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桑卓暗悔自己没想到这个最基本的问题:“那我立即派人去了解情况。”
“不行,来不及了。你也说过,特基国最多撑一个月,那么留给我们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天啊!”
这个道理阿里桑卓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包大人去不也是一样吗?”
“陛下有所不知,包拯的速度比马还快呢。十天对我来说足够了。”
阿里桑卓为难地挠起了脑袋:“可此行实在太过凶险啊!”
包拯说:“陛下,我一人前往,没人伤得了我。季妃和我的那些随从就麻烦陛下照顾了。”
阿里桑卓见他心意已决,只好同意。就连接风宴会都没搞,包拯便匆匆离开。程灵素似乎早知道他会丢下自己,心安理得与季妃今天跑这儿,明天跑那儿,似乎是专程到拉夏国旅游度假来了。
仙子一直与陈家洛保持着联络,她利用这几个时辰的时间已跑了很多地方,大致了解了一下拉夏军队的情况。他得出的结论是:还行。陈家洛正是被这两个字逼的,还行就是差强人意、不算很糟糕。他能放心吗?所以他立即决定要深入前线,亲自见识一下弗兰斯军队的实力,以便作出精确的计划和部署。
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来消除战祸,那就是把那女王杀掉或者绑架。他相信,就算自己一个人做不到,有仙子的暗中配合,一定可以成事。但陈家洛不敢这么做,因为一旦仙子的说法是真的,这样做就等于直接向上面的人宣战。他们会派更厉害的人下来跟自己纠缠,仅仅是自己也还好说,关键是把仙子暴露了。己方还没有实力与之明斗,他不能冒这个险,只好暂时按照他们的游戏规则来玩儿。
进入特基国,二人得出的结论是:特基国的军事实力远比拉夏国强。但其国甚小,人口也比拉夏国少得多。最关键的是,它没有什么天然优势可以倚仗。拉夏国则有可怕的寒冬,只要特基国能坚持久一些,拉夏国就进入冬季了。只要进入冬季,弗兰斯军队再强大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利用特基国拖住弗兰斯的铁蹄就显得至关重要。
出了特基国,很快便见到了战争。此时与弗兰斯拼命的是一个叫艾朗的中等国家,国人牛高马大,皮肤略显黝黑。看情况,该国百姓的生活条件还不错,尤其是其建筑颇具特色。陈家洛案子讶异:单从建筑来看,这个艾朗国比大夏国要发达很多。
陈家洛将自己变成一个当地人,偷了一套当地的衣服套上,混入了一帮往前线送物资的人当中。这些人显然只是普通百姓,男女老少都有。他不通其语言,只好去感应他们的脑波。
一个约有七十左右的老人牵着一匹羸弱老马,驼着沉甸甸几大袋东西。那马似乎不堪重负,每一步都颤巍巍的,跟老人倒像极了一对儿。陈家洛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老牛拉破车。接着便骂自己思想肮脏,不尊敬老人。
他走上前从马背上取下一只大袋子扛在背上,向老者憨憨地笑了笑。老人看着他,脸色不善,问道:“年轻人,你为何没到前线去打仗?”
陈家洛一愣:难道年轻人都上前线了?他这才想起一路上还真没遇到过年轻男子。他没办法,只好装个哑巴,咿咿呀呀地比划一通,说自己前些日子生病,今天刚好,正要去前线参战呢。
老人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缓和了些:“国家正值生死存亡关头,年轻人你不要管我,快快上前线去吧。记得帮我老人家杀几个侵略者。”
陈家洛知道自己若不听,多半会换来一顿骂。于是,憨憨一笑,继续扛着那袋子,加快脚步往前跑去。跑了一段路程,已隐约听见厮杀声。心头一阵激动:千万不要让我太震惊啊,不然这游戏就难玩儿了。
翻过山头,一幅浩大的战争场面映入眼帘。颜色鲜明的两股大军正陷入混战之中,地地道道的混战,双方将士相互纠缠交集,早已没有敌我之分。
陈家洛感到奇怪:怎么会这样?弗兰斯既然有强大的攻击力,怎么会玩儿混战呢?这不是开玩笑吗?仔细一看,更是吃惊不小:他们的战力并不怎么样嘛,艾朗人并没有表现出劣势啊!这里面难道有猫腻?
这时,仙子的声音在脑中想起:“弗兰斯大军离战场只有两三里了。”
“什么意思?这里作战的不是弗兰斯军队吗?”
“那只是他们收编战败国军队组建的人肉战队。”
“该死的,主意打得真绝呀。先让臣服的人来送死,以消耗敌人的实力。自己跟在后边捡便宜,这样便可有效地减少己方的伤亡。那个弗兰斯女王的确够狠!只是这些人肉战队为什么如此听话呀?”
“弗兰斯人控制着他们的国王,他们敢不听话吗?”
“你看到那女王了吗?”
“没有。她似乎没有亲临前线。”
陈家洛想了想:“那我们就把她逼出来!”他抓起一把石子儿,用暗器手法连连出手,人肉战队的大将们立即纷纷堕马。艾朗军见势精神大振,齐齐呐喊向那些虾兵蟹将扑杀而去。主将连续堕马,人肉战队哪里还有战意?不知谁发一声喊,掉头便跑。
兵败如山倒,蓝衣军队如兔子般飞逃,艾朗大军则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追杀。神话般的弗兰斯大军竟然被自己打得大败而逃,他们能不兴奋吗?
真正的弗兰斯大军正缓缓前行,突然乱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冲得大乱。不过,乱的只是前军,后面见势不对,立即向两翼扯动,迅速摆好阵势。
艾朗大军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劲,迅速止住追势,占领有利地形。
逃兵本已停下,但很快又呼啦啦继续前移,慢慢地跑出了艾朗大军的视线。 被莫名其妙冲散的弗兰斯前军也迅速集结,摆开了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