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丝在睡前特意给自己设了一个闹钟,确保在温知言回来之前醒来。
温知言是被睡梦中忽冷忽热的难受感觉惊醒的,飞机广播正在播放着还有十五分钟抵达云城。
温知言迷迷糊糊地透过机舱的小窗户看着高空的云团。
高空中看的云朵很大一团,一团团的云朵像小时候母亲买的棉花糖一样,温知言想。
季一也听到了广播,他转过身来小声说:“哥,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温知言没说话,静静地点了点头。
季一看着温知言的俊脸上一片苍白,额头上还布着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季一知道这近几乎是他身体的极限了,好在飞机快降落了。
季一有些焦急地敲打着座椅的扶手,希望温知言挺住。
飞机从高空上慢慢降落,最后精准地降落在跑到上滑行。
季一心里松了一口气,都等到飞机滑翔完毕停下来后立刻打开了手机查看信息。
季一把随行的小行李箱拿好,再费力地把温知言架在自己身上:“司机已经到了,我现在扶您下飞机,抓稳了。”
温知言此时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也感觉沉重地拖不动,但还是轻轻应了一声。
一边的乘务员见季一一手推着两个行李箱,身上还费劲地扶着一个人,疾步走来对季一说:“先生请问需要帮忙吗?”
季一简直大喜过望:“你好,这是我的朋友,现在身体有些不适,你可以帮忙拿一下我们的行李吗?”
季一可不敢把温知言随意交给别人,跟了温知言这么多年,也算是了解温知言的怪癖。
有了乘务员的帮忙,季一很顺利地把温知言带到了接机的车上。
关上车门,季一系好安全带扭头就对司机说:“赶快去安姐那!”
“为什么温先生生病了不去医院?”司机感到非常疑惑。
“说实话我刚跟着哥的时候也这样想,但他身体太特殊了。只要一生病就很难痊愈,去医院医生都没办法。”季一也觉得非常奇怪,平时温先生看上去好好的,一到生病的时候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生病了不去医院,反而回家?
车子在高架上高速行驶着,还好现在不是高峰期,车子畅通无阻地开往了目的地。
接到电话,格蕾丝几乎立刻快速走到了别墅外等待,一刻也等不了。
即便是心急如焚,格蕾丝也没有表现得太失态,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格蕾丝在屋外焦急地等待,时不时看向手上的腕表。
琼疑惑地跟着走出来问:“怎么了?”
格蕾丝停下步子,双手环抱在胸前,眼里微微泛红:“是温知言,他回来了。”
温知言要回来了?琼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色:“太好了!”没过一会,琼收敛住笑容,有些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格蕾丝擦了擦眼角划过的一滴泪:“他生了很重的病。”
琼心下一个震惊,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心,只觉得心口处在猛烈的跳动。
“他怎么样了?”琼的声音里有克制不住的微颤,连声线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此时不止心口,连眼皮都突突地跳了起来,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格蕾丝含泪摇了摇头,双手环胸的力道更紧了。
初秋的天气说变就变,忽然刮起一阵风来,天气也开始暗沉起来了,黑云正从远方飘来,像要压住整座城市。
格蕾丝紧了紧单薄的外套,琼则还在愣神。
忽然之间,琼的胸口有一阵闷痛的感觉。紧接着那痛感越来越强烈,弥漫至胸腔的每一处。
“他们到了。”琼捂住胸口,有些痛苦的说。
格蕾丝急忙往那边看去,可是并没有看见任何车辆。
格蕾丝刚想开口说话,拐弯处就道白影出现。
是温知言常坐的那辆SUV!
格蕾丝和琼立刻迎了上去。
车子一个刹车,稳稳地停在了两人面前。季一从副驾驶上跳下来,和格蕾丝一块把温知言扶出来。
琼不知所措地看着昏迷过去的温知言,整个人已经懵了,只能是在一旁干着急。
很快格蕾丝和季一就把人扶进别墅里了,琼擦了擦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小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