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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年再聚首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一晃就是一年过去。临近期末,我买了一辆新的凤凰牌自行车,假惺惺地往老爹前面一推,说:

“爸,是你送我的自行车陪伴我走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那段日子,现在,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这辆新车送给你的。”

我爸瞥了一眼,摇了摇头,说:

“好小子,你也学会耍滑头了。你弄个轻便自行车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我还是骑我的28大杠吧!”

“那不太好吧!”我心中暗喜。

“别说假话了,知子莫若父,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让老妈也高兴高兴?”妈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了。

“啊,你们都知道了?”我心一慌,不打自招了。

“张老师给我们讲了,再说,你的那点事都写在脸上了,谁不知道?”

至此,我和温晴的关系已完全暴露在大众的视线里了,我骑着这辆崭新的轻便自行车,驮着温晴在校园里穿行,也成了大樟树下一道美丽的风景。

这事连毛有雨也知道了,那一次,他到竹马来拖练习册,找到我,神色诡异地笑着说:

“一粟,有这样的好事都不告诉我?”

我以为他说的是获奖的事,便说:

“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再说,小事,就不必惊动您老人家了。”

“嘿,小事,什么是大事?非得要两口子带着孩子来见我才是大事?”

我才明白他讲的是什么事,连忙说:“幸福来得好突然,我还来不及清醒。”我涎着脸,对他说。

“幸福中的人哟,总是那么痴狂。”

毛有雨一股酸气,“唉,听说肖力文的事没有?”

“没有啊!幸福的人还顾及别人的事吗?”

“听说他和匡美娥闹矛盾了。哎,也是,我问你干什么,我问美娥不就行了吗。”

“怎么,还有幻想?遇着个好的人,就定了吧,别老想着美娥了。”我反唇相讥。

“饱汉不知饿汉饥啊!什么时候也带温老师去故地重游一下?我全程陪同接待。”

还真让毛有雨说中了,放寒假后我们故地重游了一次,除了我和毛有雨,还有施扬兵。

放假后的第二天下午,我正和温晴在清理一期的物品,只听见一个小孩说:“丁老师就住在这里。”

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说了声谢谢。

我把头伸出来一看,一个穿着咖啡色羽绒服梳着小分头脚蹬锃亮锃亮皮鞋的青年男子正朝里望。

“丁一粟!”

“施扬兵!”

我俩几乎是同时叫出对方的名字。

施扬兵已经大变样,尖头皮鞋,腋下夹着公文包,那派头,典型一成功人士。我把他的肩一拍,说:

“好小子,发了,没忘记老朋友。”

“哪能呀!我一直都记得给我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我俩哈哈大笑,弄得旁边两个一脸茫然。

我急忙拉过温晴,对她说:“来,见过三弟。”

施扬兵也拉过旁边高挑女子说:“这就是我常给你说起的大哥,丁一粟。”

我猜了个七分,对施扬兵旁边的女子说:“三弟不曾介绍,应该是蔡小姐吧?”

女子颇为惊讶,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又转过头对施扬兵说:“你在大哥面前都说了我什么?”

看来我猜得没错,急忙圆场:“我们只知道有一场英雄救美,却不知道还有美女追随英雄。”

进得房来,寒暄了一会,施扬兵问起毛有雨,得知他已在宝禄潭联校,不由啧啧赞叹,说:

“想当年,我是灰溜溜地从宝禄潭逃离,二哥却能化劣势为优势,看来不仅仅是个风水先生,还是个实干家。”

一晃到了天色已晚,施扬兵和蔡恩琪起身告辞。

送到校门外,施扬兵仍骑着他叔叔的摩托车,油箱凹陷处还在,我和施扬兵相视又是一阵大笑,直惹得蔡恩琪捶打施扬兵后背:“看来你们有讲不完的故事!”

施扬兵说,这次是回家过年的,于是,约好两天后一同去宝禄潭看望毛有雨。

冬日的暖阳带来美好的喜悦,禾场外一声清脆响亮的汽车喇叭声惊起一群拣拾草籽的鸟儿。是一辆崭新的桑塔纳,施扬兵坐在司机位置上,我和温晴坐上后,车子平稳地驶上了公路。

我们说着原来的故事,一一解答蔡恩和温晴的疑惑,阳光和煦,心情飞扬,小车直接驶到了联校办公室前。

正是放假总结的时候,毛有雨在帮匡美娥盘点商店物品。看来他们忙了一会了,匡美娥直起腰来,两手各提一袋洗衣粉,脸上渗着细细的汗珠,毛有雨拿过一张纸山,轻轻擦拭匡美娥额头的汗珠。

这一幕恰好被我们看在眼里,施扬兵大喊一声:“耍流氓!”

他们俩一回头,一愣神,毛有雨叫了出来:

“施扬兵,是你!”

匡美娥也认出来了,害羞地一笑。

就是在这片斜坡上,三年前,我们第一次相聚,便开始了颠簸的人生路。听了我和毛有雨的经历,施扬兵说:

“我一气之下到了艾斯集团,这三年,我们也是一路坎坷,现在我们负责叔叔厂里的产品销售,也算小有收获。”

他对毛有雨说:

“哎,你们俩刚才怎么回事?”

匡美娥低着头,有些黯然地说:“别提了,我们都会好好的。”

我们一起上车,沿着当年第一次去黄泥巴冲村的砂石路,也是毛有雨亲手修起来的水泥路,轻快地来到了黄泥巴冲村。

道路宽阔了,卫生干净了,校舍修葺一新,围墙刷得洁白,围墙旁边一栋楼房紧挨着矗立,那是王小利带领村民致富的标志——村农业合作服务中心。

还是这熟悉的道路,还是这熟悉的景物,施扬兵已经是广州扬恩公司总经理,毛有雨升到联校财务,王小利已到县教育局任办公室主任,我回到了竹马乡。

我们还在走这条路,可我们都已经不是在原来的路上了,从前就是从前,再也回不到原来的青葱岁月,这熟悉的景物也终将会离我们远去。

正如匡美娥说的:我们都会好好的,会有更新更美的生活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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