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清晨明媚的阳光撒下大地,好酸的一副画面。
在文学功底几乎为零的袁政眼里,只知道这画面十分惬意,是个适合外出游玩的好天气。
晓梦说让袁政八点之前到女寝楼下等着她。可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是不见她下来,给她打电话总说马上。
直到九点以后,才见到她的身影不紧不慢的从寝室门口出来。
今天的晓梦一眼就能看出她精心打扮过。涂了睫毛,抹了口红。而其他的地方,赎袁政这个不懂化妆的男生眼拙。看不出是动还是没动过。
可只涂了睫毛与口红,总不至于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吧!
晓梦娇滴滴,美得不知在袁政面前怎么走路的走了过来,刻意扬起脸展现她花了一个小时才打扮好的妆容。
可在袁政看来,除了睫毛与嘴唇之外,真看不出其他地方哪里动过。
“死孩子好吃嘛?”袁政一本正经的问道。
晓梦立刻瞪大眼睛怒而不嗔,抬手打这个不会说话的小子。
袁政反应极快的牵住那只手说“走啦走啦,导员等咱们呢。”
正往校外走,看到迎面走来的任平生时,袁政就感觉今天可能是个复杂的故事。
任平生勉强对晓梦笑了之下说“走吧,导员在校门口等着呢。”
“哦,好的。”
晓梦应了一声,然后极其张扬的挽住袁政胳膊走去。
任平生呆立原地不动。看着两人从眼前走过。
当袁政将背影留给任平生时,忽然感觉背脊发凉。这是杀气。
杀气这东西玄之又玄,看不到听不到更嗅不到。但身体感受的到。
按袁政的理解来说就是,无法通过五感传达到大脑,而是通过那存在或是不存在的第六感来提醒大脑,你该小心了!
两前一后走出校门口,上了已经等候多时的,导员的那辆红色奥迪车。
晓梦坐在前面的副驾驶,袁政与任平生两个正处水火的小伙子坐在后面。
人到齐后,温柔细心的国民媳妇赵灵仙拿出一袋小包子交给晓梦。
“早饭先将就着吃吧。中午去我哥家吃。”
晓梦拿出包子没着急吃,而是先挑出几只递给袁政。
赵灵仙见了,无奈的提醒道“晓梦,给他一点。”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任平生。
开车半小时到了国民媳妇的家。又是一座赵府,而且明显比京城那座要大要豪奢。就连门口两只石狮子都明显大了不少。
刚一下车,就看到赵绯雨从府内走出来。
赵绯雨不管别人,自己姑姑都不管,只微笑的迎接袁政。
“怎么才到呀!”赵绯雨问袁政一声。
不知为何,说话时目光竟微微有些闪躲。像是……难为情。
这是怎么了?而且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三个月里,一副老气横秋的老大姐模样,更像是一个乖模乖样的小妹妹。
袁政看着更加气派的赵府,问道“这也是你的家?”
赵绯雨声音略带软糯的回答说“嗯,常山才是赵云老祖的故乡,赵府当然要像模像样一些,而京城那座,只是方便爷爷在那工作,所以简单的按照这里建了一座。”
袁政先是不解于她说话语气的反常,“该不会是因为昨天的聊天内容吧。”然后惊讶于她话里表达的信息。
要知道,第一次进入京城的赵府时,可是把袁政紧张的差点不会走路,她却说只是简单的仿建一下。
当即一副生无可恋的对赵绯雨说道“别跟我说话,跟你们这帮有钱人聊天我心脏受不了。”
赵绯雨啐了一声“德行!这点出息。”
“阿政,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呀?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这时晓梦欢快的跟上来。
袁政急忙缕清思路,回答说“这是导员的侄女,在京城的那些日子多亏她照顾我了。”
“哦!”
晓梦“哦”了一声,接着极其认真的说道“多谢你小姐姐,多谢你能照顾阿政。”
赵绯雨眉头微微蹙起,一副敌视的模样,随即看着袁政问道“他是晓梦?”
袁政点头说“是”
接着赵绯雨看了一眼姑姑赵灵仙,又看了一眼晓梦,兀自小声嘀咕着“庄生晓梦,庄生梦蝶?”
“绯雨姐,你瞎叨咕啥呢?”袁政不解的问了一声。
“没事没事!”
