端坐着“你怎么出来了。”
林亦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撑在把手上“里面催婚,出来躲清静。”
禾呓语撇了林亦恒一眼,只见他微抬着头,看着残缺的月亮,大抵是热,解了一颗衬衣扣。
“前些天收到了禾小姐寄过来的红酒,不知是何用意?”若不是为了想要说清某些事,这顿饭林亦恒也不会来。
禾呓语愣了一楞,难道林亦恒没收到她的短信吗?还是说根本忘了替她买单的事“送红酒的前一晚,日料店的那顿饭难道不是林先生替我买的单吗?”
林亦恒坐直了身,一脸茫然的看着禾呓语“买单?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