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六感果然没有出错,斗篷女人听了她的话,嘴里喃喃着:“比他幸福?怎么比他幸福?没有他,我怎么幸福?”
现在是一个好时机。
孟子偕轻声说:“抱紧了。”
还没等她回应,他已经一跃而起,脚蹬在圆台边缘借力,朝斗篷女人闪过去。
女人正出神,闪避不及,手臂被孟子偕手中的匕首所伤。
她的反应也是极快,拿出一个圆球用力扔在地上,圆球炸开,一阵辛辣的烟雾在空气中蔓延。
这种烟雾也是一种毒物,徐思七在经录中见过,外公耐不住她软磨硬泡,给她闻过一次,但也仅仅只有一秒,外公就把它收起来了。
因为这种毒物对人体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影响,但唯独不能接触眼睛,只要碰到一点点,眼睛都会保不住。
她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和孟子偕的眼睛,因为没有支撑,也从孟子偕身上掉了下来。
“殿下,别睁眼,有毒!”
等气味彻底消失,斗篷女人的头发丝都看不见了。
“殿下,我们还追吗?”
虽然他们已经不可能追到了,连那个女人是往哪个方向跑的都不知道,还是在这种黑漆麻乌的情况下。
“回去。”
圆台上的小婴儿还在不停地哭,徐思七把他搂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丝毫不见效。
“殿下,你也来哄哄他嘛!你看,他的小爪子一直往你那边伸,想要你抱呢!”
小家伙手不停在空气中划来划去,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孟子偕从徐思七手里把小家伙接过来,小家伙立即停止了哭泣。
徐思七顿时扎心了,难道她不比孟子偕看起来更亲和吗?还是说这小家伙这个女婴,打从这么巴掌点大起骨子里就喜欢帅哥?
林愿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殿下的床空着,赶紧爬起来满地找。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令他怀疑人生的一幕。
昏暗的月光下,他家殿下正怀抱一个婴儿,耐心地哄着,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她正在探头探脑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看不清容貌。
他这是睡了多久?睡到殿下都已经有孩子了?
定睛一看,那个女人居然是徐思七?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一场梦,一场荒诞可怕的梦!
可是为什么梦里殿下说的话会这么真实?
“你不睡觉站在那里干什么?正好那边有个摇篮,把这女娃娃抱去哄睡了。”
沉甸甸的重量压在他的手臂上,林愿宁才意识到这并不是梦。
在这度毒虫横行的夜晚,殿下居然出门捡了个女娃娃回来!
徐思七再度不平,为什么林愿宁抱也不哭?果然是个贪恋男色的小色女!
小不正经!
翌日一早,拖着病体的宋城知府司马汉亲自来和孟子偕致谢。
“王爷对宋城百姓的救命之恩,下官必定铭记于心!”
司马汉体内的毒才刚刚清理干净,浑身乏力,下跪都跪得颤颤巍巍。
孟子偕示意林愿宁将他扶起来:“这并不是本王的功劳,你要谢,也应该谢他们。”
太医们纷纷表示不敢当,只有徐思七一个人笑嘻嘻地说了句“不客气”。
孟子偕望着饮茶的司马汉兀自思索。
那个女人只是被男人抛弃而心生怨恨,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和她无冤无仇的这一整座城市的老百姓?
“本王来的路上,无意之间听到了不少关于司马知府的风言风语,倒是颇为感兴趣,不知道司马知府能否告诉本王是否属实?”
司马汉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地说:“当然!”
听闻这六殿下素来不喜欢管闲事,怎么现在有心思关心他的流言八卦了?
也不知道是听了哪个不要命的说了点什么!
“听闻司马知府在尊夫人之前还有过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虽然这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但他依旧说得有理有据的样子。
毕竟是一个能召唤无数毒虫残害生灵的女人,又怎么会简单呢?
“哟,没想到殿下还会关心下官的闺房密事?确有这么一事,之前我与她确实是真心相爱,但是后来下官发现她会干巫蛊之事,就与她分开再无来往了。”
司马汉交代得十分诚实,一个字都没有撒谎。
“哦?”
“是这样的,那日下官去她房中,无意中发现她竟在养虫蛊……”
司马汉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噤了声。
难道说,为害宋城的人竟然是那个女人?仅仅只是因为他当初抛弃了她,她就想要了他这一城百姓的命?否则六殿下为什么要突然提及此事?
“殿下……”
再开口,司马汉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
“想到了?”孟子偕也不在与他绕弯子。
“如果真的是那个女人做的,那这宋城百姓可都是被我给害了啊!”
“这并不能算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她执念太深。不过,为了防止她日后再为非作歹,她的心结必须由你解开。”
司马汉一愣。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也不能就这样羊入虎口。他们都见识过那齐艳的手段有多残忍,只因自己心中怨恨,残害了那么多生命,甚至还惊动了朝廷的人。
如果真的要让他做些什么的话,他就必定要拉一个靠得住的靠山,以防齐艳对他起歹心。
“殿下想让下官怎么做?”
司马汉愿意配合,孟子偕直接点明:“只要你愿意充当诱饵,引那女人上钩,剩下的事都交给本王。”
“只要殿下能保下官安全,下官定当全力而为。”
孟子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是自然,我孟子偕想保的人,没有人可以从我这里伤到分毫。”
“那好,下官的身家性命就交给殿下了!”
徐思七听完后寻思着: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不过下官还有一个请求。”
孟子偕猜到他要说什么,吩咐林愿宁将昨晚的婴儿抱上来:“是他吗?”
司马汉一见那婴儿,就像飞蛾见了光,一把扑上去接过,本来平静的面容顷刻间就挂上了泪珠。
“儿啊!是为父对不住你啊!”说完又对孟子偕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殿下大恩,下官无以为报啊!”
从刚刚得知那斗篷女人是齐艳后,他就猜到他被掳走的女儿可能已经惨遭不测,没想到竟然被王爷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