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呵,分别已有月余,他的样貌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表情阴沉的可怕。
“辰——”她忍不住,顾不得他身上湿漉漉,扑进怀里。
只是对方却冷淡之极,鄙夷不屑的看她一眼,似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人,甚至连不认识的人都不如,他的眼光里饱含着厌恶和仇视。
他?他怎么了?
身后的几个侍女也大吃一惊,惊呼“宫主,宫主……”
冷卿卿茫然的转头看去,“他是云若辰?是不是?”她想在几个女子那里得到印证,她要更多的人帮她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这几日牵肠挂肚的梦中人。
“宫主,他的名字无从考证,进了这‘情绝宫’的男人就只有编号……他本该是第五十一号妃,可惜不从,却跟朱堂主勾搭,联手陷害宫主,所以就便成了七十二号囚犯……”一个侍女解释。
“怎么会呢?”她觉得自己像是在梦幻里一般。她在他怀里一点点都感觉不到爱意和温暖,而他只是冷冷的望著她,单薄而无任何感情。
冷卿卿一时无措,想到朱瑟瑟叫自己“鹫凤”可是一时又没办法跟手下过多询问。便道,“把这个女人押下去,七十二号囚犯送到我寝宫!”她想要详细询问他。
手下的侍女们倒也不觉奇怪,毕竟宫主“采阳补阴”需要不少绝色男子,唯一奇怪的是宫主鲜少对于已经打为死囚的男子再次网开一面,这一次倒是奇怪了。更何况这两人将宫主的脸划花成现在的样子,她却没有马上处死他们。
朱瑟瑟嘶竭着声音道,“鹫凤,你这个贱.人,划花你脸的是我,我恨你,你不要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即便是被人拖出去,语音还是足以震撼四周。
云若辰没有表情,没有言语,除了眼中对冷卿卿的仇恨和鄙夷之外,他真的如同木头人一样。
待下人将他们都带走,冷卿卿再次拿起菱花铜镜仔细看看,自己的脸上除了伤痕没有任何异样,曾经那些暗淡的红色斑迹还若隐若现。她解开腰带,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蛇纹刺青。这个身体真的就是冷烟染替身的那一付,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身份如何变的?
可以否定再次穿越的可能,毕竟若是穿越不可能遇到另外一个朱瑟瑟和云若辰!
她微微闭眼,比脸上的伤更重要的事是要理清头绪,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个阴谋吗?有人故意设计这样一个假象,逼迫她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这不是没有可能,可是对方给她安置一个虚假的身份,到底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她只觉得头剧烈的疼痛,像是想要裂开。
不再继续想下去,在丫鬟的带领下,她向寝宫走去。
云若辰自然按照吩咐被送到寝宫。那些手下办事还算妥当,已将他洗的干干净净,换掉了之前又脏又烂的湿衣服,此刻他斜倚在床.上,稍有凌乱的湿发散散的垂在肩上,身穿雪白棉袍,腰间一根金色的束带,松散的束着,领口散开,裸出多多少少胸前肌肤。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诱人。
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唯独是一双满含着仇恨的眼眸,盯住看她,似是无声控诉,又似是无尽怨恨。
她走上前,双手抚他的肩,倾身一吻,吻在他唇上,他的唇略微动了动。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是被控制?是被迷惑?还是怎样,但我确定你就是你,辰,肯定是你。这唇和吻是不会变的。而我明明也不是什么鹫凤,我就是我冷卿卿。我不知道是谁在控制这一切,也不知道他们做这个有什么预谋,但是,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好吗?”她觉得好累,心中说不出的疲倦。
找不到他的时候拼命的是想要找到他,可是真的面对面了,他又呆若木鸡,让她无尽哀伤。
她扑进他怀中,双手环上腰,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鼻子酸酸,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想来冷卿卿从穿越到现在未曾如此悲怆的哭过,可是这几日来的遭遇无处诉述,眼前这人又麻木的像是痴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纵然很强,这一刻也是在忍受不了。
那人身躯微微一震,反手搂住她,低声道,“鹫凤,虽你丑,我却也不介意满足你一次,只是你无需扮出这样悲惨的表情,”说话间他却已熟练的解她身上的衣带。
见了之后他第一句却是喊的别的女人的名字,他第一件做的事却是要把她当做别的女人合欢……
冷卿卿心头悲伤至极,张着迷茫的眼看他,道,“我不是鹫凤,我是冷卿卿,你不认识我吗?”
那人诡秘的冷然一笑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宫主!若满足你,你能放过瑟瑟,我也不在乎再多跟你……”他的这句话直接让冷卿卿心跌入冰窟。
——不在乎……再多跟你……
什么意思?他跟真正的宫主……她几乎想不下去,怎么可以这样?她没有洁癖,但是却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那样的关系。不敢去想,一旦想到眼前这付躯体跟另一个女人纠缠,她都快要呕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她迟疑的短暂时间里,他已经将两人身上的负累全部抛开!
“不!”这时她方才清醒,抓起薄薄的丝被紧紧掩住自己的身体,她不会充当别人的替身而跟他发生.关.系,虽然看到他的一刻,她那么渴望被他拥在怀中,被他爱.抚,像此前可以数尽却极致缠绵的夜晚……彼此拥有对方。
可是这一刻,她在他眼中是另一个人,他违心取悦只是为了她能放过朱瑟瑟……
好乱,好乱!
她痛苦的隔开他靠近的身体,两行清冷的泪,顺着面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