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因为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充斥着欢声与笑语。
“要不你们今晚就不走了吧,留下来陪奶奶怎么样?”奶奶只是说笑而已。禾呓语和林亦恒都当了真,四目相对,不知如何作答,如果留下来不走,他们必然要睡一间房。
“看看,刚还说要陪我们,听到要留下来不能过二人世界就不说话了,唉,女大不中留啊!”奶奶继续说笑。
“这不好吗?这说明他们过得很幸福,舍不得分开。”爷爷附和着。
“留下来,我可要陪奶奶睡。”禾呓语笑着说。
爷爷立马反驳“都成家了,要学会把我老婆还给我,找你老公去。”
......
在禾家,只有三个人会让禾呓语放心不下,从小陪伴左右的爷爷奶奶是其中之一,从小温暖自己的禾少钦也是其中之一,此外的所有人,包括父亲,禾呓语都可以做到不闻不问。她性格的孤僻,源于父亲的“残忍”造就母亲的离去,心底不轻易示人的温柔则是因为这些陪伴左右的家人。
......
不久后的一个周末,林亦恒难得在家休息,走到客厅发现禾呓语不在,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晌午,主卧的房门紧闭,像是屋里有人。林亦恒敲了几声,无人回应,也不好擅自开门进去,万一禾呓语还在睡觉,他这样贸然进去总不太好。正为难之际,大门打开,禾呓语回来看见林亦恒站在自己房门口“找我有事吗?”
林亦恒猛一转身,都没听到禾呓语回来“你很早就出去了吗?”
“嗯,杂志社想约我写稿,之前因为没有素材所以一直推。”
“你要开始出去旅游了?”
“嗯,最近在考虑要去哪。”
“下星期我在欧洲有工作,你要不要考虑一起去?家人问了好几次蜜月旅行,一起去的话,他们问起来也有得交代。”
禾呓语思考片刻,说“也好,有几个没去过的小镇,应该还不错。”
“你记得把身份信息发我,我让秘书订机票。”
......
一天中午,禾呓语正准备出门,换鞋时刚好林亦恒打来电话,他们几乎不会通话,所以林亦恒的来电还是让禾呓语感到不习惯。
“你在家吗?”林亦恒问。
“怎么了?”
“我有份重要文件忘在书房了,有些急,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拿到公司来。”
禾呓语也没说什么,径直去了书房,只见书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是放在桌上密封好的文件袋吗?”
“对。”
“十五分钟左右到。”
说着走到门口,习惯性的拿起平底鞋,转念一想现如今毕竟也是林亦恒的妻子,去丈夫的公司,多少还是应该理云鬓,贴花黄,总不好失了脸面。
换装耽误了几分钟,所以行驶过程中禾呓语尽量加速,赶到公司楼下时时间差不多。穿着高跟鞋又一路快步走,本就不怎么习惯高跟鞋的禾呓语一个没注意崴了脚,顾不上疼痛,不想因为她的关系耽误林亦恒的工作,于是继续向前,直至将文件交到秘书手中。
“夫人,你脚受伤了?”禾呓语的脚红了一片,还发生肿胀,很难不被发现。
“没事,快把文件拿去吧,别耽误了。”
“林总还在开会,这样,您先去林总办公室休息一下,我再找人送您去医院...小张,过来扶总裁夫人去总裁办公室休息。”容不得禾呓语反驳,秘书便招呼来了林亦恒的助理。
这是禾呓语第二次来林亦恒的办公室,上一次来她还是个无人认识的陌生人,这一次却成了全公司上上下下茶余饭后谈论的总裁夫人。时间间隔不过三月有余。
林亦恒办公室的酒柜里存放着很多酒,在众多名贵的好酒中,禾呓语一眼就认出了她作为还情送给林亦恒的那瓶。虽然是场乌龙,可酒是真的。
她与林亦恒之间,竟不知不觉又带着些许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婚姻殿堂。此前无论家人如何在她面前提起林亦恒,她都持左耳进右耳出的心态,为了躲避这个人,不惜离家半年之久。却没想到,逃得再远,她最终还是嫁给了林亦恒。正想着过往的种种,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姐,我到了,你在哪里?”总不能一直在林亦恒办公室坐着,禾呓语便给禾少钦打了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
稍显费力的走了几步,还没到门口,秘书就走了进来“您怎么起来了,我刚要来送您去医院,总裁暂时走不开。”
“我让我弟来接我,他到楼下了,不麻烦你了,没关系。”
“那我扶您下去吧!”
禾少钦见禾呓语脚肿得厉害,又还不见林亦恒的身影,暗自断定禾呓语过得不幸福。一路上没少埋怨林亦恒,还替禾呓语不值,深怕禾呓语受欺负。回到家,一通数落林亦恒。禾呓语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禾少钦替自己忿忿不平,等他数落够了,自己才说话“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不快乐我会立马全身而退。”
“姐,你真的喜欢姐夫吗?婚礼那天我就总觉得你们俩貌合神离,不像真的结婚。”
禾呓语没想到禾少钦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可这也不耽误婚礼那天他哭得如此伤心,仿佛自己不是去结婚,而是去赴死“别胡思乱想了,你下午上课时间快到了,还不走?”
“你真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你快去学校吧!”
“那我先走了,你要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快去吧!”
......
林亦恒下班的时候发现停车场里还停着禾呓语的车,秘书之前说禾少钦接走了禾呓语,可车怎么还停在公司楼下?
他拿出手机给禾呓语打了个电话“你还在公司吗?”
“没有,中午少钦接我回来了。”
“我听秘书说你脚受伤了?”
“嗯,车先停你公司,过两天我再去开。”
“很严重吗?”
“没有,就是扭到了。”
“知道了。”
林亦恒没怎么放在心上,但猜想应该没禾呓语说的那么轻松,否则不会把车停在楼下不开走。可当他回到家看到禾呓语的脚时还是吓了一跳,右脚脚踝明显比左脚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