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双全回到家,他母亲赵氏见他脸上红肿了一大块,心痛地说:“你豆子鬼怎么搞的,脸上怎么肿了这么一大块?”
“是鬼打的!”双全哭着说。
“哪里有鬼?快过来让我看看!”双全母亲说。邓夫人一边看,一边对着伤口吹着气,然后,她让丫环小丹到老爷那里拿些创药过来给双全敷上。邓昊天听说儿子受了伤,赶忙追了过来,待夫人给儿子敷好药后,他问双全发生什么事,双全停止了哭声,说:“我们几个在那边玩,不知怎么搞的就被打伤了,先打在头上,又没看见人,我们认为是鬼打的!”邓昊天觉得蹊跷,心里纳闷:“不可能是鬼打的!”邓昊天似乎预感到有事发生,所以,他对夫人说:“我想把这小子送出去学功夫!”
“他才十四岁,你自己不知道教?”夫人说,“你自己不是号称武林高手?”
邓昊天又说:“教子出不了官,我前面教他,你不是说太小了?现在十四岁了,再过两年要讨媳妇了,所以我想将他送出去。”
邓昊天送儿子外出学功夫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将他送哪去学,他一直没想好。原来想送他去自己师妹那里,可师妹在武陵山,离家太远。附近一带有个三道观,观里的刘方正道长武功高强,可我跟他的交情不深。据说刘道长的师弟秦云川武功也是了得,但他已退出江湖,专门行医。如果他肯教双儿功夫就好了,不管怎样我先拜访一下他。
邓昊天于是让家人备了一份厚礼,第二天吃了早饭前去云平山拜访秦师傅。邓昊天刚到秦师傅家门前,发现秦师傅背着药箱正准备外出。邓昊天走下轿子,上前堵在秦师傅前面,双手抱拳:“请问是秦师傅吧?我是山那边田中间的邓昊天,今天特意来找你。”秦师傅转身打开门,将邓昊天引进屋,待邓昊天坐定后秦师傅问:“你是哪里不舒服还是?”
“没有,我想把犬子送你这里来学功夫,不知秦师傅意下如何?”邓昊天问。
“这个恐怕不行,我已多年不练功了,并早已退出江湖!”秦云川说。
“你低子还在,秦师傅,工钱你开,我保管二话不说!”邓昊天紧追着说。
“抱歉,邓老爷!我现在接起郎中的活,可能没有空闲!”秦师傅解释道。
“那你可否介绍去你师兄刘道长那里呢?”邓昊天见秦师傅不答应,就说。
“啊,我自从下山离开三道观就没同师兄联系过,所以我觉得不方便介绍,你可以直接去找他的。”秦云川如是说。秦师傅心想:你人品那么差,你儿子将来能好到哪里去?教会你儿子将来去害人?算了吧!
邓昊天没得到秦师傅待见,心里觉得不是滋味,所以他决定过两天亲自去三道观拜访刘方正道长。
过了几天,邓昊天提着礼物带着几个家丁出发了,三道观就在秦云川家屋后的山顶。云平山比较陡峭,他们爬到山顶,一个个气喘虚虚。见三道观的大门紧闭,邓昊天的手下去敲门,一个十四、五岁小道童出来开门,听说要见道长,小童马上去通报。
道长接待了邓昊天,当邓昊天提出将儿子送来道观拜师学功夫时,方正道长有些犹豫,因为三道观只收无父无母的小男儿做道童。他邓双全有父有母,又不想学道,只想学武功,学成了就走了。见刘道长犹豫,邓昊天说:“只要道长答应我儿进观学武,我愿意捐五千块大洋给修缮道观!”听了邓昊天的话,刘方正考虑了一阵,然后就答应了。三道观里需要一笔钱来翻修,前面道观围墙倒了,夜里进了贼,观里丢了好多东西。
过了几天,邓昊天的儿子双全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三道观,到得门前,已是全身湿透。双全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也从未爬过这么高这么陡的山。他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歇脚,家人就去敲门,道童开了门让他们进去。方正道长接待了他,见他眯缝的眼睛下面有一张狡猾的脸。
道长让随同双全上山来的家人先回去了,他随后开始问双全:
“你几岁了?”
“十四”。
“为什么来学功夫?”
“我父亲要我来的”。
“以前学过吗?”
“没有,我父亲要教我,那时我才七岁,不想学!”
……
道长找来一套道装,让双全换上,双全不肯换,说是他父亲的意思,他只学功夫不学道。在道长的强烈要求下,双全才换上道士装。
就在邓双全上道观的那天下午,周嘉良照旧将牛赶到山上之后就去捡柴。等到嘉良将柴捆好之后,嘉良正想坐下歇一下,这时,忽见一个彪形大汉站在他的面前,嘉良抬头望去,看到一张丑陋阴险的脸。这个人叫邓八子,是邓昊天的随从,邓八子在田中间名声是坏透顶的,他简直是无恶不做。平时狗仗人势,专门欺负弱小。这次来山上就是邓昊天派他来查周嘉良的堂的。看到嘉良准备坐下来休息,邓八子冲过去就是一脚,要不是嘉良快速滚开,差一点被踢中。邓八子见没踢到嘉良,便怒从心中生。他追过来又是一拳向着嘉良的脑眉心打去,嘉良又躲过去了,这下完全惹怒了八子。八子心想:这么个小东西我都打不倒,我以前功夫白学了,将来传出去在江湖上岂不丢死人?想到这里八子双手握紧了拳头。正在这时,邓八子看到地上有一条担杆,那里嘉良准备用来挑柴的,他顺手从地上抓起那条担杆,朝嘉良冲了过去,还未拢面就是一闷棍打下去,嘉良又躲了过去。这时邓八子棍子左右开花,有几棍还是打中了嘉良,有一棍重重地打在嘉良的腰上,嘉良招架不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嘉良醒来发现自己躲在床上,旁边坐着邓昊天家的管家,他感到腰部阵阵剧痛,嘉良问:“我这是在哪里?我的牛呢?”管家告诉他:“牛被肖八子赶回去了,你受了伤,这是在云平山秦师傅的家里,他是郎中。”秦师傅走过来对嘉良说:“你的腰伤得很重,治不治得好还未知。”沉默啊,长时间地沉默!嘉良虽然腰背上钻心地痛,但他一声也没呻吟,相反心里憋着一股劲,想着双手握紧了拳头:“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