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现在就要拆除石膏?”医生从白大褂里掏出眼镜戴上,狐疑地看着琼。
琼认真地点点头。
“可你这石膏才打上几天,现在拆除不利于骨骼的愈合,我不建议你现在就拆除。”医生凝重地告诉琼。
“我...我的脚已经好了,现在就可以拆了...”
医生还是摇摇头。
一看医生也不愿意拆,琼也开始着急了,急忙拉住医生的手:“您看,我的脚已经可以动了...”
因为打着石膏,即使琼的脚真的可以动了但在医生看起来也是觉得很滑稽。
医生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的脚:“你确定真要拆?”
琼急忙点点头。
“我事先说明一下,如果拆了之后出现了什么问题,可由你自己负责。如果确定没有问题的话,现在可以拆了。”
琼脸上扬起一个舒心的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把腿伸直。
过了会医生把石膏拆除后,让琼试着转动脚踝。
琼很轻松地转动了脚踝,整个脚踝处已经没有红肿和任何青紫色的痕迹了。
医生不可置信地把眼镜拉到鼻尖,仔细翻看她的就诊记录。
“再去拍个x光看吧。”
“还有什么问题吗?”琼猛然抬头看着医生,眼里带着紧张。
医生把眼镜推回鼻梁处,说:“没问题,保险起见,还是检查看看吧。”
护士带着琼做了x光,琼看着片子上自己的骨头,赫然被吓了一跳。
原来...双腿的骨头是这样的...人类世界可真奇妙,连身体里的东西都可以看见。
医生则是十分差异的看着那张片子,眼神在片子和琼之间来回只见转换着。
“这...这...我从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特殊的体质,你的骨头居然能在这么断的时间内愈合这太不可思议了。”医生摇摇头感慨。
琼听着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因为自己是人鱼啊...人鱼当然和人类不一样。
琼挠挠头发问医生:“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医生这才晃过神来:“当然,你可以走了。”
琼对着医生鞠一躬,转身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这会终于摆脱了那个烦人的拐杖,脚着地的感觉果然是好多了。
琼此刻感觉空气都是甜的,呼吸也变得非常轻快。
.....................
琼推开小楼的铁门,温知言正插着兜坐在草坪上的秋千上闭眼假寐。
听见她推开门的声音,温知言几乎是立刻就张开了眼。
“你...怎么在楼下?”琼的手不自觉地拽紧了衣角。
温知言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很白痴。
琼慢吞吞地向他走过去,温知言看见她脚上空荡荡的石膏已经不在了,下意识地想皱眉。
察觉到温知言的视线,琼急忙摆摆手解释:“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才拆的...”
温知言想要皱的眉头突然松开,他倏地一声站起身来。
“我对你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听了温知言的话,琼刚想抬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手放在身前不断地搅着。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温知言快速地把头扭开,不自然地说:“院子里的桂花掉的太多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上了楼。
琼抬头,可他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她白净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即也跟着走进小楼里。
温知言回到二楼的办公室里,透过偌大的窗户,直直地盯着院落里那抹小小的身影。
她正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把地上飘落的桂花一粒一粒拾起来,温知言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皱着眉头看着,似乎想要看的清楚一点。
琼收拾好手里的细碎花朵,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她拍了拍手掌,把桂花收好,眼睛不自然的飘过了二楼那扇偌大的窗户。
那里空荡荡的,只有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的细微晃动着。
她扬起一抹微笑向里走去。
叩叩的敲门声响起,温知言正描画的手顿住,头也没抬地对着门那边说了声:“进。”
说完后又接着继续在画纸上开始涂画。
琼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轻轻地放在茶几上,她眼神往悄悄地往那边看过去。
可坐那边认真画画的人眼神虽仔细的盯着画板,但好像察觉到了这边琼的小动作一般,一只手臂好巧不巧地就挡在那,正好把琼的视线完全挡住。
琼有些泄气地撇撇嘴,慢吞吞的退了出去,然后带上门。
几乎是在门合上的那一刻,温知言的眼神立刻就离开了画板,看向门那边。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他把画板放下,端起咖啡轻撮一口。
只见画纸中央一颗桂花树,树下一抹小小的身影正背对着作画的人蹲在地上仔细捡着地上掉落的细碎花瓣。
温知言放下咖啡,拿着画笔继续在画板上涂画。
而一墙之隔的琼正冥思苦想着温知言到底在画着什么,好像有一棵树?
琼歪着脑袋,使劲地回想着。
正当琼没有一丝头绪的时候,琼的桌面被叩响,她立即抬起头来,因为她是坐着的,所以她只好仰视着单手插兜而立的温知言。
“待会我要出去一趟。”
温知言话落,可琼半天还是维持着那个表情,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半响她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看好工作室的。”
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温知言嘴抿地紧紧的,一言不发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