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映雪一早就来到小玲住处,杜河听见映雪过来,连忙滚到床底。小玲冷笑一声打开门,映雪走进来。“玲姐,你昨天说杜河骗你去山上,然后强迫了你?我记得张叔说过,明明是你要找他的,怎么成他骗你了”
“映雪小姐,你是不是不是不信我?你觉得我是那种恬不知耻的人。”小玲也不回答,好笑的看着映雪,要不是这位可能是未来的家母,小玲根本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你如果不信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小玲把床举起来,杜河脸色大变,闭着眼不敢看映雪,直到听到映雪跑出去的声音,才从床底滚出来,失魂落魄的看一眼小玲,“今日所赐,日后定当百倍奉还”。
小玲看着杜河眼睛没由来的一阵惊惧,再看时杜河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小玲装作无所谓的讪笑一声,杜河踉跄的走出门。屋外黑云压顶,眼看要下雨了。杜河走动映雪的住处,映雪已经辞别老张,打好包裹,杜河骑出摩托,映雪也不理睬杜河,自顾自的背着包朝村外走,看也不看杜河一眼。
杜河只好推着摩托陪着映雪走着,二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感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我会永远的记住的,学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回去后会求着我姨夫解决的,只要待遇提高一些,总能找到老师的。”映雪语气平淡像刀子一样搅动着杜河的心。
“求求你等等我,答应我等我半年,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任你惩罚”杜河语气低沉,这是映雪从来没有见到的阴沉。
“走吧,我载你回市里去”一辆越野车来到映雪和杜河的身边停下,小玲悠闲的看着映雪说道。
“不用”映雪坐上杜河摩托,杜河骑上如同那天赶集是一样,只是今天却是映雪要离开。小玲冷笑一声,猛加马力,从二人身边呼啸而过。“那我先走了,拜拜”风中传来小玲的得意的笑声。
到了乡里已经是中午,亲自把映雪送上去市里的车,杜河才失魂落魄的推着车朝来路走去。杜河心里思量着过往,一丝苦涩萦绕在心头。突然想起忘记问映雪的地址了,只是隐约的记得她好像不是本市的。杜河赶紧打开手机,好在用完手机杜河就关机,如今还剩一半的电量,杜河拨打映雪的手机,手机竟然接通了。
“祝你和香兰姐白头偕老”映雪带着压抑哭声说道。
“你家在哪里?我过一段时间去找你。”杜河颤抖的说道。
“呆头鹅”映雪说完后挂掉电话。杜河再打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杜河没走几步,突然天上一声惊雷,接着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杜河毫无所觉,推着车子在雨中踽踽独行。到了傍晚的时候雨还没有停,杜河出现在村口,颤抖着手把摩托推到老张家,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杜河晕倒在地。
杜河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小孩在摘抄书籍,书籍的扉页上写着《正仙易法》。杜河站住小孩的身后,小孩一边读着一边抄写,抄写到一半厚度猛地把毛笔扔出去,嘴里嘟囔着累死了不写了。这时一个宫装的贵妇人走过来,杜河想看清她的面容,偏偏看不真切,模糊的成一团,杜河不信邪,猛地看去,就看见香兰正在床前呆呆的看着自己。
“你可醒过来了,吓死我了”香兰红着眼说道。杜河温柔的握住香兰的手,轻声的安慰道“我身体好着呢!能有什么事,反倒是你,哭的眼睛都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香兰白杜河一眼,起身走开,不一会端过来二个碗,一碗盛着药,一碗盛着放了糖的姜汤。“大夫说你气机郁结,加之淋雨感染风寒才会病倒,你已经昏迷一天了”香兰一边用勺子喂着杜河喝药,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咱们这里落后,不在乎什么法律、风俗,一夫二妻也不是没有,如果映雪真心喜欢你,让她嫁给你,我喊她姐姐就成”香兰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慢慢的说道。
