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转晴,一夜无眠,飞杨早早的上了朝,徒留我一人做暖床的懒虫,洗漱打扮一番,站在屋外,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投下了斑驳的影像,空气清新,只是泥泞的花间小路让人不敢恭维,提起裙摆,走向花丛,嗅着雨后花朵独特的香味,淡淡的,叶片上滴滴雨珠因了阳光而泛着夺目的光彩。
“翠儿,苹儿,你们去准备三套男子的装束,一会随我上街。”我乐滋滋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飞杨早上留着我的,怕我无事可做,同意让我上街,我想,我现在是世上最幸福的米虫,饭来张口,衣来伸来,还有银子可花。
“是,曦曦姐。”两个丫头无奈的对视,希望他们的少夫人千万别惹事才好,不然他们两个可没办法管的住她。
去长安最繁华的街道已经铭记于心,出了李府的大门直走,直走在左转,虽是路痴,这左右到还是会分,嘴里咬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对两上小丫头嚷嚷
“要吃什么,喜欢什么尽管买,今天我请客,不用你们付钱。”
“谢谢公子美意,”两丫头打个寒颤,她们少夫人还没喝酒,不会就在这就糊话了吧,要是买了最后找个理由让他们两个自己付钱那怎么办?相互对视,达成协议,还是不买为好。
宽敞的街道忽然传来男子的求饶之声,有着惊恐,也含有不甘,只见街边酒楼内被人群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奇心起,遂挤进人群,就见一小二模样的男子跪在地上,‘咚咚’的向坐在面前椅子上的男子叩着响头,额上红肿明显可见,围观的虽有窍窍私语,对坐在椅上之人指指点点之人,却个个敢怒不敢言,生怕坐在椅上那人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对自己不利。
“你想留左手还是留右手?”坐在椅上的人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大爷,你饶了小的吧,小的在也不敢了。”那小二一再的求饶,不时的拿眼瞟向自己的掌柜,希望他能出来帮自己说句话。
只是这掌柜立在一旁,像没收到自己伙记的眼神一般,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也不敢,来他们这用餐之人大都非富即贵,在瞧这凶神后面的两个彪形大汉,就知道不是好惹之人,说不定是哪个官老爷的家眷,他可不愿为一跑腿的而得罪了权贵。
“发生什么事了,非得剁了人家的手?”我向边上的看客询问道
“这小二不小心把汤水给撒在这位刚进门的客官身上,这客官非得剁了这小二的手来赔罪。”
居然还有如此狂妄之人,撒了汤水就剁人家的手,要是踩了他,那还不把整个人给剁了?一股愤怒的情绪脑门,这事我管定了。
“他只不过是撒了汤水,你大人有大量又何必计较,你的损失全由我来赔偿,放他一马如何?”
“你是何人,敢过问本公子的事?”
椅上之人抬头盯着我,只要一眼,我便可确信,此人是个女子,没有喉结,杏眼圆瞪,朱唇微启,肌肤似雪,更让人过目难忘的便是她眉间的那一颗鲜艳欲滴的美人痣,好一个巧夺天工的美人,看的连我这女子都心生爱慕之意,只是说话的语气太过于冰冷。
“闲人管闲事,只要公子不为难这小二,我也只不过是这的食客罢了。”
“好你个闲人,今天本公子到要让你知道,有些闲事不是你可以管的。”
此话一出,惹的围观的人群又一番骚动,看热闹的趁机起哄,只是我却真的被推向了风口浪尖。望着走向自己两个彪形大汉,也不禁汉颜,这块头也太大了点吧。
“公子,公子,我们快逃吧,你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呀。”两个丫头慌乱成一团,果然就出事了,少爷还在上朝,让他们俩找谁来平息这场面呀。
“逃什么,还没开打呢,你们两到现来灭我威风了,一边站着看去。”边说边摆太极架式,只是还没开打就觉得一道白影飘到这阵仗的中间,这背影好熟悉呀。
“在下司徒白见过安阳公主。”
公主?白他到底在说什么?难道眼前这女子就是皇上要许配给飞杨的安阳公主??
“白,你刚说她是安阳公主?”我指了指椅上之人
“欧阳兄,不得无礼,见到公主还不下跪。”
经他一提醒,边上一群人早已跪的七七八八的了,抖的都像筛糠一般,只留我一人还站着犯傻,呜呜,我的运气也太好了点吧,一次无意得罪了当今天子,如今逛个街也能和公主结下梁子,不把我砍头也不行了。
“望公主恕罪,这位欧阳兄是在下的朋友,心性耿直,刚才之事,他实属无意冒犯,还望公主饶他一次。”
“没想到出了皇宫也有人能认出本公主,饶他?凭什么?”
司徒白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交与安阳公主,公主大惊,持此金牌便可自由出入皇宫,拥有此金牌者不过廖廖几人,没成想他年纪轻轻,却是金牌的持有者。
“司徒白?想来你定是皇家御供瓷器的司徒世家的人了,今日看在金牌的份上,便饶了这两人,只是司徒白,有空教教你有朋友,皇城之内有些人有些事是他不该管的。”说罢当即跨出门外。
“是,谢公主大恩,恭送公主。”
等公主一走,看热闹的看客当即做鸟兽散去,公主呢,说不定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会波及他们这些无辜的百姓,只是当大家正暗自庆幸之时,刚发生的一切都被躲在二楼雅座中的女子窥见,此女子正是花想容,只见她轻抿的嘴唇狞笑,刚发生的一切就是个导火线,也许,公主这颗棋便是挽回她把承受的屈辱的最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