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良和淑芬在雷公坝前面的田野上又放了几天鸭子,然后赶着鸭群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们来到一个叫千秋的地方,这个地方有一条美丽的芙夷江从田野中间穿过,两岸是翠绿的青山,山水相连的地方,风景格外迷人。可是,由于日本鬼子侵入,千秋一带的老百姓也在不断遭殃。他们成天在躲日本鬼子,一听到动静,老百姓就都躲到山上去了。
前些天,日本鬼子在雷公坝遭到伏击,损失惨重。通过侦查鬼子了解到这次国军之所以轻松取胜,是因为有高人相助。据个别逃出去的鬼子士兵报告,野田是被一个武功超群的年轻人在军营中打死的,这个人叫周嘉良。为了找到周嘉良,鬼子们想了许多办法。
有一天,嘉良正在田垄上放鸭子,发现路上成群结队的人们匆匆忙忙往一个方向走去。嘉良本以为日本鬼子来了,后从当地人那里打听到一个消息:说就在离千秋不远的白仓,日本人正设擂台同中国人比武。大家就是到白仓去看热闹的。
嘉良同淑芬说:“我也想去白仓看热闹,你一个人在家里放鸭子,我下午就回来?”
“要得你去呢,不过你要早点回来,日本鬼子很凶猛,又有枪,你要注意安全,不要强出头!”淑芬叮嘱着。
“好的,我看一下下就回来,中午将鸭子放田里,你自己弄些吃的吧!”嘉良吩咐道,他说完就走了
到了之后,嘉良发现白仓真是个大地方,地势平坦,一眼望不到边。嘉良心想:“这是个放鸭的好地方,过几天将鸭子赶到这边来放。”在田垄的中间,那里聚集着好多人,而且四面八方还有人正不断地往那里赶。稍微走近,嘉良发现场上人头攒动,好生热闹,日本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嘉良找到一个离擂台不远地方站定,看那擂台,至少有一丈高,擂台两边挂着一幅醒目的对联:上联:拳打支那高手;下联:脚踢中国武林。挨近擂台边上是一个土台子,台子比擂台稍高一点点,台上坐着一排评判官,从穿着看,好象都是日本人。
比武开始之前,一个大约50岁的分头长脸走到擂台前,不像是日本人。他双手抱拳施礼之后说:“各位大侠,各位乡邻,我是伊滕先生请来的翻译,我叫禹河洲,这次是日本国武林高手伊藤先生代表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向中华武士发出的擂台邀请赛,任何人都可以前来比武或观看,日本军方不预干涉,只维持治安。比武规矩:凡有人打赢一个日本武士,就奖励一袋10斤的大米,打倒对方不能起来才算赢,或者对方自动认输。至于比武中是否使用兵器双方协商确定。拳脚不长眼,也没有轻重,不小心打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打死,各按天命。”讲完之后,分头就宣布比武开始,擂台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时,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日本武士飞起一脚就上了擂台。武士长着一付苦瓜脸,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一身青衣,腰边别着长长的武士刀,脚上夹着一双木拖板。只见他上前施礼,用日语介绍自己:“我是苍井浩二,有谁愿上来较量?”然后禹河洲又上前翻译,话音刚落,一年轻后生跃上擂台去,他自报了家门,双方就摆开架式。只见那年轻后生冲过去,两人交起手来。苍井浩二打得比较保守,只守不攻,也许在着磨对方的套路,以寻求进攻的机会。在周嘉良看来,那日本人手法娴熟,动作沉稳,内功深厚,只要他一反攻,那年轻人一定会败下阵来。可不见,苍井浩二找准机会,开始进攻,等到将年轻人逼到擂台边时,他飞起一脚直奔那后生,年轻人招架不住倒下擂台。苍井浩二被判胜。只见那些日本人鼓起掌来,台下的人却鸦雀无声,两年轻人走过去将败下擂台的年轻人掺扶走了。
这时,浩二又走到擂台边向台下的人点头施礼,然后他用塑料中国话说:“还有哪位愿意上来?”他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平和。
话音刚落,一个五十左右的男子飞上了擂台,他长得比较魁梧,身上背着一对铜剑,还没开口说话嘉良就认出了他。嘉良想:这不是当年在田中间比武时被邓双全打下擂台的朱龙虎吗?他是祁阳一带有名的大剑客,上次被邓双全打败主要是因轻敌的缘故。
只见朱龙虎抱拳往台下四周行了个礼,然后面对苍井浩二说:“小日本,我朱龙虎来领教你的高招。”浩二双手垂下,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回了礼。然后朱龙虎拨出那对铜剑,浩二也拔出武士刀,双方静静地来了个对仗架式,于是交起手来。只见朱龙虎一对双剑舞得轻快自如,如大姑娘飞针走线,绣花一样,一会儿如骄龙出海,一会儿又如天女散花。自从上次在飞化田中间被邓双全打败之后,朱龙虎总结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轻敌。所以他以后每次与人交手之前,朱龙虎总是反复叮嘱自己当心,不要轻敌。这次是同日本人比武,他又提醒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只能胜不能败!
再看那苍井浩二刀功也是了得,面对朱龙虎双剑进逼,他总能顺理成章地破解。高手对阵,观感就是不一样。台下观众一个个屏气凝神,每每打得关键时刻便异口同声大喊:“好!”大家都佩服朱龙虎的剑术高超。连周嘉良心里也暗暗称赞道:高手就是不一样!
大约打了五十多个来回,大家眼看朱龙虎就要取胜,这时苍井浩二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自动认虚。这时对面的评判台上有人掷过一袋大米,作为胜者的奖励。朱龙虎顺手捡起那袋大米丢向台下人群,台下骚动了一下,然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一个身穿灰色和衣的日本武士跃上擂台,他的头上捆着红色丝巾,脸长且有点黑,鼻孔下面留着一撮深黑的胡子。腰间左边也别着长长的武士刀,左手捏着刀柄,脚上也夹着木夹板,走路时木夹板同擂台地板碰撞出啪啪啪的声音。只见他走到朱龙虎身边,先双脚两手并拢,身子稍往前倾以示敬礼,然后用日本话说:“我是日本的武士佐佐木,我想挑战你的剑术!”那个长脸禹河洲马上将佐佐木的话翻译成了中文:“我是佐佐木,让我来挑战你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