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我可好多年没见你这副狼狈样了。”许爷笑嘻嘻扶起孤鸿。
孤鸿面如金纸,实在是生不出与许爷斗嘴的气力,摆了摆手,昏了过去。
狗娃儿跟徐姑娘扶起陈池,跟上背负着孤鸿的许爷,走入府中。
将两人并排放在床榻之上,许爷伸手探了探脉搏,道:“这小子没什么大事,休息下就行了,倒是小公子,伤得不轻。”
孤鸿没好气的翻了白眼,看这一身血迹,难道还不够明显?
“嘿嘿,小公子,这回你又得喝我老头熬的药咯。”许爷满脸奸笑,颇有些幸灾乐祸,蹦跳着出了门去。
孤鸿摇晃着脑袋,不想说话,另外几人则是满头的雾水。
“没想到我陈池,居然会有一天和一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唉。”
“怎么?和我睡一张床委屈你了?”孤鸿强忍着伤口撕扯的疼痛,不满的说道。
“你们俩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徐姑娘守在床边,话语中带着几丝哭音。
“狗娃儿,你带姑娘先回去休息,我有些话要和他说。”陈池好不容易回复了点气力,摸着徐姑娘的头说道。
等到两人带着有些不舍得走开的徐姑娘离开后,沉默了许久,陈池才出言道:“你说那些黑衣人与那个姓陆的,是冲着你来的,还是我?”
“咳咳..自然是冲着本少爷来的,冲你做什么?”咳嗽了两声,孤鸿虚弱道。
“我想,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陈池偏过头,看着孤鸿,目光灼灼。
“哦?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孤鸿疑惑道,略一沉思后又觉得不对:“五大恶人中的陆远航,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头儿你一直呆在这偏远的山城,又怎么有机会碰上这种人物?”
陈池撑起身子,神色凝重,道:“这件事,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告诉姑娘他们。”在得到孤鸿肯定的回答后,他才向其坦白了自己与那望月楼掌柜的恩怨,以及为何会出现在那可疑的棺材之中。
听完了陈池的表述,孤鸿渗血的手掌紧握,咬牙切齿道:“好个年胖子,好个贺连州,明日我便让许爷灭了他们。”
“不必,我如今也有了自保的能力,这个仇我会慢慢的找他们报。”倚靠在枕头上的陈池,脸上带着狞笑,坚定的发着誓。
“可是,今日之后他们必然会变本加厉,恐怕你难以抵挡,那陆远航修为可不俗。”孤鸿心里打鼓,对陈池显然不抱什么信心,话语中包含着难掩的关心。
“我目前的实力,确实不足,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陈池定定的看着孤鸿半面染血的脸庞,神情中有着不舍。
“你想让我带他们走?”从他的神情中猜出了些心思,孤鸿有些苦涩道。
点了点头,陈池不再说话。
“药来咯,小公子。”许爷手托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药壶,拿着一叠碗,吆喝着走了进来,那姿态像极了酒楼里的店小二。
恢复了力气,正要下床把睡在里面的孤鸿让出来,陈池就被许爷按在了床板上,道:“别着急,见者有份,老头的药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将几个碗摆就,许爷才发现屋内只余下陈池与孤鸿两人。
“人呢?都跑哪去了。”
“许爷,您就放过他们吧。”脸色苍白的孤鸿伸过手端起一碗药,看着里头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液体,耸了耸鼻头,一饮而尽。
看着这一幕,陈池心中一阵恶寒,这比茅厕里传出的味道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东西,是药?
一扭头,正巧看见许爷托起一个碗,笑嘻嘻的看向自己,陈池赶忙摆手:“不必了许爷,我没受伤,这药还是给他多喝点吧,你看他伤的那么重。”
“不用,这药还有很多,今天你们得把它喝完,才对得起我老头这么辛苦。”捏着陈池的嘴巴,一连灌进去三大碗,许爷才满意的拍了拍手,收拾起药碗,扬长而去。
“呕……”陈池终于忍不住那股恶心,一阵干呕。
早已见怪不怪的孤鸿,在一旁道:“别费劲了,许爷的药味道虽然古怪,但好歹还是很有效的。”
次日,已经彻底恢复的陈池打死也不愿意再喝那可怕的药液,孤鸿也可以下地行走,只是手臂处尚有些不方便。
庭院里,陈池拿着不知从何处抽来的一条竹竿,施展着那套剑法,经过连续两场的战斗,对于剑法他已经能够流畅使用,舞起来倒也算过得去。
“老大好样的!”一边的狗娃儿、二憨叫好道。
“的确是套好剑法”孤鸿挂着手臂走到姑娘身边,由衷的赞叹道,旋即又失笑:“剑法自然是好剑法,只不过用竹竿来施展,可看不出它的真正模样。”
“那你说怎么办,这不是也没有别的趁手的东西了吗?”狗娃儿闷闷道,两人找遍了整座府邸,才在一块石头上找到这么一根好使的竹竿。
孤鸿走到院里的大树下,在树干上重重打了几拳,看着破出的口子,笑了笑:“还好,还没生锈。”
将其中之物取了出来,孤鸿没有多看,甩手抛向陈池:“看暗器!”
正沉浸着的陈池一听有暗器,一个激灵,伸手一握便将之抓在手上,定睛看来,却是一柄通体赤红的宝剑,剑柄之上还挂着一抹流苏。
“这是?”
“我早年的佩剑,送你了。”
一阵清脆的剑吟,拔剑出鞘,修长的剑身泛着银光,中央微微有着一道凹槽,挥舞间发出的破风声音极小,显然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剑。
“这剑可真漂亮,你还有没有,也送我们一把?”二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剑身,赞叹道。
孤鸿没好气:“你当这是大白菜不成,我就这一把,要不你让头儿送给你也成。”
缩了缩脖子,二憨嘟囔:“这我可不敢。”
没理会这憨货,孤鸿转头看向陈池,道:“头儿,试试这剑是否合用。”
闻言,陈池点了点头,将剑鞘递给徐姑娘,缓缓行至庭院中央站定。
起了个剑式,陈池一剑刺出,果然与使用竹竿之时感觉不同,一整套剑招施展开来,全无之前的生涩与停滞感,又有了几分感悟。
收剑后,此时忽然传来许爷杀猪般的叫声:“那个天杀的动了老夫的鱼竿?”
众人皆面色僵硬,孤鸿更是脸色发青,看向狗娃儿与二憨:“该不会是你们吧?”
“我看那竹竿长得挺漂亮的,就砍短了拿来用,谁知道是他的。”狗娃儿话及末尾,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这么说,就是你们两个混蛋干的了?”一扭头,许爷已经站在身后,狞笑着盯着狗娃儿两人。
“许爷,手下留情。”扶着额头,孤鸿无力的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