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程毅便回来了,他对崔璨说:“大人,我刚去问过,林瓒林公子今日去了玉泉寺。据说琳琅阁的李小姐也去了玉泉寺。”崔璨抚了抚额,想起今日在玉泉寺和李桑柔相见的情景,似乎看到她们正指挥着往马车上搬什么东西,她们搬的东西会不会和林瓒有关呢?崔璨思考片刻吩咐程毅道:“派人盯紧琳琅阁。”
李桑柔来到厢房关上了门,她来到那幅画前,启动了机关打开密室走了进去。她来到那两个盒子前,打开其中那个红色的盒子,取出盒子中的东西来。这是一块精美的碧绿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两条蜿蜒的蛟龙。李桑柔看着这块玉佩不禁想起十二年前的事来。
当她浑身沾满血迹和木槿来到皇宫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们惊恐不已。李桑柔原来以为灭门惨案只发生自己身上,谁知整个皇宫到处都是尸横遍野。她一边哭着一边四处找寻着,忽然在大殿内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穿着龙袍的人躺在血泊里。她止住了哭声,缓缓走了过去。她走进一看,果然是皇上!她忍不住扑了上去,大哭了起来。木槿赶了过来,见状忙跪着哭了起来。李桑柔刚哭了一会儿,忽然发现皇上的身子动了一动,她止住了哭,惊喜地发现皇上还活着。皇上慢慢睁了开眼睛,看了看她,轻声叫着:“紫阳。”李桑柔噙着泪光点了点头。皇上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她,缓缓说道:“保管好它......西陵地宫......复国...”李桑柔不解得看着手中那块碧绿的玉佩,正要问皇上究竟是何意思,谁知皇上已然薨了,李桑柔和木槿又大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木槿扶起李桑柔道:“郡主,我们还是快走吧。待会儿要是敌军杀来了就麻烦了。“李桑柔最后再看了曾经巍峨的皇宫几眼,带着那块玉佩离去了。
第二天,她和木槿乔装打扮一番,避开蜀都内随处可见的敌军,悄悄来到了城效的西陵地宫。此时,守陵的人因战火已悉数逃离,她和木槿来到空荡荡的地宫内。她和木槿相视一望,不明白为何皇上会让她们来这里,正当她们一筹莫展之际,李桑柔忽然发现有面墙的中央有一块青砖似乎与其他砖略有些不同,她走进细细一看,原来上面雕刻着两条蛟龙,她忙掏出怀里的玉佩一看,惊喜地发现两个图案一模一样,她立刻将那玉佩置于青砖上,只见地宫中间露出丈余宽的一个洞来。李桑柔和木槿看了看,跳了下去,里面除了几个大箱子其余什么也没有。她们好奇地将那些箱子打开一看,原来是满满几大箱珠宝。李桑柔有些发愁,她对木槿说道:“这么几个大箱子,我们怎么搬得动啊?”木槿想了想说道:“我们先把这个地宫复原,过两天等外面风平浪静了我们再来想办法拿走。”李桑柔想起了皇上临终前的嘱托,像个大人般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李桑柔从密室中走了出来。她若有所思地来到后院,她一直想不明白,那个玉佩打开了地宫的机关,她们只看到了那几箱珠宝,可若是想复国,这些东西还远远不够啊,皇上当年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来得及交待的吗?烈火堂和王府是否和密室里的东西有关呢?
城外一个小渔村内,几个渔民正修补着各自的网。只见韩影从其中一间小屋走了出来,看了那几人一眼又走了进去。那几个渔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放下手中的活计,陆续来到了韩影所在的那间屋内。
只听韩影说道:“其余的兄弟们是否已经安顿好了。”其中一个渔民说道:“已经安顿好了,我让他们在虎目峰安营扎寨,随时听候堂主吩咐。”韩影皱了皱眉说道:“虎目峰,那不是在倚云山吗?每年的皇家秋猎都会在那儿举行。”刚才那人回答道:“是的,不过秋猎过后,那儿就冷清下来了,而且虎目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把烈火堂设在那儿不易被发现。”韩影点了点头。说道:“我现在把你们叫来,是有个计划要告诉你们。”他顿了顿,警觉地望了望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继续说道:“过两天,你们几个和我去琳琅阁找一样东西。”说完他打开琳琅阁的布局图一一布置起来。
程毅来到大理寺内,向崔璨汇报着,他说:“据我们的探子来报,这几日韩影他们可能会有所行动。只是不知行动的内容是什么。”崔璨想了想说道:“烈火堂的目的无非只有两个,一个在王府,一个在琳琅阁。”程毅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崔璨说道:“王府守卫森严,何况前些日子又抓到过那个黑衣人,想必这几日王府定会加强守卫。”程毅说道:“如今琳琅阁只有凌峰一个高手在,他们会不会打琳琅阁的主意呢?”崔璨说道:“这很有可能,韩影在那儿潜伏了那么久,他想要的东西还未到手,你说他怎会甘心呢?”程毅说道:“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提前告知一下李小姐?”崔璨想了想说:“对了,这几日琳琅阁可有什么异常?”程毅仔细回忆了一下说道:“听探子说,这几日进出琳琅阁的胡商增多了。不知这算不算异常。”崔璨心里叹道:你若还不收手,我们将来真的要势不两立吗?想到这些,崔璨不禁有些黯然,他对程毅说道:“我写点东西,你帮我转交给李小姐。”说罢,他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起来。
晚上,李桑柔如约来到秦淮河畔,她见一身青衣的崔璨伫立在那里。她拢了拢披风,叫了声:“崔大人。”崔璨慢慢地转过身来,看见李桑柔俏生生地站在眼前。他心中有些恍惚:如此佳人,谁又忍心和她对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