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嘉带着他手底下的骑兵小队,快速的回到了城守府,很快便找到了代城牧。之后便是直接给他看了‘赵王亲临’的腰牌,也没有和代城牧客气,用了吩咐的口气让他赶紧派守军去接管四处城门。然后自己又重新带着骑兵小队在城内各处和其他小队相互配合着扫荡胡贼。
此时,城内四散的胡族军队已被消灭了大半,仍未逃出或者是被消灭的胡骑总共只有千余,正在四处逃窜,并大肆破坏。幸好之前收到调令的还有代城周边其他小城的骑兵小队,四五百名骑兵陆续赶到,才使得城内赵军骑兵多过胡族散骑,追歼散落胡骑的行动得以顺利开展,胡骑终究心里畏惧慌乱,被追歼者渐渐多了起来,不消多久,代城内的敌人就会被肃清。
代嘉只是亲斩一人之后便再未毙敌,之后每次出手顶多只是击伤胡族骑兵后,便让自己小队的其他战士将胡贼斩杀,毕竟他是王族子弟,又不会长期在军中任职,所以他是不需要军功的。但是骑兵小队的其他成员,比如稽朔、闫焱、憨石等人,杀敌数可是征战中除了自己性命外,最为紧要之事,乃是他们获得升迁的重要资本。一通斩杀下来,小队所有人等都斩获颇丰,稽朔、闫焱、憨石等三人每人都有几十人头收获,获得这么多敌人首级,足可以保证军职升两级,像稽朔、闫焱已能够凭借此战升为副校尉一职,那可是军中的正式武职。有了正式军职就脱离了普通军士的范畴,赵国军中大多数的督尉、校尉都是如此摸爬滚打升上去的。
敌人越来越少,城内也静静平静了下来。看着四处的战火,遗落各地的军民尸体,破落的民舍店铺,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一股股悲怆之意袭来,让闲暇下来的所有军士都不自觉的肃然站立。众军士心里难受至极,眼角湿润、眼含热泪者更是不在少数。
代嘉看着城内悲惨的场景,心里不免感叹:“在这乱世,恐怕只有扫灭胡族,使得六国归一,才能带给神州大陆的亿万黎民们太平吧!”
城外离代城百里处,三余万胡族大军正在向草原深处快速撤去。
“元帅,我族骁勇善战之士仍有三万之巨,为何我等要解围后撤?”一位胡族统帅近旁的将军一边骑着马,一边不解的问道。
“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怀疑我的命令!为什么?服从军令就行了,难道你还认为本帅的命令不当吗?”胡族统帅提高了音量,霸道的说道。
“末将不敢,末将一时糊涂,还请元帅恕罪!”这名胡将突然醒转了过来,吓得都出了冷汗。
过了许久,胡族元帅像是给身旁的几名将领解释一般:“此次我族和娄烦人谋划,本就是准备拿下代城所储军需粮草,可是没想到关键时刻出了变数。如今即使我等继续作战,我军勉强胜之,可否在赵军增援之前再攻破代城带走粮草?万不足一之可能。”
“况且瑟塞黑等逃回来的禀报,你们几人也都听到了,赵国蓟城白马军已赶来增援。若是白马军来此,必不会少于万余,如果他们在汇集沿途小城之骑军,数量可以达到两万以上。代城外赵国北地军中军大营,所余之兵力也约有万人。我军三万对敌军三万,哪怕我族男儿骁勇异常,又可有必胜之把握?即使我军勉强胜之,一旦赵国北地再有增援,我等恐怕连草原深处也回不去了。”不待众人答话,胡族元帅接着说道。
“元帅深谋远虑,所言甚是,我等佩服!”一干胡族将领齐声答道,没人在敢多说什么。
“报!赵军骑兵又追上来了,我军后队受伤儿郎们已快被咬上!”一传令兵策马来报。
“看来赵军必有所恃,难道是蓟城方面前来增援的白马军比我所料还要多?”胡族元帅心里暗道。思虑片刻后,不再迟疑:“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叫后续伤兵队也抓紧跟上!”
“元帅,这样后队伤兵会被吃掉的!”又一胡族将领道。
“勿须多言,执行军令!”胡族元帅怒道,说完还恶狠狠的盯了出声的那胡族将领一眼。
又过了两个时辰,前方草原安静了下来,赵军也不再追击了,再追击也追不上了。不过在牧轻尘增援骑军和赵军代城外大营骑军的联合追击下,胡族队尾的五六千伤兵大部分还是被追上歼灭掉了。
北地军元帅赵成在下令继续派小队骑兵扫灭代城内和近郊的逃窜之敌后,也在临时营地召见了牧轻尘。待牧轻尘进了大帐参拜后,赵成开口问道:“前来增援小将,抬起头来,你现身居何职?”
“回禀元帅,末将乃下军骑兵第二十三大队之副队长。”牧轻尘抬头看向赵成,不卑不亢答道。
“噢?只是如此微末小将,何以能调度四千大军前来增援?”赵成有些不解,便继续问道。
“回禀元帅,末将不敢居功,此乃他人之故。”牧轻尘面色不变,如实答道。
“噢?到底是何人?此人可在帐外听候?”赵成问道。
“禀元帅,那人叫我把这封信和此牌交给你,说你一览便知。”牧轻尘自己都不敢肯定代嘉是何人,如何能回复赵成。好在早就想到了此事,问代嘉要到了信物,不然此时还真是解释不清。
赵成接过令牌,看到竟然是‘赵王亲临’的腰牌,到也不是怎么惊奇。再展开羊皮纸信件,开始看起信来,信很短,很快便看完了。来回走了几步,便对牧轻尘说道:“你的功劳本帅已令人记下了,你先下去吧!”
过了盏茶功夫,赵成又在营内来回踱步了许久后,不禁叹道:“哎,我终究是老了,看来未来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