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男子一愣,警惕的看着老者,但定睛一看,却发现老者空荡荡的衣袖,像是回忆起什么,原本微眯着双眼,此刻也流露出讥讽的神色,大笑道“哈哈哈,晁天,你还当你是神锻?现在的你连双臂都没了,恐怕实力连曾经一半都没有了吧?”
晁天看着他,若是放以前,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恐怕自己一掌便能杀了他,但他为了那神兵,自毁双臂,实力大损。确实现在对付面前这人有些难缠!但,并非打不过!
只见顷刻间,晁天背后弹射出一把巨剑,悬在半空,剑身锋利无比闪着寒光,剑尖此刻正对着来者。
“毒鸥,你有本事靠近些啊?”晁天混浊的双眼挑衅的看这他。
“巨阙!”那位叫毒鸥的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把神兵的存在一直是个迷,当初便有谣言说:七大神兵之一的巨阙在他的手上,引得无数武林高手前来窥探,其中甚至包括昔日的魔教教主,可皆是一无所获!没想到,今日自己居然看到了他的真容!
“晁天,你以为你有神兵傍身我就怕你?物为人用,现在你也要能施展出他的威力才行。”毒鸥心思极细,虽说一时间无法确定晁天真的能施展巨阙,言语中故意试探他。
“那你倒是靠近一步,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实力!”晁天不怒自威,空荡荡的衣袖无风自飘,自身实力暴涨,而头顶的巨阙此刻也散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毒鸥背后惊起一身冷汗,如果刚才他还心存侥幸的话,那他现在他可以肯定,就算他拼尽全力也抵挡,恐怕也未必挡得住这一势!
“晁天,你够狠!我今日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他”还活着,至于巨阙剑,既然已经现世,那你就准备好这天下武林豪杰无休止的争夺吧,哈哈哈……”说罢,便转身消失不见。
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晁天一人,望着毒鸥施展的轻功,他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回忆起他刚刚说过的话,按他所言,若是“他”真的还活着,那方的人似乎已经出动了吧?不行!自己必须要赶在他们之前先找到!
太子府
“唉,也不知道辕弟现在怎么样了,这几日道清天天来向我打听消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禥坐在一旁的玉凳上,案板上整齐的摆放着刚刚写好的奏章,一对眉毛柠在一起,一脸愁色望着对面的邹大学士。
“我也是听你说才知晓,赵辕当日在朝廷智商胜过王适,便当着文武百官申请率兵支援谢将军,可以我对陛下了解,他是不可能派一个文官去任命这般大事,可是,陛下又偏偏答应了,真是难以揣摩陛下心思……”
“啊?邹老,您误会我意思了,我是说我该怎么面对道清?”赵禥见到邹应龙误会自己意思,连忙解释。
“什么?你这臭小子,现在居然就打道清主意?那丫头是我从小看大的,外表懦弱,但内心却极度坚强,你们还没真正订婚约,但已经这般相熟了?”
“邹老,实不相瞒,我与道清情投意合,情比金坚!”赵禥美俊的脸上此刻也红了起来,嘟囔的对邹应龙说道。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愿掺合,但有一事你需注意,现在宫中流言四起,你若真的是担心道清,现在你就应该站出来,做出一些行动了!”邹应龙意味深长说道。
“谢家四代为朝廷重臣,武可统领三军,文可安邦定国,以他们的影响力一旦真的谋反,我大宋江山就真的完了!”赵禥涉世未深,但朝廷这些事情却是耳濡目染,本就天资聪颖,又岂能不知这其中利弊?
“所以皇帝并没有打草惊蛇,若是谢家谋反一事是假,朝廷自然不会深究。但如果是真,恐怕谢家百年基业便毁于一旦了!”赵禥继续补充。
“那不知太子殿下又该如何判断什么是忠什么是奸?”邹老捋了捋胡子,抬起头,精明的双眼盯着赵禥,像是考验般问道。
“这…我并不知晓!”赵禥一阵语塞。
“看吧!不出十日,定有结论,但殿下你要知晓,这世间没有真正的是非黑白,对错的标准都掌握在一人手中,那便是皇权!记住我刚刚说过的话,真要是为了道清,你应该做些什么。”
赵禥尚未理解,只见邹老准备离开,连忙起身,整理好服饰,躬身作揖,目送其离开。
“哦,对了,这篇《游子归》写的不错,很有深意。”邹老说罢便长扬而去。
“做些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评判是非的标准又该是什么?”一阵喃喃自语之后,赵禥端起旁边酒壶痛饮起来,很快便不省人事……
另一边,赵辕率领一行人马路过一座小镇,小镇位于二军边界,尝受战火摧残,大多数人家早就搬迁了,而现在居住在镇中的百姓都是些风烛残年的老人和一些从前线回来,丧失自理能力的青年人和一些幼童。赵辕经过几日修养,身上上已无大碍,部队走在小镇的道路上,原本就冷清的街道上此刻更是一人都没有。
赵辕轻叹一口气,他知晓战乱带给世人多大的灾难,人们最痛恨的,就是战争。因为战争让他们有的失去了家庭,有的失去了亲人,打仗的士兵还可以料理家事,可这些无辜的平民却是最可怜的。他们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大多数人流离失所,身无居处却还要远离这里。
赵辕刚进城关仔细观察,发现有许多孩子目光中充满了麻木,这些孩子原本正是美好的童年目睹的却是无尽箭光伴随着火焰点燃一片土地,无数铁骑又再次践踏过他们生存的土地,留下一片蹄痕,这里原本鲜花盛开的土地,可现在只能堆满了白骨。
赵辕一阵心痛,心有所感,脱口而出:
“风沙掩白骨,夕阳黯淡炊烟。万里河山吹号角,十万征夫染白霜。京中晓风沐然,塞外狼嚎孤雁,惜别离!
昔日阳关故人,鞍马加身,行于千里外。幼童老妪,极目远眺,唯有迷石古道。叹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