跟着赵绯雨与赵灵仙来到大门前名叫“常胜将军案”的房间,里面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见导员进来,缓缓的站起身子,眼神带着激动的看着人家,“灵仙师姐好久不见,你还是当初模样。”
赵导脸上不喜不厌,微笑说道“你倒是变了,闭关十多年,磨出了过去没有的沉稳静气。”
站起的中年人如获大恩,激动的回道“多谢导员夸奖。”
他这话一说出口,袁政脑子差点转不过来弯,急忙问赵绯雨,“绯雨姐,这大叔也是赵导带过的学生嘛。怎么看上去比导员大不少啊?”
“别乱说话。
赵绯雨急忙捅了袁政一下。
那中年人耳朵灵,袁政说完立马将目光转了过来,和蔼的问道“这位是?”
赵绯雨及时的将袁政拉过去介绍说“小政,这位叔叔是北溟现任宫主庄何行。”
接着又介绍另外一位中年人说“这个是我爸爸,你应该叫赵伯伯。”
袁政乖乖的分别叫了声叔叔伯伯好。
同时心里却有些震惊,传说中的华国术派总门长,就这么被自己见到真人了。而且,他也曾是赵导带出来的学生。
那么问题来了,赵导的实际年龄该有多大了?
任平生跑到庄何行旁边悄悄耳语。脸上的神情居然有些腼腆。
耳语完后还一脸得意的朝袁政看了过来。
而庄何行则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赵灵仙后和蔼的对任平生说道“你先出去跟他们玩一会吧!我想想这话该怎么说。”
得到了庄何行的答案后,任平生自信满满的笑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得意啥呢。
接下来赵绯雨开车领着三名学生赶往一公里外的赵家马场。
马场大的吓人,门口的文字介绍,其直径长达五公里。是由天然的树木群与草地组合成的。而且里面有数不清投放后自行繁衍的梅花鹿,野兔甚至野猪等等。
任平生轻车熟路的去马厩挑了两匹马出来,选其中一匹卖相好,脚力却未必好的给了晓梦。
袁政也要去选一匹,却被赵绯雨拦了下来。
“不行,骑马太危险了。我怕你摔到。”
“没事。”
袁政甩手挣脱几下。结果差点被赵绯雨把膀子弄断。只好服软的消停下来。
晓梦气鼓鼓的看着袁政问“你真不跟着一起玩。”
“不去了。”
袁政倒是想跟着去了,可旁边这大姐不让,而且貌似自己又打不过她。
晓梦把头一甩,气鼓鼓的牵马跟着任平生走了。
与赵绯雨坐在马场的门口。看着任平生耐心的指点晓梦骑马。那画面竟有些恩爱和睦的感觉。
“哎呀!”袁政急的坐立不安,直拍大腿。
忽然想起任平生与北溟宫主的亲近模样,于是问道“任平生跟北溟宫主什么关系?”
“师徒关系,他是庄叔叔的大弟子,将来是要接管北溟宫的!”
“啥?”袁政近乎震惊的问了一声。毫不忌讳赵绯雨也算半个北溟宫的人“北溟宫没人了嘛?让这么个小肚鸡肠的人当宫主。太欠考虑了!”
赵绯雨急忙捂住他嘴,“这话跟我说可以,千万别再别人面前说。”
袁政摇晃脑袋挣脱她的手,接着望着并驾齐驱的两人,急得在地上团团转。
不一会又停下脚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庄生晓梦迷蝴蝶?庄何行?尹晓梦?难道?”
“假如晓梦是庄何行的女儿,任平生是庄何行的徒弟。真的是这样,就算他老来再有静气,也不会向着自己而不向着他徒弟。”
“哎!”
又是一声叹息,抽出英雄剑,把土地假做成任平生在地上扎洞洞玩。一边扎还一边诅咒说“扎死你个狗日的……”
赵绯雨走过来,饶有趣味的看着已经被他扎烂的地皮。
见她过来看戏,袁政受气包似的将身子转过去,换块地皮继续扎。
赵绯雨兴致勃勃的跟着挪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袁政握剑的手,轻而易举的将整个剑身全部按进地里。
袁政斜了她一眼问“你干嘛?”
赵绯雨似是看三岁孩童的眼神看着他回道“跟你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