“好,不过你依然是姐姐,她比你小,永远是妹妹”既然香兰已经猜到什么,杜河倒也干脆。
“你去休息吧!我看我的病还没好,你就累倒了”杜河拉住香兰的手,看着窗外已是深夜。香兰扭捏几下,放下碗,脱掉衣服躺在杜河的旁边,杜河紧紧抱住香兰。香兰许是真的太累了,没一会就沉沉睡去。杜河看了看在床里睡觉的小嘉,又看看的香兰心里一阵温馨。或许是杜河睡了太久,怎么都睡不着,忽然想起自己的梦境,不由惊奇,因为前几年杜河做完噩梦醒来后就会完全的忘记,但是这次不同,这段梦境就如同那天脑袋受伤忽然记起一段拳法一样,始终在脑海里怎么都忘不掉。
杜河回忆起梦里的内容,仔细的背诵着《正仙易法》,背到一半才发现梦中的小孩子就写了一半。杜河现在正缺心法,不由得研究起来,这到底是不是心法杜河不得而知,想来以小玲的疯脾气,自己十之八九要被对方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上面了。
杜河仔细背几遍,揣摩着其中意思,才悄悄的爬起来来到堂屋,拿着一个麻袋摊开然后盘坐在地上,按着冥想法,凝聚第一丝真气,确实是真气,书上就是这么说的,杜河估计这应该就是内力,反正也分不清楚,就按书上的叫吧。大半夜的冥想打坐许久,却毫无所获,也不是毫无所获,起码杜河的精神抖擞了许多。
第二天,杜河照例背着小嘉去了学校,王婶和老张担忧的询问杜河状况,杜河搪塞过去。因为映雪走了,学校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连同老张一共四个教师,每人轮流的带一个班。苗老师和瞿老师是典型的农村精明人,又自持有点文化,为人做事就有点骄气,虽是如此倒也受村里人的尊敬,二人对杜河也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下午的时候,老张被陈铭喊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老张就一副神色不安的样子。傍晚放学后老张叫住杜河,吞吞吐吐的样子令杜河一阵生疑,心中隐隐的不安。王婶红着眼睛留下杜河吃饭,杜河本想拒绝,但是感觉老两口好像有些话说不出口,杜河让小嘉先回家,自己留了下来。
晚饭的时候,王婶做的饭异常的丰盛,老张还拿出一瓶酒,三人吃到一半,老张低着头迟缓的说:“县教育局下了通知,要正式把基层教师纳入管理,对于乡镇所在学校实行分配教师制,对于符合的教师纳入正式编制,对于不符合的予以清退,明天会分配过过来二个教师”老张喝口酒继续说道:“苗老师是高中毕业,在本校任职十一年,符合入编标准,瞿老师是职高毕业,在本校任职十七年,符合入编标准”说到这里老张以沉默。
杜河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赶忙站起来说道:“我明白了,我没有学历,是入不了编制的?”看到老张点头,杜河心里不是滋味,沉默的喝口酒。
“不过你放心,我手里还有赞助的十万块钱,虽然丰实集团没有要求公示每一分钱,但是我还是要把花费的每一分钱,公示给丰实集团。对于清退费也是由我自由量裁的,我会给你多一倍的钱。算了,我明天去乡里给你争取一下,大不了我这个校长不干了”老张咬咬牙说道。
“别,就正常的清退费就好,反正过段时间我也要去城里看病,我在那里认识一个脑科医生,她说有可能治好的失忆病。”杜河想起周倩,心神一动的说道,确实自己已经没有时间教书了,不说马跃的报复自己要应付,就算半年后去找映雪也要离开村庄,不如此时了断吧!
“真的?”王婶低着头抹着眼泪,内心感觉十分内疚,在学校最需要人的时候杜河顶上来,一干就是几年,现在突然被无情的踢掉,王婶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何况在王婶心里杜河可是仅次于自己的子女。王婶起身走到里屋,不一会拿出一个账本和一袋钱,递到杜河的手上。
“以前人们说你是傻子,我从来不信,但是为了防着你借钱给别人,我还是克扣了你正常的工资。这是这些年我给你存着的,账本里详细的记着每一次的工资”。杜河从王婶手里接过钱,感恩的道谢着。
“明天你继续上课,直到二位新老师到来”老张听到杜河要去城里治失忆症,心中好受一些,暗自思量着要把清退费提高一点。老张和王婶又打听一下在县城医师的一些信息,叮嘱杜河城里坏人多,千万别被骗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