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手艺人很吃香,因为主人家不会亏待手艺人,往往会把家里最好的用来招待他们,在散工会把当天的工钱结了,临走还会翻箱倒柜的找一些吃的东西送给他们。爷爷就是一个木匠,因为手艺好,爷爷经常是不在家的,早出晚归,我们最期待的就是爷爷回家,等着他拿带回来的吃的,不知道主人家给的是什么,所以我们更加憧憬。每当爷爷晚回家我们都会很躁动,一直等着。当爷爷担着他的工具卸下扁担上的零食进来时我们立马打开看里面有什么再瓜分一通,爷爷这时会把今天的工钱上交给奶奶。后来爷爷渐渐老了,从一次爷爷和奶奶聊天我听到爷爷说现在做不动了感觉很累,这样的光景过了一段时间,后来爷爷实在做不动了退休在家干农活。在家做些小东或歇一段时间做一段时间,那时我们最喜欢的是看爷爷做木工,后来看累了。一次在地上发现形状像手枪的木头,我们就收集起来搭房子亦或是玩打仗,那时我收集的最多。
春天我最喜欢的是跟爷爷去戳泥鳅,我跟着爷爷提着桶在后面,爷爷打着手电在前面。一开始我大摇大摆的去爷爷却浇了我冷水,说动静这么大会把泥鳅吓跑的,我心想泥鳅有这么敏感吗?还不断的叫爷爷把手电给我找泥鳅,后来爷爷不给我了。捉了一小桶的泥鳅我们就可以美餐一顿。后来上初中之后爷爷再也没带我去过了,也许他自己也没去了吧!
那时的夏天很炎热,蚊子也很多我们改睡凉凳,就是一种竹子做的床,很透气凉爽,再罩上蚊帐很舒服,一段时间后因为我们经常在床上嬉戏打闹,薄薄的蚊帐出现了很多洞蚊子乘虚而入,很是烦躁,爷爷就打着蒲扇驱赶蚊虫,异常舒服,我们就和这凉风入睡了。也不知爷爷是什么时候睡的?后来长大了没再跟爷爷一起睡了,搬到新家有蚊虫点蚊香,热了吹电风扇。爷爷老了经常晚上唉声叹气身体不舒服;有次不知谁打电话来说发地震了,我们就都跑到外面搬了一些椅子坐在外面,大人们聊着我们听不懂的话,我们小孩很兴奋,不知道什么是地震,上窜下跳玩捉迷藏。后来过很久也没事我们就都各回各家睡下了。
秋天对我们这样一个农民家庭是最幸福的。当年爷爷奶奶种了花生,每当摘花生时奶奶会叫我们快点摘,摘得快有雪糕吃,那时的我总是毛遂自荐去买雪糕。拿着奶奶给的几块钱飞快的去小店里买雪糕回来分给弟弟妹妹。花生摘了之后清洗几遍再放到堆了沙子的锅里翻炒,奶奶总是炒得很香,刚炒完不准吃,吃了会上火的,不过我们总会偷吃一点。放到冷却装入坛子保存起来,我们经常去拿着当零食吃,吃多了就不想吃饭了。现在天气异常,经常在夏天时干旱,花生种了也不长了,爷爷奶奶索性也就没种了,自此我们想吃花生就只能去店里买了,但是买的有些花生没有奶奶炒的香;秋天山上的野果成熟了,有时爷爷奶奶在上山砍柴看见了一捧迷人的野果会摘回来用草帽装着带回家给我们吃,野果酸甜可口,弟弟妹妹们都很喜欢吃。那时我也常带着他们上山找野果因为奶奶的阻挡我们总是晚了一步,别人都摘完了,很难再找到,正当我们准备放弃时一个邻居告诉我们附近的一座山上有,我们按着她的指引找到了满山的野果吃了个服服帖帖。长大后不再上山摘野果就连路边有也懒得去摘了。邻居后来老了耳朵也背了,但走她家过她还是认识我。
冬天我们尝试过堆雪人,但工程量太大,只建了个小的。我们都是玩得手受不了了才回家烤火,烤完火接着玩。爷爷呢就用一个饮料瓶装满雪等融化成水到春天喝,他说喝了好,我们总是将信将疑地喝一下就不喝了。后来的冬天雪下得越来越少现在没有了。爷爷把之前留的雪水给我们喝,我们坚决不喝了。
我们长大了,爷爷奶奶,之前中年人都变成老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